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牢狱岛1

  为了拯救被幽闭的哈里斯,范和魔道屋斯鲁吉来到了阿尔坎湖,在进入神秘的透明圆顶的瞬间,他们被困在了异质的空间里。
  周边地平线的远方都变成了白色的沙滩,魔道也完全不能使用。
  无奈之下,两人决定游泳渡过湖水。
  为了脱掉身上的衣服,作为最低限度的行李,范恩放弃了带爱用的长剑,连同剑鞘一起刺进了湖边湖畔的沙子里。
  “嗯,也算是个标志吧,走吧。”
  斯鲁吉为了避免看到穿着内衣的范恩,把脸转到一旁,小声地应了一声“是”,就静静地下水了。
  两人缓缓地拨开清澈得能看到湖底的海水,尽量不发出声音,游到了监牢岛。
  走上和湖岸一样白色的沙滩,调整呼吸,解开压在脖子上的行李以防淋湿,用手巾擦干身上的水气,迅速穿上衣服。
  到这里为止,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但在头顶梳成丸子状的范恩像往常一样垂到脑后,大声说。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佐亚慌忙摇了摇头。
  “我发誓,一定要看!”
  “笨蛋,我不是在跟你说。”
  “什么?”
  奇岩岛就像它的别名一样,有一块黑乎乎的岩石逼近两人所在的沙滩附近,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而且不是一个人。
  一共四个人。
  每个人都有着相似的魁梧体格,穿着同样的礼服,手里都握着一根身长约一米的细长棍子。
  不同的只是头发,红发、金发、焦茶色、无发。
  恐怕是监牢的看守吧,他的表情比一般罪犯还要凶恶。
  其中,最恶的红发男子似乎是头目,他笑着命令同伴。
  “你可以揍死男人,但要让女人活下去,以后还有事。”
  三个同伴也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刹那间。
  在没有任何预备动作的情况下,范恩的身体像发条一样跳了起来,用手掌把最近的一个无毛男人的下巴顶了上去。
  在无毛昏倒之前,从他手中夺过木棒,顺势用木棒尖击打褐色的侧头部,利用反作用力敲他金发的脑门。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个人都扑通地倒下了,范恩手中的木棒尖儿正好抵住了红发的喉头。
  “我不会杀你,我还有事要做。不过,你要是反抗的话,还有三个人可以代替你。”
  红发看守颤抖着扔掉手里的木棒。
  “对不起,那个,那个,我只是一时冲动,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吧,我也不想做粗鲁的事。只要会使用魔道,就可以不用遭罪用幻术收集情报,但现在不行。好了,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吧。这座岛上不是有个叫哈里斯的男人吗?”
  红发眼神飘忽,“这、这是……”他支支吾吾地说。
  紧接着,喉头上的木棒尖一下子垂了下来,以双倍的速度击中了红发的嘴。
  “啊!”
  红发的两颗门牙断了,鲜血飞溅。
  范恩微笑着道歉。
  “哦,不好意思。我的手好像有点滑。不好说话吧?让其他人来换吧?”
  “法贝尔,福雷法贝尔。”
  “嗯,听不清楚,不太好。算了吧。如果不会说,直接带我去就行了,行吗?”
  “戴希尔。”
  红发大概是害怕说不通又要挨打吧,“嗯嗯”地点了点头。
  范恩的视线没有从红发上移开,对站在背后的呆呆地问道。
  “喂,别发呆了,先把我打倒的那三个人绑起来,等绑好了,你也会过来的。有时候,我们俩可能要把哈里斯大人抱起来。”
  斯鲁吉一边绑住倒下的男人,一边用茫然的声音问道。
  “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的是这些家伙,可能是严刑拷打。”
  红发像小孩子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但是,范恩的表情丝毫没有放松。
  “哦,是吗?不过,在亲眼看到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好了,快走!”
  另一方面,在帕西瓦族巫术师萨满·科洛克斯的劝说下,艾丽因跳到皇帝马因多夫一世身边,她惊讶地发现让自己继承第二代的提议半是认真的。
  虽然皇帝本人还没有到场,但与他有友好关系的各国、各自由城市的贵宾已经聚集在城堡的大厅里。
  艾丽因小声向科洛克斯抱怨。
  “喂,你说错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可能暗杀皇帝呢?”
  柯洛克斯狡黠地笑了。
  “这就是目的。陛下也不要太大意。唉,一开始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大家都喝了酒,气氛开始混乱的时候,再把他们杀了。”
  “哼,你说得太简单了。唉,都到这一步了,没办法,你打算怎么跟外国客人解释?”
  “那就交给我们吧,陛下马上就来了。”
  正如科洛克斯所说,这时大厅里响起了通知皇帝出座的带路声。
  有人认为立场决定风貌,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成为皇帝的正因道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过去的加尔曼尼亚帝国的三代皇帝中,就连国民对他的评价最不好的第二代日耳卡采也完全感受不到作为皇帝的自尊。
  他那张油乎乎的脸上透出的,是和当野盗、强盗、贪得无厌的旅行商人时一样的贪婪。
  现在,从门后到大厅里,望着外国贵宾的身影,马因多夫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看到招待客人时供应的酒和菜肴,他皱起眉头。用声音向身边的人抱怨。
  “喂,我不是说过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奢侈?这不是浪费经费吗?”
  “但是,如果太寒酸的话,会影响到帝国的颜面。”
  亲信可怜地点了点头,正要下到背后去指示,突然问道。
  “阿莱茵河阁下的酒也喝得淡一些吗?”
  正因道夫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不如让那家伙喝得更浓一些,虽然有点可惜,但我把朕的珍藏蒸馏酒干邑滴上两三滴。我必须把他灌醉,让他同意我成为第二代。”
  “真的要做第二代皇帝吗?”
  心腹不禁反问道,马因多夫轻轻咂了咂嘴。
  “如果你不这么说,他就不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就算让他上位,那也是后话了。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活下去吗?”
  身边的人把目光从马因多夫可怕的笑容中移开,说了句“我到后面去”,逃也似的离开了。
  马因多夫哼了一声,随着通知皇帝出座的带路声,走进大厅。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带着满面笑容坐在更高一层的玉座上的玛恩道夫,和巫师萨满科洛克斯一起向站在入口附近的艾莱因招手。
  “啊,男爵!不要坐在这样的末席上,坐到朕的旁边!今天是宣布你为朕继承人的喜庆日子!来,再靠近一点!”
  范恩和魔道屋斯鲁吉正朝被幽禁在美因多夫的地牢走去。
  负责带路的红发看守被反绑在身后,在拿着绳子的女式货车前蹒跚地走着。
  “怎么了,要走得更快一点吗?”
  看着焦躁不安的范恩,红发扭过头,用含糊不清的语言辩解。
  “呼啦呼啦,酷酷的,因为法卡瑞太冷了。”
  “你说什么?”
  代替红发回答道。
  “都说太暗了,我们也不能用鬼火,确实脚底不舒服。然后,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洞窟墙壁上的洞口只留下蜡烛熔化的痕迹,估计是没有人补充了。”
  红发似乎深得佐亚的心,使劲地点了点头。
  范恩看着头顶,歪着头。
  “是那个不同性质的空间造成的吗?嗯,就算因为那个与外部隔绝了,我们又为什么要进去呢?说起来,异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范恩没有直接问红发,而是直接问道。
  “外面的物资进不来了,过几天去问一下。”
  “我不明白。”
  苏鲁西晃动着身体和手,向红发问道,终于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告诉了范恩。
  “很遗憾,我不知道确切的日期。补给船一个月来一次,本来应该昨天到达的。这些家伙也忐忑不安地监视着今天会不会来,结果发现阿席拉游了过来。”
  “是吗?至少是在这一个月一个月以内吧。不,因为哈里斯大人应该被顺利押解了,所以在那之后吧。嗯。这样的话,反而可能是那个原因。事情只能问他本人了。”好,快把剩下的蜡全部收集起来,装到这里来。”
  范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金属筒。
  接过来的瞬间,“哦哦!”的声音。
  “是一种蜡烛吗?”
  “嗯,这在马奥尔是很普遍的。我们一边照一边前进吧。”
  另一方面,也有人放弃了继续前进。
  是魔女朵拉。
  为了代替突然消失的阿莱因,他设计了幻影,率领两万大军终于追上了自己的四万大军,却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被训斥的东方魔道师也很困惑。
  “我也没想到,现在已经聚集了来自各国的客人,席间正式指定阿莱茵河阁下为继承人,他本人也进了城。”
  “那个笨蛋,一句都没跟我商量过,你在干什么!”
  “怎么办?”
  多拉仰天长叹。
  “到底会怎么样,只能看情况了。我也看不懂正因道夫的想法。他是真的想让位给阿莱因呢,还是想骗我呢?不管怎么说,在结果明确之前是不能动的。敌我双方都有界限是很奇怪的吧。虽然很不爽,但暂时还是找个机会吧。”
  他把所有的蜡油都装进了马鲁制的蜡烛盒里。
  “啊,是啊。鬼火不能用,得用什么东西生火。”
  这时,红头发的看守说:“福莱格亚,你的脸好丑。”
  法恩听了完全听不懂的这句话,斯鲁吉点点头说:“哦,是吗”,从红发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取出燧石。
  看到他点燃蜡烛,范佩服地说。
  “你居然能听出那种含含糊糊的话。”
  斯鲁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
  “魔道屋这种地方,不知道会被哪个国家的客人叫去。那个委托也主要是找人,有时候还得去天涯海角呢。因为在那里打听,所以中原和沿海诸国的大部分方言都很容易理解。嗯,虽然不是方言,但都差不多。姐姐对马奥尔人来说,连一些微妙的措辞都很了解,但在经验上还是有差距的。相反,我对马奥尔语只懂些寒暄语。”
  范恩望着远方,喃喃地说:“我已经忘了马奥尔说过的话了。”他摇了摇头,仿佛要把什么抛到脑后。
  “好了,走吧。”
  “我不明白。”
  拿着蜡烛的斯鲁吉和红发并肩走在前面,而拿着捆住红发的绳子的范跟在后面。
  洞窟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向导的话,应该早就遇难了。
  每次经过岔路口,范恩都会从怀里掏出刀子和刀,在不被红发发现的情况下偷偷做个记号。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很宽的通道,两边都是嵌着铁栅栏的地牢。
  这就是岛上通称的由来——监狱吧。
  墙壁凹陷处的蜡烛已经全部燃烧殆尽,但不知从哪里透出微弱的光亮,空气也在微妙地流动,或许里面有与地面相连的裂缝。
  看上去可以容纳不少人,但放眼望去,两侧的地牢里空无一人。
  走了好长一段路,红发突然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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