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西风自凉二十

  同样是在一片明媚的天空下,与席先生和席太太截然不同的是,另一边,时砚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しw0。co
  他板着脸,眸子阴阴沉沉的落在桌上那一沓照片上。
  照片的内容,是徐菱秋和程政在一起吃饭的画面撄。
  时砚看着照片里面笑得跟朵小花儿似的女人,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绷紧的下颚显露出了他如今想杀人的冲动。
  徐菱秋怎么会和席袁成的助理认识,还一起吃饭关系那么亲密偿?
  想不明白。
  按理说,徐家和席家没有过任何合作,私下关系也一般,依徐司令的脾性,自己捧在掌心的宝贝,怎么可能会让她与那种人见面呢。
  而且,徐菱秋的身份,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程政他怎么会知道。
  除非……除非他们一直在私底下跟踪他。
  而他,居然毫无察觉。
  想到这,时砚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冷。
  徐菱秋……
  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句真话哪一句假话,把他们赶去木屋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会是她吗?
  时砚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昨晚从木屋回来他就整夜没睡,一直在反复的回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为什么那些人会知道那几个痞子被他们关在小木屋?
  如此凶残的赶尽杀绝,怕是那几个死掉的痞子一定都知道些什么。
  时砚猛地砸了下桌子,满目阴骘,“该死,就只差那一步!”
  这时,办公室不适宜的响起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男人声音冷沉:“进来。”
  秘书推开门,忐忑的走了进去。
  想起刚刚在门外听见男人砸桌子时发出的那一声巨响,她估摸着老板今天的心情不佳,所以说话的时候都变得小心翼翼,“时总,徐小姐说她在休息室等您,说要和你一起去吃午……”
  尾音为落下,时砚的眸子一沉。
  来得正好。
  他刚想去找她。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已经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朝门口走去。
  独留一头雾水的秘书干干的站在原地。
  休息室。
  徐菱秋正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翻看杂志,不多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她听见声响,扫了一眼过去,目光一顿。
  因为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杂志,还笑着说:“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你是来追债的。”
  时砚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声音有点凉:“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今天一起吃饭啊。”
  徐菱秋合上杂志,站起来,不悦的娇嗔:“你该不会又想放我鸽子吧!”
  女人的眸子,清澈的没有一丝的杂质。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时砚微微抿唇,眼神复杂。
  徐菱秋见男人半天没吭声,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话落,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探探男人额头上的温度。
  然而,被他避开了。
  是那种,尤为憎恶的嫌弃。
  徐菱秋一顿,手僵在半空几秒后,才慢慢的收回来。
  她笑:“时总,我是不是哪儿又得罪您了?”
  时砚看了她半响,才哑着嗓音问道:“你认识程政吗?”
  “程政?”
  徐菱秋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又笑了,不答反问;“你派人跟踪我?”
  “所以你认识他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徐菱秋满不在乎的笑着:“难道我认识谁,还需要跟你一一禀报吗?”
  “徐菱秋!”
  时砚拼命压抑住胸腔的怒火,猛地一喝,许是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凶的表情,女人怔了怔。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徐菱秋反应过来,蹙眉:“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怎么跟他认识的根本就不需要像你禀告……”
  尾音刚落下一秒,男人冷漠的声音撞入了耳畔,“死了。”
  他说:“那几个痞子,全部死了。”
  闻言,徐菱秋蓦地一震,颤抖道:“怎么会这样?”
  面前,男人看着她的瞳仁隐晦不明,她眼瞳剧缩,看懂了那个眼神,怒极反笑:“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泄露了消息吧?”
  时砚盯着她,吐出三个字:“你有吗?”
  你有吗。
  三个字,徐菱秋的心凉了半截,她垂着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意味不明的冷笑:“如果我说真的是我呢?”
  时砚沉默。
  席琛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时家遭遇商业危机,也是他倾力出手援助,不惜倾家荡产,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似乎凝结了。
  良久,徐菱秋才听见男人疲倦的说:“你走吧。”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不相信我?”
  “我要怎么相信你?”时砚望着女人黯淡的眸子,心脏没由的一抽,他抿了抿唇,冷漠的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觉得我应该怀疑谁?”
  也对,他也只能怀疑她。
  徐菱秋默了半响,突然笑了:“时砚,为什么你不怀疑那个人?”
  那个人,是指席琛是吗。
  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的眸子渐冷,声音凝重:“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他。”
  “为什么绝对不会是他?”
  许是情绪处于奔溃边缘,徐菱秋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足为奇……”
  “住嘴!”时砚怒吼了一声,眼睛充血,声音沉的吓人:“给我滚出去!”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女人的眼睛泛起了泪光:“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他可是曾经拿着枪指过我哥脑袋的人!”
  “我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
  说完,时砚猛地一脚踹开了脚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吓得女人脸色又苍白了几许。
  “好,好,我滚,我这就滚。”
  徐菱秋忍住眼眶的泪水,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门而出。
  砰地一声巨响,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砚一把倒在沙发上,面色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空气里似乎还残存着女人奔溃的声音——“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能把程靖折磨成那样的人,就算是杀人也不足为奇……”
  “你凭什么只怀疑我不怀疑他,他可是曾经拿着枪指过我哥脑袋的人!”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时砚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个世界,没有谁比他更想抓到那个凶手。
  正晃神,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收拾收拾情绪,才接通。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呦,邵大美女,怎么今个儿有空想起要给我打电话了?”
  另一端,一道女音平静的传来:“我回国了。”
  时砚一怔,立马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不对,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机场外,邵言正推着行李箱往一辆黑色轿车的方向走去,声音有点沉重:“昨晚我给阿琛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就连夜买了机票过来。”
  情绪不对劲。
  时砚瞳仁微微瑟缩,“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邵言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了人来人往的过道上。
  她的声音,和凉风一样刺骨。
  她说:“阿琛的病,有复发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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