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波比波比波波比波

  庄家讲解得很细，两个人，无非还是比点数大小。
  但如果一人摇出豹子，也就是三个同样点数的骰子，豹子赢。
  如果二人都摇出豹子，那就继续比豹子的点数。
  唐果跃跃欲试，“明白了，搞快点，第一把先比小，你先摇。”
  庄家颔首同意，漫不经心，随手摇了几下意思意思。
  “小丫头，轮到你了。”
  她从容上前，却没接触骰盅，而是突然开始表情嚣张地摇起了花手。
  一招一式，举手投足皆洋溢着不可一世。
  众人N脸懵逼，她干嘛啊？
  什么舞？
  怎么只有一个动作？
  庄家眉头逐渐紧蹙，搞什么鬼？
  受刺激精神错乱了？
  三兄弟脸绷得更紧了。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月芽满眼崇拜，大小姐去哪学的的兰花舞呀？好特别呢！
  “热身完毕，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她双手扶上骰盅，迅速翻转。
  盅口朝天，装模做样地晃动一番。
  反手将骰盅转向，重重扣于桌面。
  旁人皆等不及，押了庄家赢的更是迫不及待。
  “开！开！快开！”
  庄家询问：“你先？我先？还是一起开？”
  唐果一本正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浑水摸鱼。
  趁一起看，我不注意的时候，临时改骰，哼！”
  庄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妙手靠的都是真本事，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果厚着脸皮嘟囔：“我是小啊，都没及笄呢，你先你先，别又说我不尊老。”
  庄家简直要气笑，内心疯狂默念：“顾客是衣食父母，打不得，打不得……”
  谁家的小娃娃，一张嘴气死人。
  他才二十多岁好吗？
  哪里老啦！
  话不多说，直接开盅，一一二，四点。
  除去豹子算是最小的点数了。
  周围一阵唏嘘。
  “庄家不给活路啊。”
  “除非出豹子。”
  “小丫头惨咯，豹子是那么好摇的吗？”
  唐果催促：“睁大你们的双眼！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大伙循声望去，她缓缓的开盅，骰子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第一个，六。
  “唉……”撞人崽内心自嘲，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第二个，六。
  大伙胃口被吊得十足，“豹子？！快快快，剩下那个是不是六？”
  “六！六！六！”
  万众期待之下，第三个显露开来。
  五。
  “切，还以为真有两把刷子呢！”
  唐果也不气馁，“后来居上，让一追二，这把比大，还是你先。”
  “小娃娃，有心气是好事，你开心就好。”
  庄家看出来了，这小鬼根本没有啥本事。
  主打的就是一个钱多任性，就是玩！
  他随手翻转了几下，示意对方操作。
  月芽大声加油：“大小姐！你是最棒的！还跳兰花舞热身吗？”
  唐果朝她抛了个媚眼，“不跳了，我念祝福咒语，小月芽，看姐姐我给你挣嫁妆！”
  月芽唰的脸红了，唐六在一旁大叫：“大小姐，还有我的媳妇本！”
  “那必须滴，放心！”
  唐果允诺后双手左右开弓。
  一边摇一边循环唱：“波比波比波波比波！波比波比波波比波！”
  众人又被这迷之操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又干嘛啊？
  什么歌？
  怎么只有一句歌词？
  “人刚才不说了吗，是什么咒语。”
  “这你也信？你食不食油饼？”
  庄家嗤之以鼻，花里胡哨。
  不及他半根毛！
  唱了足足三分钟，终于落定等庄家先开。
  旁人忍不住吐槽：“终于波完了，我都会唱了！”
  “怎么我的脑子里还在波，邪门了真是咒语！”
  庄家一把开出个六六五，得意地瞟了唐果一眼。
  想摇多少就摇多少。
  用她刚才的点数打败这一把的她，炫技之心路人皆知。
  唐六大叫：“大小姐，他故意的，他羞辱你！”
  唐果跳起来给他脑袋一巴掌，“要你说！我能看不出来？”
  全场虽翘首以盼，却没有人觉得她会赢。
  周围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也有人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她环顾四周，大声一喝：“莫欺少年穷！”
  唐六疑惑，“大小姐您不要妄自菲薄！您很富有！”
  唐果扶额，已经懒得跟老六说话，破坏气氛！
  这次不玩悬念，她干净利落地打开骰盅。
  旁人惊叹：“三个六，豹子！一比一了！”
  高价压庄家赢的开始紧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
  撞人崽的眼神也来了精神！万一呢？！
  能让表哥忌惮的人，应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吧。
  庄家内心泛起嘀咕：“莫非她演我？
  可看手法和神情又确实不像，不玩了，最后一把要她好看！”
  他也不慌张，“最后一把谁先？”
  唐果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先来，我有点紧张，还是比大。”
  周围哄笑：“小丫头，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晚啦？”
  “要不我帮你摇？赢了五五开？输了我卖身给你？”
  “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
  庄家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开始极速操作。
  简简单单摇个骰子，在他手下仿佛生出了残影。
  摇出了一朵若隐若现的花，众人连连惊叹。
  唐果一脸惊愕似在发呆。
  庄家内心得意：“小样儿，吓到了吧！帅不死你！”
  身后的撞人崽盯着她圆圆小小的后脑勺，深感无望。
  忽然却发现她的小耳朵好像在动？
  咦？好像一个小猴子。
  可爱捏。
  庄家扣下骰盅，神情胜券在握，“轮到你了，加油，失败是成功之母。”
  唐果笑笑不说话，嚎了两嗓子“波比波比波”。
  从兜里又掏出根草叼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跨步上前。
  有样学样，右手背于身后，左手落下。
  顺势一捞，骰盅便置于掌中开始疯狂摇摆。
  众人只见其手越来越快，盅内撞击声频率越来越高。
  渐渐也生出了残影，那幅度之大，可远不止一朵花大小。
  怎么感觉不太妙。
  庄家听得很认真，脸色越发凝重。
  旁人也隐约察觉气氛不太对劲。
  尘埃落定。
  唐果笑得贼贱：“嘿嘿，我们一起开？”
  庄家苦瓜脸：“我输了，阁下好演技！”
  押了庄家赢的人的可不干了，“怎么就输了？赶紧打开看看！
  你俩他娘的不会合伙坑人吧？”
  庄家苦笑着开盅，其中两个摞在一起，一高一低。
  面上两个六，移开后剩下的也是六。
  大伙嚷嚷：“这不是赢了吗？这小丫头片子还能摇出三个六叠在一起不成？”
  “就是，她要能摇出来我今晚吃狗屎！”
  “你说的啊！敢不敢赌！”
  “赌就赌！”
  唐果：倒也不必如此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