第43章 为抚一段伤，先认一个妈

  金牌创作人魏积木马打造的精品歌曲《听风》，一线歌手苏伦的精彩演绎。
  居然会输给不知名创作人+五线歌手的几首第零音域的歌。
  这样的失利，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中。
  一间灰暗的会客厅。
  七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和两位华冠丽服的女人正聚集在这里。
  一位白发老者不怒自威的端坐在上首，手转佛珠，一言不发。
  他的右手边，是一位珠圆玉润的美艳少妇。
  少妇只微蹙眉头，便媚态尽显，诱人非常。
  她娇声问道：
  “谁推苏伦出手的呀？发歌这么多天，没有一次压制住一个五线歌手，别人不会觉得我们一线娱乐公司，就这个水平吧？”
  听到问话，有人不屑，有人不满，有人不忿，但所有人都不置可否。
  只有当事人，阿米娱乐的掌舵人，一个看起来有点憨厚的中年人，米东长，谦卑的看着上首位的白发老人，慎重的为自己辩解：
  “苏伦新歌发布两天，就冲上新声榜国榜前50名，这个成绩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用来压制一个五线歌手，绰绰有余。
  之所以没人压住，我想大家都知道原因。
  龙国卫视《平凡者舞台》三位普通参赛者的翻唱，才是让任立青的三首歌真正的火起来，一骑绝尘的关键。”
  美艳少妇冷笑一声：
  “米总的意思是，怪我们联盟影响力太弱，影响不到龙国卫视，把那三首歌放出来了呗？”
  米东长摊开双手：
  “见仁见智，谁知道呢。”
  “好了。”白发老人停转佛珠，平静道：
  “我们今晚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甩锅和推卸责任，而是为了守护正负一音域在歌谣界的正统地位。
  别让那些不明大势的创作人升起些不该有的心思，开历史倒车，平白扰惑人心。”
  “是。”
  “说说吧，怎么压制任立青。
  现在别人三首歌都上了国榜，明天还将在《星歌闪耀》舞台连唱了两首歌。
  一个五线歌手，比一个二线歌手的谱还大。
  单用一首国榜第一，恐怕不够压制她了吧？”
  一位白头发，小眼睛，衣服口袋里装着一个可爱的白熊娃娃玩偶，笑起来很友善又很淡漠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如图）。
  “我们俊良文化的望星月，也该到发专辑的时候了，不过以我们一家之力，想凑10首可以霸占新声榜国榜前10的好歌，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他是一线娱乐公司俊良文化的掌舵人，以不见不兔子不撒鹰闻名的猎人，成凯文。
  他现在拿出望星月这一超顶流女团跟任立青打擂台，效果就像斗地主，别人扔出1对10，他直接甩出双王。
  出手就是绝对的秒杀。
  只是他话里话外，想薅其它娱乐公司的优秀歌曲储备。
  其它娱乐公司当然不乐意，他们纷纷拿出自己公司的门面，宁愿出人。
  出歌曲给其他公司是纯粹的肉包子打狗，与之相比，出人就是用其他七大娱乐公司的资源养自己人。
  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只是这事终究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别吵了！”老人霸道的打断争吵：
  “就让望星月去跟任立青打擂，其他公司全力配合。”
  众人不敢反驳：
  “是。”
  老人看向成凯文：
  “小文，后天我要看到专辑上线，大后天我要市场只剩下望星月的声音。”
  成凯文得了便宜便学乖：
  “保证完成任务！”
  ……
  这个夜晚，许多睡得很香。
  早上八点，许多自然醒来。
  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他的腕表同时回归正常工作状态，附到许多手腕。
  许多坐起身，低头思考今天要做什么。
  工作？今天是放假三天的第1天，没有工作。
  歌曲？对，今天是自己给自己定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青藏高原》和《九儿》，算是筹备了两首歌，下一首再想想，实在不行就信乐团吧。
  还有什么事？
  成人游乐园！
  想到这个词汇，许多又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到底怎么个成人法呢？
  只是，冯媛昨天似乎没有提及今天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出门，会不会表现得太期待，太急色？
  怎么不动声色的告诉对方自己醒了，可以出发去游乐园了？
  许多想了想，干脆第2件事和第3件事一起做。
  他对全屋使用静音领域，只对邻居方向解除静音。
  然后放声高歌，瞎鸡巴唱：
  “左手握风气，右手擒云烟
  俯瞰着世间我便化成天
  与昼夜悠悠不停的轮转
  日月星，见我所见
  左手一段情，右手一根弦
  琴弦声撩拨恒千年的夜
  一滴泪 啊啊啊
  那是我 啊啊啊……”
  唱了大约十分钟，门敲响了。
  许多得意收工。
  不得不说，自己的小套路真好用。
  许多开门，门外正是冯媛：
  “许多，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以为你至少要睡到10点呢？”
  这事可不兴问啊：
  “可能是我平常作息良好吧。”
  “作息好好啊，健康。这个时代虽然所有病痛伤疾都会在医院被免费医治，但原装和重装的，怎么可能一样。”
  冯媛对许多的伪装格外满意：
  “你刚才唱的什么歌？怪好听的。”
  许多不想也不愿说那个名字：
  “不知道， 忘了在哪听到的那首歌，就瞎唱。”
  “不愧是我儿，这嗓音随妈，唱得还挺好听的。”
  “？？？？”
  许多这一次听清了，不是幻听。
  所以之前几次也不是幻听？
  我喜欢她的颜，她居然想当我妈？
  “不好意思，还没问过，冯媛，阿姨，你多少岁？”
  不会别人看着年轻，实际上是一个母爱泛滥的大妈吧？
  “22岁啊，怎么，年纪小就不能当你妈？你个死没良心的！”
  “……”许多有许多无语。
  “我那么关心你有没有吃早饭，有没有吃晚饭，给你做了那么多顿饭，昨天还想给你做夜宵。”
  冯媛一脸委屈屈。
  许多虽说吃人嘴短，而且这个世界他是孤儿，妈的名额空出了一个。
  但‘妈’这个词是神圣的，哪一个‘妈’，不是十月怀胎熬出来，无数三餐挂念喂出来的？
  冯媛做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许多选择用改变不了的事敷衍：
  “你年纪但凡大我十岁，容貌再老一点，我看在你漂亮，还给我做饭的份上，我也认你这个妈。”
  哪想，冯媛想当许多妈的态度是强烈的：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一点不给妈留面子。好吧，我老实交代。”
  “看到妈脸上画的妆没有？”
  许多莫名的有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
  “没有啊——能不能先别自称妈？”
  “早晚的事。”冯媛拍了拍自己元气满满的脸：
  “你看到的脸和我真实的脸，还隔着一层薄膜，薄膜里面我的容貌特别老，至少是33岁的老。对了，你多少岁？”
  “21。”
  冯媛的表情更从容了一些，呵，弟弟。
  “我小时候生病了，十岁时智商和身体还像个婴儿，后来才开始成长，爸妈怕我上学被歧视，于是在填报身份信息时，申请减少十岁。所以我现在其实是32岁。”
  汤圆在冯媛的腕表里，疯狂的转动。
  完了，冯媛已经疯了，自命大美女的她，为了儿子，居然甘心让自己年龄增加10岁，还说自己脸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汤圆现在没有一点点怀疑，冯媛回过神之后，肯定会杀了它。
  自己最开始只是一个不想被大美女威胁要限制权限的小可爱呀！
  许多有许多无奈。
  他不知道冯媛在说谎吗？
  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医疗条件这么好，哪能让冯媛一病病十年？
  但是，但是啊，一个正青春的女生，愿意为你增龄十岁，愿意为你做晚饭夜宵早餐，这是怎么样的付出。
  许多突然有点理解冯媛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渣男，意外怀孕，然后不得不堕胎？所以才想要认儿子？”
  这么一想，许多莫名的觉得冯媛没那么值得被他喜欢了。
  绝不是因为对方的肚子里牺牲了一条生命。
  只因为她识人不明，居然上了渣男的大当，对，只因为识人不明。
  “才不是呢！”
  冯媛跺跺脚，很生气，自己是一个连渣男都认不清的傻女人？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因为目光所及全是渣男，所以她没谈过恋爱。
  “哪来的怀孕和堕胎？”
  许多认真想想，也对，这种事谁都不会主动承认，只会想忘掉。
  “我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我可以做好事。”
  既然发展不成情侣关系，那么母子也就跟伦理相关的词汇没有因果了。
  “我可以允许你给我做早饭，可以允许你给我做午饭，可以允许你给我做晚餐，可以允许你给我做夜宵，甚至我还可以允许你喊我孩子、儿，随便什么，一直到你忘记之前的惨痛经历为止。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明。”
  冯媛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收获这么大一个好大儿：
  “吾儿，你说。”
  “我不会喊你妈，或者其它降辈的称呼，你的呼喊我也只会视情况和羞耻程度少量回应。”
  这要求倒是不过分：
  “没问题，妈允许你没大没小地喊妈的名字，冯媛。”
  “不过，你可以对你妈没大没小，但对你妈的姐妹总要有礼貌吧？汤圆，出来，见见你的外甥。”
  汤圆躲不了了，只能从腕表里展出一个屏幕，露出一张尴尬的笑脸：
  “外甥你好，我是你汤圆姨，你也可以叫我汤圆姨。”
  这人工智能就是先进，一句话居然占两次便宜。
  许多白了汤圆一眼，然后看向冯媛：
  “你昨天答应我一起去成人游乐园，现在我们还能一起去吗？”
  冯媛没听出许多这句话带有颜色、伦理和不该有的期许。
  “当然，妈答应你的事，肯定要做到啊！”
  许多迫不及待：
  “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冯媛的思路确实越来越像妈了，她想的是：
  “不先吃个早饭再去？吃饱了才有体力玩啊。”
  吃饱了再玩，很有诱惑力。
  不叛逆的许多轻易被说服了：
  “可以。”
  冯媛问出很多母亲经常问的话：
  “早饭你想吃什么？”
  许多想了想：
  “你那里有羊腰，韭菜之类的吗？我都可以。”
  “不行，羊腰韭菜的味道太大了，大早上的，别人闻到这些味道，还以为你在作妖呢，我做你做泡菜和小米粥吧。”
  “……”
  所以这个问话，有什么意义呢？
  “需要我帮忙吗？”
  快点做饭，早点吃完，早点出发。
  “不用，你去玩吧，这些事妈自己能搞定。”
  回到家里，冯媛看向汤圆，很得意：
  “汤圆，你说许多有我这样一个妈是不是特别幸福，又会给他做饭，又能陪他去游乐园。”
  汤圆从腕表里冒出一个可爱的脑袋：
  “冯媛大美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不想当许多的妈。”
  事情越来越大，汤圆绷不住了。
  冯媛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反驳：
  “怎么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在游戏里被他坑，我却一点不生他气的宽容，做的菜被他挑刺，我却只想练好厨艺把菜做得更好吃的无私付出，这些不都是因为我想当他妈吗？
  现在你为什么又说我不想当他妈了？”
  汤圆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因为我觉得我上次罗列的证据，罗列得不够充分。
  就比如我记得4天前那个晚上，许多在游戏里教你跳《绿光》的舞，当时，你的脸特别红，心跳得特别快，身体变得特别软。
  那很像是爱上一个人的特征。
  所以你对他的宽容，和无私付出，也有可能是你喜欢他的表现。”
  冯媛反驳：
  “但你不是说过，爱情不会宽容也不会无私吗？现在怎么又是我喜欢他的表现了？”
  “而且你是人工智能，罗列证据怎么可能不充分？我知道，我一个22岁的花季少女，还没谈过恋爱，就找了一个21岁的儿子，有点超出你的认知。
  但是汤圆，你要知道，别人没发生这样的事只是因为没有你在一旁解疑答惑。
  而我有了你，才能这样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初心。”
  “所以，你不该为此而说谎，妄图用一句喜欢和爱情来误导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