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阻拦
太子微微颔首。
孟将军听着栾铭沙哑的声音,感觉有些奇怪,“栾铭,你这嗓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栾铭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一早上实在是说了太多的话了,又没有喝水,感觉嗓子有些顶不住了。但是好在没有耽误太多的事儿。”
太子此刻并不想理会他们,也不想管他们到底有多么辛苦,因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先行退下吧。”
栾铭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到了一边。
而太子转头看向那个被众星拱月般站在中间的身影,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曾经与叶宁安相见时的每个场景,那些场景似乎都不是那样的美好,但是女孩儿倔强努力的模样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看着叶宁安逐渐远去的背影,萧乾忍不住高声道:“叶宁安。”
听到有人叫她,叶宁安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女子停了下来,那队伍也因此停了下来。
叶宁安装作惊讶的样子微微张口,眨了眨眼睛,但随后露出释然的模样。
“参见太子殿下,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边境小城见到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唤民女有什么事情。”叶宁安讽刺一笑:“与其说是民女,不如说是罪臣之女还是什么?我见到太子殿下应该跑的才是吧。”
萧乾忍不住急声道:“不,你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罪臣之女,也不是什么民女,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恭国的公主。”
叶宁安表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她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太子殿下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鸠占鹊巢的鸠,也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又怎么会是恭国的公主呢?”
太子忙不迭地拿出纯花,想要证明给叶宁安看。
但是叶宁安见到纯花的第一刻,却忍不住皱眉道:“太子殿下又想拿这个花来羞辱我一番吗?这次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能与哪个王公贵族家的女儿抱错呢?”
“还是你想说,我在长大之后创造的势力,拥有的伙伴,其实也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我把她打晕,带了人皮面具冒充她。”
叶宁安似笑非笑道,“这个纯花真是了不得呢,什么东西都能验得出来。”
太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呆呆地拿着纯花干巴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的确这个场景与叶宁安被曝并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女那天,真的非常非常相似。
叶宁安没有再理会太子殿下,她转身准备向城门走去。
而等在城门外的叶清欢见状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她急匆匆地想要冲进城门。
守城的士兵想要拦她,但是杀伐果断,驰骋沙场的叶小将军,又岂是他们可以拦得住的。
“不想死的就统统给我滚开。”叶清欢厉声喝道,她手里的佩刀已经出鞘,直指守城之人的咽喉。
那守城之人咽了口唾沫,他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若是拦的话,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
他相信如果自己此刻誓死拦住,这位女将军随时用她手里的利刃斩下自己的头。
哪怕这位女将军与自己还是那同国之人的时候,想要斩杀自己都如同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更何况现在她是敌国之人,还是背靠更加强大敌国的女将军,实际上的敌国公主。
她若是想斩杀自己,没有人可以拦住,也没有人会为自己抱不平。
自己死了也就是死了,死得毫无意义与价值。
但是如果不拦的话,太子殿下更是在那里看着。
太子殿下,那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尊贵之人。
如果没有拦下这位敌国将军,一旦对太子殿下造成伤害,甚至不用对太子殿下造成伤害,只是让太子殿下看到自己轻易屈服在了敌兵的威胁之下,自己最后也难逃一个死字。
这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几乎是必死的结局。
既然如此,如果誓死扞卫自己的国家,说不定还能留下点好名声,说不定自己的父母还能得到一些照顾。
这样一想,那守城之人竟然坚定了目光,手中的刀也已经出鞘。
“恭国境内,敌国人强行闯入就是来袭,我们坚决要守护城门。”
那原本还飘摇不定的另外几名守城之人听到这句话,互相瞧了几眼,纷纷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他们也同样坚定地站在了叶清欢的面前,抽出自己的刀拦住叶清欢说道:“我们要坚决守护城门。”
叶清欢闻言忍不住好笑,她仔细地打量这些守城之人,生面孔倒是有好几位,但其中一人倒是也认识。
他曾是在自己手中逃走过的手下败将,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逃走,就是在叶清欢攻打城池的时候,他同样作为守城之人,选择了弃城逃亡。
叶清欢曾经是恭国的将门之女,她能从这些人的装束中看出他们在军中的地位。
那人应该还是一个不小的将领。
昔日里面对大军压境选择放弃城池百姓轻松逃走的人,现在竟然叫嚣着要坚决守护城门。
叶清欢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这些将士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有这样的觉悟的,尤其是那一个她认识的熟面孔。
她倒也没有立马说些什么,叶清欢见到他们这副模样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平和了下来。
她悠悠然地打量着这几位将士,丝毫没有关注那刀枪的寒芒。
因为叶清欢本身就是一个卓越的武者,这几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一定打不过她。
而且叶清欢也不是一个人来到这儿的,她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的手持利刃的军队。
自己手下的将士也是她无限的底气。
她仔细看了看这几个将士,发现他们眼底都有浓浓的紧张与满满的视死如归,她不由得好奇,往日里他们都选择退缩到其他的城池去,现在面对自己的威胁怎么开始反抗了呢?
明明是害怕的,明明是恐惧的,明明已经想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