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兴亡53
被剧毒的水母刺破的一只手臂自断，下半身变成大型鱼类的尾鳍的佐亚，在暴风雨的大海中以猛烈的速度前进。
无论杰尔马说什么都没有人回应了。
“大叔，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但是，即使是这样，游泳的速度也没有改变，朦朦胧胧看到的岛影越来越近了。
因为太暗，看不清楚，大小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岩礁。
“要是有沙滩就好了，希望不大吧？”
再靠近一点，杰尔玛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咦？真奇怪，上面完全是平的，左右几乎是直角，这到底是……”
浮现在昏暗中的轮廓，看起来像是横长的墙壁。
就在风雨渐歇之际，一道月光照了进来。
这时他看到的是一堵墙。
垂直于海面的峭壁，别说沙滩了，连一块岩石都没有。
而且，在月光的照射下，墙面散发出熏黑的红色金属般的光泽。
“这、这不是自然的东西。你是说，这样下去会撞到的！大叔，你知道吗？”
杰尔马拼命呼唤佐亚，那个奇怪的声音又传来了。
“……劳动节，劳动节，劳动节。请求紧急避难。现在主系统瘫痪。这里是安全模式程序。我带着一名当地幼儿。劳动节，劳动节，劳动节……”
“你说我不是小孩子，我可吓了一跳！”
就在眼前的金属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转眼间就扩大成了一个大窟窿。
洞口下方的边缘已经降到了海平面附近。
可是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哦，大叔，你要进来吗？”
当然，他没有回答，佐亚的尾鳍重重地拍打着海面，像被吸进去似的钻进了洞里。
“哇，什么？”
当然，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杰尔马，因为受到了某种冲击，所以佐亚的身体突然停在了空中。
杰尔玛回头一看，圆洞迅速缩小，忽地消失了，被一种即使被捏鼻子也不知道的、真真的黑暗所包围。
不仅如此，也听不到风声和涛声，场景和耳朵都变得疼痛的静寂。
“怎么回事啊！”
杰尔玛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是啊”，像回声一样回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安静的黑暗中，传来了咕噜咕噜的钝响。
这时，不知从哪里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也像个小城堡一样空无一物。
墙壁似乎缓缓地向内弯曲，杰尔马朝上一看，原来是圆形。
下面太暗看不太清楚，好像是巨大圆筒形的东西，只有上面的一部分露出海面。
这段时间里，“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大。
“适可而止！谁来解释？啊！会掉下来的！”
杰尔马说会掉下来，但包括浮在空中的佐亚在内，整个天空似乎都是朝下的，圆形的天花板也一起掉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被吓得筋疲力尽的杰尔玛，再次叫了起来。
“喂喂！我看见地板了！我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什么人，你想把我和大叔打成一片吗？”
正如杰尔马所说，和天花板一样的圆形地板越来越近。
“什么！你在听我说话吗？再不停下来就不行了，哎！要停下来就说啊。啊，真恶心。”
和启动时一样，巨大的圆筒瞬间停止了。
地板上的距离已经只有杰尔玛的身高了。
咕噜咕噜的声音也消失了。
同时，浮在空中的佐亚的身体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杰尔马也被甩了出去。
“真是的！负责人，快出来！”
也许是听到了声音，旁边的墙壁上“嗖”地出现了一条纵向的黑线，向左右扩展开来，拉开了一条能让人通过的缝隙。
“啊，对不起。说多了，我先道歉。”
杰尔玛预料到会有人出来，便飞快地告诉他，但出来的不是人。
“什、什么？这是人偶吗？”
乍一看，好像穿着盔甲，但身体和墙壁一样，是金属材质，而且有短的手脚。
但是，比它更远离人类的是它的头部，整个被头巾一样的透明物体覆盖着，可以看到里面杂乱地分布着各种金属齿轮和五颜六色的玻璃球。被逼问了。
在那个应该是口的部分嵌着一个小铁栅栏似的东西，从那里传来抑扬顿挫的声音。
“……我们收到了五一求救信号。等风暴停了，你就回到海上。暂时等一下。”
“啊？我，大叔，你打算怎么办？”
“因为出现了问题，所以要进行一次初始化。”
杰尔玛并不了解详情，但从对方所说的“初始化”一词中，他感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你这么做！”
杰尔玛伸出手掌发出波动。
然而，对方的金属身躯只凹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抵抗是徒劳的，你稍微老实一点吧。”
他那短小的金属手臂突然伸出来，尖头的剪刀般的手发出一声闪电般的闪电声。
“哇！”
“哇！”
预想到会受到冲击，先发出叫声的杰尔马发现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咦？”
仔细一看，在射出闪电的金属手臂和杰尔玛之间，有一只巨大化的手掌。
那只手当然是佐亚的，但本体还是低着头倒在地上，只剩下那只手伸了过来。
佐亚的喉咙里又响起了抑扬顿挫的声音。
“……对人造成危害，不能坐视不管……”
对方停止了闪电，从打在嘴上的小铁栅栏里，说出了极具人情味的话。
“哼。真是个老掉牙的项目啊。不过，这是电击枪，实际危害不大，不过那就停止吧。不过，我不会帮你修理维护的。等暴风雨过去，我要把你和这孩子一起放回海上。”
“……明白了……”
“气压上升了，不会花太长时间的。天亮前会再次浮出海面，再见。”
对方正要离开，杰尔马叫住了他。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人吗？”
透过对方像透明头巾一样的头部，可以看到金属齿轮在忙碌地转动，五颜六色的玻璃球闪烁着。
“看你的外表，不可能是人吧？不过，以前是这样的。我记得很遥远……嗯。说来奇怪，我好像记得你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不认识这种机器制作的人偶，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就告诉你吧。我叫杰尔马。不过正式的名字是圣杰尔马努斯，是个严厉的名字。”
齿轮比第一次转动得更剧烈，玻璃球忽明忽暗。
“不，怎么可能？不管怎么说，年限不合适。”
对方明显有些惊慌失措，杰尔玛试探般地问道。
“难道说，你知道的是祖先吧？唉，祖先，不过，好像是最近才死的。”
齿轮停下，玻璃球变暗了。
“……是吗？死了吗？不，是寿命尽了吧。即使是长寿的梅托斯族，也不可能无限地活下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
“啊？你也是梅托斯人吗？”
“嗯，我还活着的时候。”
“你说活着的时候是？那现在是幽灵吗？嗯，这种乱七八糟的幽灵，我不太能理解。”
令人惊讶的是，对方发出了笑一样的声音。
“确实，我就是机器里的幽灵。”
杰尔马轻轻咂了咂嘴。
“从刚才开始，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哦，是吗。我也不可能完全知道。大部分都是从记忆装置里学来的。好了，先不说这个，听到你的名字，我的心情稍微变了。在出现故障的人工存在的艺术家ex- stance完成自我修复之前，我就把它放在这里。”
“嗯，也就是说，你可以待到佐亚大叔治好吗？”
“平心而论，是这样的。”
杰尔玛噘起了嘴。
“那就简单地说吧。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嗯，那就叫‘幽灵’好了。”
“太奇怪了。算了。先不说这个，要是暂时能放我一段时间的话，我可以拜托你吗，幽灵？”
“哦，好啊。”
“我只吃了早饭，就什么都没吃。嗓子干干的，肚子也饿了，没有饮料和食物吗？”
鬼又笑了。
“果然很像啊。啊，不，是这边。那我就带你到居住区去吧。要是食品复制机能顺利运作就好了。”
对扭头要走的幽灵，杰尔玛说：“叔叔要留下吗？”
对此，佐亚照例用奇怪的声音回答。
“……不用担心……自我修复38.04%……”
瞬间停住脚步，也说：“剩下的就交给节目单了。”
“而且，脚还是美人鱼的状态，移动很困难。至少在你能直立行走之前，先放着它吧。”
“别用我听不懂的词。啊，等一下！”
杰尔玛追着幽灵来到巨大圆筒外，“呜！”的声音。
那是一个像立方体一样的小房间。
而且，两人刚进来，门就关上了。
杰尔玛用夹杂着愤怒和不安的声音怒吼。
“喂，鬼家伙！你骗了我！”
鬼斯回过头，含笑回答。
“不对，这是升降机。”
“所以说，我听不懂的话，哇，掉下去！”
“没关系，我带着箱子从海底下来了。我的居住区就建在地下。”
杰尔玛的脸颊鼓了起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惊讶的。”
但是到了下面，门一打开，杰尔玛就大声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
那里有纵横整齐的市区。
而且，在那上面是蔚蓝的天空和灿烂的太阳，市区前方是茂密的森林，在那遥远的对面，还能看到峨峨耸立的山峦和美丽。
幽灵用装腔作势的声音说道。
“欢迎来到达菲尼亚岛！”
与变身功能出现障碍的佐亚一起，在神秘的巨大圆筒避难的少年杰尔马，在那里遇到了从机械人偶到蜡像一样的幽灵。
杰尔马哭诉口渴和饥饿时，鬼把他从海底带到更深的地下。
但是，那里有市区，上面是蓝天和太阳，对面是森林、山峦和美景。
“欢迎来到我的达菲尼亚岛！”
杰尔玛听了鬼脸的说法，鼻青脸青地说。
“怎么可能？因为这里是海底的下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