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身毒

  “嗯第一阶段的实验体应该都下发完毕了，走了。”
  一颗桃核随手丢出，咕噜噜滚到蓝星的不知名的角落。
  ……
  蓝星。
  身毒国。
  身毒第七中学。
  男厕所。
  卡皮尔被一巴掌扇道地上，他捂着嘴，嘴里流出来的血在脸颊一边拉长成一条线，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怨恨，像是想要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似得。
  “卡皮尔？你怎么了？”
  一个壮实的男孩环抱着双臂，带着自己的小弟，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看看你这眼神，是想报仇吗？啊！”
  说话间，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阿迪！”
  卡皮尔吐掉口中的碎牙，恶狠狠地盯着他，就在他想扑过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他转头，就见一张阴森诡谲的脸庞贴近，那人的瞳孔呈现幽暗的绿色，就像深潭一样，散发着危险、恐怖的气息。
  他愣住了。
  “我叫阿布，你可以记得我，卡皮尔。”
  阿布用冰冷而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脖子表层的皮肤，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溢出来，卡皮尔浑身颤抖，但依旧死死咬着牙关，没有求饶。
  “很好。”
  阿布满意地点头，看向阿迪：“老大，我看着他，要是他对你们有恶意，我可以第一时间杀了他。”
  “辛苦你了。”
  阿迪点了点头，一脚踹翻卡皮尔，鞋跟在他的脸上摩擦：“像你这般，到现在还只是一境初期修者的废物，不配当我们的同学！”
  卡皮尔屈辱的看着阿迪，想要调动灵气，却被身后如幽灵一般的阿布轻松压制下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别白费心思了。”
  阿迪淡漠的俯视着他：“我刚才在你体内种下了禁制，如果你敢运转呼吸法，禁制就会立刻爆炸，当然，也可以给予你无边痛苦……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因为这种痛苦并非常人能够承受的。”
  “滚吧，垃圾！”
  阿迪一脚将他踢倒，走向厕所门口。
  其他几个人也陆续离开。
  卡皮尔躺在地上，手扶着墙壁，艰难起身，看了眼厕所外的景象，脸上露出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抹悲哀和愤怒，他低声喃语道：“我会变强的……直到能够推翻身毒的腐朽制度。”
  他的话很小声，仿佛自己也不信任自己一般。
  他深呼吸，而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灵气消肿，等恢复差不多之后，这才重新走回教室。
  此时，已经快下课了。
  他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书本，目光落到黑板前的一行字上，久久未曾移动半分。
  “世界万千，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希望你能够明白。”
  “卡皮尔，你去厕所怎么这么久！”
  老师一根粉笔丢过来，砸在卡皮尔的脑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你知不知道你的迟到让班级蒙羞，你知不知道全校都在耻笑我们班级？”
  “对不起，老，老，老……”
  他结结巴巴，额头冒汗。
  “什么事都没有，赶紧坐下吧。”
  老师摆摆手，不耐烦道：“再让我看到你迟到，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卡皮尔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周围，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倔强与坚毅。
  他不会放弃。
  总有一日，他要让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统统跪伏在他的脚底下瑟瑟发抖。
  ……
  傍晚。
  学校食堂。
  卡皮尔打完饭菜找了一处空桌坐下，吃了两口便停止，默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今年十七岁，他还在读高二，但没有时间可以挥霍了，必须要加倍努力，争取毕业之前达到三境修者，大概。
  忽然——
  “哟，这不是我们的卡皮尔吗？”
  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卡皮尔转头望去，看见三四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站在餐厅门口，趾高气扬的朝着他走来。
  卡皮尔皱眉，站起身，略微后退两步，不悦道：“你们干嘛？”
  “嘿嘿，卡皮尔，你忘记了？今晚是咱们的联谊派对，你该不会是不愿意参加吧？”
  “哼，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女人？”
  “哈哈哈，肯定是怕了吧？”
  “啧啧啧……真是没用。”
  几个青年讥讽着，纷纷拿起手机拍摄照片，拍摄卡皮尔的表情，甚至有人故意把镜头靠近卡皮尔的脸蛋，使劲儿的拍，仿佛想要留下证据一样。
  “你们干什么？”
  卡皮尔勃然大怒：“快把手机拿来！”
  他伸手去夺，却被几个人躲开。
  “还敢反抗！”
  一个人直接抄起桌上的餐盘，扣到了卡皮尔的脑袋上，把餐盘摔在地上，餐盘顿时碎裂，汤水撒了卡皮尔一身。
  “混账！”
  卡皮尔彻底恼火了，他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青年，冲上前抓起餐桌上的叉子就准备动手。
  啪！
  就在他冲上前的瞬间，那个被推开的青年抬腿猛然踢出，将卡皮尔的膝盖踢得粉碎，令卡皮尔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咳咳咳，可恶，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卡皮尔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起来。
  嘭！
  青年飞起一脚，狠狠踩在卡皮尔的胸口，令他动弹不得，他的另外一只脚更是踩在了卡皮尔的右手腕，狠狠一拧。
  “咔嚓！”
  骨骼断裂的脆响传来，卡皮尔惨嚎一声，额头上浮现豆大的汗珠，身躯微微颤抖。
  “这东西，还敢反抗！”
  另外两个青年狞笑一声，一左一右抓住了卡皮尔的肩膀，将他提溜起来，狠狠撞在餐桌上。
  砰！
  卡皮尔闷哼一声，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一股剧烈的痛楚蔓延全身，他蜷缩成虾米状，身体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音。
  “这卡皮尔还挺抗揍啊。”
  “是啊，不过我猜他撑不了太久，他的胳膊肯定断了。”
  两个青年议论着，随即，他们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副急切的模样。
  “喂，老三，这卡皮尔长得不错嘛，比昨晚的那个妞好看多了，要不……咱们……嘿嘿嘿……”
  “你说什么呢？这卡皮尔是学生，咱们不能乱来啊。”
  “学生又怎么样？你看看他身材，瘦弱不堪，我估计他连男人都算不上吧？”
  “可他……”
  “没事，就是玩玩嘛，我保证他不敢报警。”
  “这……”
  “你怎么现在这么有道德了？”
  “不是，我是觉得……”
  “行了，别犹豫了，我看这卡皮尔挺适合的。”
  他们说着话，一左一右将卡皮尔架起来，朝着厕所拖去。
  卡皮尔浑身颤抖，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浑身灵气调动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但没人敢去插手。
  学校卫生间。
  卡皮尔瘫软在地上，双臂无力的垂下。
  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
  一群学生围在旁边，窃窃私语，有的担忧，有的兴奋，更多的则是怜悯与叹息，但没人敢出手帮忙。
  他们都是普通学生。
  哪怕是一些已经触摸到二境的学生也不敢出手阻拦，否则，若是被查出来，他们恐怕会惹上麻烦，甚至会影响他们的亲戚朋友。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卡皮尔勉强支撑着身子，往后挪动，惊惧的看着这些人：“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就凭你？”
  其中一个青年冷笑一声，抬起脚，猛踹在卡皮尔的肚子上。
  “哇！”
  卡皮尔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变得暗淡。
  “嘶吼！”
  他艰难抬起头：“你们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给我打！狠狠的打！”
  那青年狰狞道。
  卡皮尔咬牙忍受着身上的痛苦，拼命向后爬去。
  然而……
  砰！
  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腰上。
  噗！
  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弓起了身子，痛苦不堪。
  “呵呵，卡皮尔，你跑呀，继续跑呀！”青年满脸戏谑：“你倒是继续跑呀？怎么不跑了？”
  “你们，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唔唔唔……”
  “闭嘴！”
  青年抬起一只脚踩在卡皮尔的嘴上，将他堵住，低声道：“卡皮尔，别以为自己很厉害，我告诉你，这世界很危险，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俯视着卡皮尔，眼中露出凶光，森然道：“乖乖跟我们走，听懂了吗？”
  “呜呜呜……”
  卡皮尔痛苦摇头。
  “找死！”
  那青年暴喝一声，抬腿就欲落下。
  “等一下！”
  突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嗯？”
  几个少年齐齐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青年缓步走来，正是身毒中最珍贵的婆罗门——皮耶尔。
  他一路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几个青年，挑眉道：“欺负同学呢？这可不行啊，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啊。”
  “皮耶尔大人，您请您请。”
  那几位青年恭恭敬敬的退下，而后周围的同学瞬间鸟作兽散，离开了厕所。
  皮耶尔缓缓接近卡皮尔，用手揪住他湿漉漉的头发，眯着眼睛道：“刚才谁要杀你？”
  “唔……呜呜呜……”
  卡皮尔挣扎着，却根本挣脱不掉。
  皮耶尔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我问你，谁让你来的？谁要杀你？！”
  卡皮尔眼球充血，张口便要咬下去。
  “好了，冷静一点，我是来帮你的。”皮耶尔忽然松开手，淡淡道：“告诉我，谁伤害你的？”
  卡皮尔喘着粗气，眼睛赤红的盯着皮耶尔：“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他们背后可是……”
  皮耶尔皱眉，眼中闪烁着冰冷寒芒，他屈指一弹，一缕灵气激射出去：“放心，我真的是来救你的，我也不怕他们背后的人，可怜的卡皮尔，你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理智吧 ”
  嗤啦！
  空气被撕裂般的响起，灵气击中卡皮尔的小腹，顿时一阵清晰的‘噼里啪啦’声传来，卡皮尔疼的直翻白眼，眼神迷茫，意识逐渐陷入昏睡当中。
  他的身体内部一片狼藉，原先存储的灵气为了恢复精神消失了九成。
  不过无关紧要，待他醒来之后，皮耶尔还在那边等着他，只见皮耶尔把欺凌过卡皮尔的青年捉了过来，迫使他们跪在卡皮尔面前不停的赎罪。
  卡皮尔睁开双眸，看到的就是一群人跪在他面前，忏悔、磕头的场景。
  “卡皮尔，他们怎么欺辱你的，我替你打回来，你看怎么样？”皮耶尔转身询问卡皮尔的意思。
  卡皮尔怔怔的看着皮耶尔，脑海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可是尊贵的婆罗门。”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皮耶尔微笑道：“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过，你需要记住，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公平，你需要靠自己的实力去改变它，明白了吗？”
  卡皮尔愣了许久，终于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透出坚毅。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站起来吧，该干活了。”皮耶尔笑道。
  卡皮尔挣扎着站起身，踉跄的走进洗漱间。
  哗啦啦……
  他疯狂的冲刷着脸庞，清洁着脸颊，擦拭着嘴角残留的污秽和血迹。
  “呼哧……呼哧……”
  卡皮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皮耶尔……谢谢你……”
  卡皮尔低声喃喃着，似乎在感谢伟大的湿婆赐予他的奇遇。
  ……
  翌日。
  皮耶尔漫步在街道上，嘴角噙着笑容，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皮耶尔！”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怒吼传来。
  皮耶尔循声望去，就见一辆豪华轿车急速驶来，车窗降下，露出一名戴着墨镜的金发男子的脸。
  “嘿，皮耶尔。”
  金发男子摘下墨镜，笑嘻嘻道：“你居然敢逃课？”
  “呵，捡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一个人实验一下。”皮耶尔笑了笑。
  “好玩的东西？”金发男子眼神亮了亮：“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暂时保密哦。”
  “啧啧，真够神秘兮兮的。”金发男子撇了撇嘴：“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玩，只要不闹出人命都可以哦！”
  “好咧！”皮耶尔摆了摆手，随即走进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消失不见。
  金发男子目送着皮耶尔离开，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这小子肯定捡到宝贝了，不然不会这么高兴。”
  他舔了舔舌头：“不行，得跟上。”
  ……
  “卡皮尔，吃了它，它会给你力量。”
  “这是什么？”
  卡皮尔看着皮耶尔手中的桃核。
  “不清楚，但其中的能量……很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