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刀

  斯内普步伐很快，步子也很大。艾因一路小跑才跟着追到了他的办公室。
  就在斯内普转身准备甩上门时，艾因立刻伸出手卡住了门。
  “咚！”一声巨响，是手指和门发出撞击的声音。
  被门卡住的手甚至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艾因的手肉眼可见地立刻肿了起来。
  但艾因似乎察觉不到痛意，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斯内普，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而斯内普却是从头到尾空洞着黑眸，只是在看到艾因手的时候，微微抿了一下唇。
  “艾因·布莱克。”斯内普冷漠地开口，“你有什么事。”
  斯内普冷漠的语气落在艾因耳畔。
  艾因怒极反笑。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问我有什么事？”
  “你今天一天一直在无视我，在和我拉开距离。怎么了？对我腻了？还是有新欢了？还是又想你那白玉光了？嗯？”
  斯内普抿了抿唇，神情不为所动。
  “如果没什么事，就回你的寝室去。 别忘了，你今晚还有费尔奇的禁闭。”斯内普毫不留情地开口。
  艾因冷笑着开口：“斯内普，你到底又在搞什么鬼！就非得有事藏着掖着自己解决？”
  斯内普没有理会艾因，再次打算关门。
  艾因这一次没有给他关门的机会，直接抬脚，一个用力踹开了门。
  “嘶嘶嘶——嘶嘶嘶——”蛇形雕塑的门把手骂骂咧咧地发出声音。
  只是在场的两人没人能听懂。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到底什么意思！”
  艾因睁大了眼睛，天蓝的眼睛染上愤怒的殷红，眼尾的红晕却无端有些惹人怜惜。
  但斯内普只是空洞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毫无情绪起伏，连语调都是一片冰冷，仿佛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
  “布莱克，我只是你的魔药学教授。请你注意你的身份。以及你对我的称呼。”
  斯内普低沉着嗓音开口。
  艾因的眼眸瞬间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出来。
  “是因为邓布利多吗？是不是他让你去做间谍了！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啊，我们可以一起……”
  “布莱克。”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艾因。
  “我再说一遍，布莱克先生。我只是你的魔药学教授，最多还算是你的院长，你应该对我保持尊重。”
  斯内普的话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刺进艾因的心。
  “现在，请尊贵的布莱克先生移动您的双脚，离开我的办公室。”
  艾因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偏偏艾因还倔强地仰着头，不愿意露出脆弱的模样。
  “西弗勒斯，你忘了那天……那天在烟花下你对我说的话吗……那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斯内普藏在背后的手死死握紧了拳。语气却还是一片冰冷。
  “我从不曾对你说过什么承诺。布莱克先生。”
  艾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之前明明说过……你说过我赢了……你说我是你的小骗子……你说过的……”
  斯内普移开了眼神，生硬地开口。
  “没错，你只是赢了。”
  “赢得了一个斯莱特林对另一个斯莱特林的承认。”
  “仅此而已。”
  艾因瞬间崩溃，一步冲上前，不顾已经红肿地不成样子的手，一把攥住了斯内普的衣领。
  “斯内普！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斯内普没有反抗，攥紧的手心被手指掐出了鲜血。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疯的少年。
  “再说多少遍都一样。”
  “布莱克，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幻想而已。”
  “我从来，没有对你承诺过任何事。”
  “我们，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其他关系。”
  “从来都没有。”
  艾因一拳打在斯内普脸上。
  这一拳用尽了全力，斯内普身形踉跄了一下，脸上顿时流下了血痕。
  但即便如此，斯内普依旧冷着一张脸，无情地看着眼前人的所有神情。
  他的难过，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愤怒，他的不可置信……
  都是因为自己。
  斯内普在心里自嘲地想笑，一种强烈的不配感再次升起。
  不该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少年拖入黑暗的……
  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斯内普狠狠闭了闭眼睛。
  艾因一拳打完，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他呼吸急促，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系统：宿主！你冷静亿点点啊！】
  【艾因：我知道，我很冷静。】
  【系统：……你冷静地都快杀人了。】
  【艾因：怎么会呢，我知道西弗勒斯只是因为间谍身份想疏远我而已。】
  【系统：你能想通就好。】
  【艾因：对，我想的很通。只要斯内普不是间谍了，就没有这些事了。】
  【系统：……我怎么感觉不太妙呢。】
  【艾因：我现在就去宰了伏地魔怎么样，或者宰了邓布利多。】
  【系统：……！！！你不是说你很冷静吗！】
  【艾因：对，这两件事操作性不高，还是去宰救世主吧，这样比较快。】
  【系统：……（omG，宿主发疯了肿么办，在线求解o.o）】
  艾因喘着粗气，过了很长时间才稍微平复了一点。
  他冷冷地看向有些狼狈的斯内普，斯内普依然不愿意和他对视。
  艾因猩红着眼睛，咬着牙，死死盯着斯内普说。
  “西弗勒斯，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尊重你。”
  “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那么从今以后，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所有决定。”
  “尊敬的斯内普教授。”
  艾因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斯内普，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一直过了许久，斯内普都没有任何动作。
  空荡荡的走廊正对着被暴力踹开的大门。
  大门内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人。
  这个人装着一颗空荡荡的心。
  一切都安静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昭示着刚刚自己说了多么过分的话。
  斯内普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阴暗的房间，小小一只的少年明亮而澄澈的眼睛。
  还有那阳光一样的笑容。
  是自己不配。
  不配获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