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知晓
“多谢圣僧。”程无双缓了口气，轻声道谢。这人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不知圣僧来此所为何事？”
“听寂了说你喜欢吃这桃子，所以……给你拿了一些。”清尘凝视程无双目光如水，看着她发白的脸心底泛着疼惜，语气越发柔和。
上午课业结束听到寂了与其他僧侄聊天说，卖糕点程施主昨日拜访方丈因为中暑突然晕倒，又住在寺里。
听到程无双消息，他私下寻了寂了细细询问才得知她大热天来寺里拜访方丈，中暑了。
寂了无意中说了句程施主挺喜欢吃方丈桌上放的桃子，方丈还给她装了几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清尘拿了些桃子来看程无双。
程无双叹了口气，感觉身子恢复了点力气，站直身子，“多谢圣僧惦记。圆圆。”
圆圆低着头走上前双手接过圣僧清尘手里装有桃子的小布袋，默默退到了一边。
“若圣僧无事便先回吧！这里实在脏乱。”程无双客气撵人。
“你脸色很差，贫僧略通医术，帮你诊脉……”
听到清尘说要为她诊脉，程无双条件反射厉言拒绝，“不用了。”手臂悄悄藏到身后。
话落，见清尘不悦皱眉看着她，又解释道，“不过就是吃坏肚子，不麻烦圣僧了。”
“是吗？那贫僧告辞了。”清尘牵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面上再无刚来时轻松温和，反而透着一股寒气。
程无经直直目送圣僧清尘离开，才转身看到程无双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和绝望，“双儿，不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那？”
“有何好说的。”程无双看了眼程无经，抬起虚软腿往屋里走去。
程无经跟在身后，进了房间。
浑身无力的程无双趴到床上躺着不想动了。
“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若一开始问这个问题是愤怒，现在却有了种要解开禁忌秘密激动，兴奋。
“大哥在期待什么？”程无双无语看着双眼闪烁着八卦精光的程无经。
“你和圣僧……”犹疑道。
清尘可是卫国国师，圣僧！
“大哥也知道他是圣僧。”白了他一眼。
“他对你……”圣僧清尘身为卫国国师，佛法精深，受世人敬仰，为人更是自律，从不与女子接触过甚，哪怕与信女交谈都要站的远远的，更不会像今日这般失礼与程无双暧昧亲昵。
“圣僧慈悲心肠，可怜我这孤身少女，多加照顾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刺痛着她的心。
她想要得更多，而他能给的却很少。
“双儿，未婚生子会被世人唾弃一辈子，甚至会连累孩子。”程无经拉了一个凳子坐到床边，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平和，语重心长道。
“所以我才寻大哥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
“帮我找个可靠男人假成婚。”
程无经死死盯着异想天开的程无双，他真想打开她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居然能想出这样一个糊涂主意，找个男人假成婚？
“你……简直胡闹！”程无经气的在屋子里直转圈，“有哪个男人愿意喜当爹，有谁愿意养别人孩子？”
“所以是假的，成亲以后我不会约束他，只要我生下孩子，他就自由了，还可以得到一笔巨款。”程无双简单将她计划说给程无经听。
“你……都想好了？”这时他才发现程无双早已计划好了一切，哪怕为了这个孩子失了名节，成为下堂妇，她都在所不惜。
“嗯。”
“……既然如此，我帮你注意下。”算是应承下了此事。
“谢谢你，大哥。”
“双儿……你真的想好了？不告诉他吗？”程无经再度试探。
“……大哥，他死了。”滴水不漏。
“……”深深感觉妹妹与他不再亲厚了，以前明明最爱与他分享小秘密的啊！
程无经又与程无双确定一些细节，才离开。他得为妹妹尽快找个可靠老实男人。
谁也没有看到藏在暗处一双眼睛……
小雷音寺的夜总是格外沉静、肃穆。
清尘盘膝坐在塌上，内力按部就班运行着。吐出一口浊气，清尘打了一收功手势，睁开眼就看到被月光隔出明亮和阴影的房间。
银色月光自敞开窗户撒进房间，清清冷冷月光反而减少了白日的热度。
清尘静默出尘面孔在阴影里散发着如玉荧光，法相庄严。
忽然，清尘面色凝重，肃声，“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没想到受世人敬仰国师圣僧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啊！”来人穿着一身华贵衣服，推门而入，站在暗处，与圣僧清尘遥遥相对。
清尘双手合十，淡漠看着来人。
“蚀骨毒，艳骨，两者加在一起是世间最霸道春药，”来人向前两步，站在自窗户撒进来月光里，只见男子剑眉朗目，面若冠玉，嘴角却挂着一丝淫邪笑容，“想必圣僧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施主，回头是岸。”
“我一直都想知道是谁与你春宵一度，可惜你保护很好。而那个甘愿牺牲自己救你人更让我好奇，她究竟是谁？是男是女？”男子仔细观察者清尘，“可惜一直不曾如愿，就在我放弃时，我发现了。你与那个程宰相诈死的嫡女程无双亲密过甚啊！”圣僧巴巴给人送桃子，还被人冷漠撵走了。
清尘听到男子最后一句话，面色不动如山，心下却一颤，“施主何苦连累一无辜女子。”
“无辜吗？”男子轻轻笑着，“那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他安排暗中跟踪清尘下属一直无所收获，直到今日突然传来消息说找到了清尘破绽。
当他听到消息时，不禁愣住了，他完全没有会想到是程无双。她不是死了吗？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