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日常

  两人靠在一起,感受着失而复得满足感,缺失的心终于变得完整。
  “以你的武功不应该会受这么重的伤。”程无双脑袋枕在清尘肩上,双臂环着他的腰,心满意足的闭着眼。
  “说是救人,其实是突如其来追杀,然后就是刚修建的堤坝被人斋毁了。”清尘眉峰紧皱,忍着腿上的疼痛,语气如常解释。
  “腿上是什么伤?骨折?”她来时他不曾站起来,腿甚至不曾动弹一下。
  “嗯,左小腿骨折。”
  “我这么坐着腿疼吗?”程无双睁开眼,抬眼望着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的男人。
  “还好。”清尘紧了紧环着她腰身的手,没有松开意思。
  程无双在他脸上,下巴轻啄了两下,就推开清尘双臂,站了起来,抬袖为清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很疼吗?怎么不让我起来!”
  “没事。”清尘拉着程无双坐在他身边,“我听萧慕传来消息,你在京城闹了一番?”他知道程无双能力,却没想到她居然能用舆论逼迫皇上下旨将太子召回京城,这一明旨太子将无缘皇位。
  “什么叫闹啊?不过是说了大家不知道真相。”程无双毫不在意那些,她只想要太子为清尘赔命,“不过这些不见得能治他于死地。”
  “嗯,不过让他名声扫地,真正让他再也无缘皇位是各皇子落井下石。”清尘细细打量着程无双,“你瘦了,也黑了。”
  “你就一个‘瘦’字我喜欢。”程无双嗔怪了一句,“我与宇王爷交易只要李承澈。”
  “辛苦你了。”清尘知她是为自己报仇,才处心积虑要整垮李承澈。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凹凸不平泥路差点要了我的命。”程无双不满抱怨。
  “那到屋里休息会儿。”瞧着女子满脸倦容,清尘心疼不已,若以前他能将她抱回房间,现在却连自己都无法照顾。
  “我走不动了,来这里找你完全靠毅力,看到你完好无损,松了口气,现在疲惫......啊哈……困得不行。”程无双说着话,就趴到男人腿上眯着眼,眼皮直打架。
  “双儿,我无法抱你回房间。”清尘瞧着程无双即将睡过去,忙温柔喊道。
  “我就稍微眯一会儿......一会儿......就……”话未说完人已经睡着了。
  清尘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轻轻拂去程无双脸颊上碎发,轻轻笑着,眼底是似水柔情。
  他以为会看到讨厌,厌恶情绪,没想到程无双并不介意他脸上的疤痕。
  站在门外萧思隐隐听着院子里没有了说话声,犹豫片刻就走进了院子,就看到程无双趴在圣僧膝上睡着了。
  “主子。”
  “你把双儿抱到我房间吧!她累了。”清尘双眸紧紧凝视着程无双,未抬头看萧思,直接吩咐道。
  “是。”
  萧思是习武之人,抱起程无双很轻松。却也有习武之人大大咧咧,抱起来就走,看的清尘皱紧了眉头,连呼,“小心点,小心。”
  “好的。”萧思条件反射放缓了脚步,慢慢往屋里走,背过身清尘看不到地方,萧思不满撇着嘴,路上程无双在马车上睡着后都是她照顾的,也没怎么样,哪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清尘目送萧思将程无双抱进卧房后才低下头望着双腿叹了口气,伤筋动骨一百天。
  萧思将程无双放到卧室床上,盖上一旁蚕丝凉被,转身出了房间,就看到空空荡荡的院子,腿脚不便清尘不见了。
  萧思惊讶转身看了眼房间,就见清尘已坐在床边。
  什么情况?圣僧何时进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又看了眼敞开的窗户,身法也太高级了吧?
  “你出去吧!找管事寻些冰过来。”清尘扫了眼站在门口盯着他不放的萧思。
  “是,属下这就去。”萧思对着清尘拱手行礼退下了。
  清尘在程无双身边躺下,搂着佳人睡下了,纠结痛苦许久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出家人不在乎相貌,他却因恐惧而执念。
  得到温城突然来了一列车队的宇王爷李云澈正在屋子里与慧眼、虚予商量疫情防治。
  “可查清来者何人吗?”宇王爷放下手里折子,问道。
  “好似只是普通人家。”
  “普通人家会在这时候来温城?立刻去详查。”宇王爷厉声呵斥。
  “是。”
  “王爷,也不用太过忧心,太子的人都在咱们监视下,这些人也许不过就是普通人。”相比离京时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的慧眼大师,现在除了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变得黑瘦不已。
  白净阳光的虚予也因灾区接连发生的事而变得沉默,安静。
  “但愿吧!”
  程无双与清尘住在一个院子,知道清尘身份的人无不侧目而视,却没有人敢多言语。
  除了因为清尘是他们最大主子外,在江湖上这种事见怪不怪。
  在江湖上有太多逛妓院,娶妻子的和尚。有时候和尚这个身份会成为他们最有力武器。
  江湖纷扰,却最是快意恩仇。
  无论温城如何混乱,至少这个院子里平静祥和。
  睡到自然醒的程无双简单洗漱,吃了点早餐,就到竹林里凉亭中寻清尘。
  清尘坐在程无双到来第二天就开始制作轮椅里。虽然程无双不会木工,也不太清楚轮椅构造,但对制作能力超强古代木匠来说,一点也不难。程无双详细说了要求,应该如何运行,萧慕找来的两个木匠用了两天时间就做出了她想要的东西。虽然不如未来橡胶轮胎避震和舒适,在这时候却是独一无二的。
  “你的书写完了吗?”清尘放下手中的书,望着坐在他身边的女子,问他离京时程无双专心致志趴在书案写的小说。
  “嗯,我一写完就发现圆圆与萧思有事瞒着我。谁知道我不过诈了下,她们俩就都招了。”程无双叹气,那刻真的是天崩地裂。
  “抱歉,让你担惊受怕。”清尘伸手拉过程无双的手,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为她号脉。
  程无双来后他就开始为她号脉,写方子熬药。看似强壮的身体因这段时间大悲大喜,舟车劳顿,而有了亏虚,此时不显,生下孩子后怕身体会很虚弱。
  “我没事。整天喝那么苦的药,孩子都变成苦的了。”程无双想缩会手腕,试了好几次都纹丝未动。
  “趁现在发现早,提前调理,生孩子时才不会让你的身体吃不消。”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噘着嘴不满嘀咕。
  “我记得你之前唱过一首歌,很好听。”清尘突然想起那日雨里程无双唱的一首歌,曲调悠扬动听,词意更是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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