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帝！天墟震动！

  正当无数生灵心生震动，暗中猜测这股力量波动的来历之时。
  在那遥远的世界之外。
  一道风华绝代的白衣身影正盘坐于浩瀚星空中。
  其眉目紧闭，周身道则涌现，幻化出万千星辰虚影，极尽神圣！
  又有上方的四柄神剑绽放光辉，璀璨夺目，摄人心魄！
  这正是着手融合两界已有数月时间的姜道玄！
  嗡——
  随着那股力量波动传来。
  姜道玄眉头微动，缓缓睁开眼眸，看向五域世界所在的方向。
  那目光深邃，好似穿透亿万时空，看见了那片不可言说之地。
  “嗯？这股气息，与寒儿所持黄泉魔图的气息……倒是有些相近。”
  “黄泉大帝吗？”
  “原来如此。”
  仅是在瞬息之间，便洞悉一切。
  下一刻，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看样子，是他自己的机缘。”
  “倒也无须理会。”
  说罢，便再次闭上眼睛，调动力量，稳固通道。
  .........
  与此同时，谁也没想到。
  这一股从梦界中泄露出来的力量波动，其影响，远远不止于五域世界与玄天界！
  它太过浩瀚，太过古老，太过……压迫！
  不多时，便席卷整个星空，扩散至整个归墟之地！
  轰——
  无数世界相继震颤！
  “这股气息，何其伟岸！难道是......神明？！”
  “世上真有神明吗？”
  “我仿佛看见了不朽，看见了那高坐于古老神座之上的那道身影！”
  “神明，不可直视！不可窥探！！”
  在这股伟力面前。
  无论是何等强横的生灵，皆心神颤动，齐齐跪伏！
  这不是膜拜，而是恐惧！
  就仿佛是生命本能的反应！
  随后，这股力量波动还在扩散。
  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到了归墟之地的边缘！
  然而，就是这片让五方界群无数强者惊惧，甚至连准帝都不敢踏入的死亡禁区，竟也无法阻止这股波动的蔓延！
  随着这股力量波动出现在五方界群。
  刹那间，无数古老世界，诸多沉眠的种族之主，皆在此刻心头剧震！
  他们纷纷抬头，感受到天穹之上那股横扫万灵的伟岸气机！
  “这是……”
  “帝！？”
  “真正的帝临世！？”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一时间，无数世界都发生巨大的震动！
  而在某处禁地之中，一尊身披黑甲的准帝悚然睁眼，怒吼出声：
  “帝？开什么玩笑？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帝存世？！”
  “最后一尊大帝，不是早在千万年前便已寿元耗尽，坐化于万灵台了吗？”
  “又怎会出现于此显露气机？还是说......是一尊更加古老，将自己自封的古帝？！”
  另一处幽冥死地。
  一位白发苍苍，已是到了垂暮之年的准帝，拄着拐杖从棺中爬出，望向天边：
  “不是我等妄议……但这等威压……错不了，是帝无疑！”
  “伟岸.....不朽.....诸世之巅，这便是我追寻一生的答案......”
  感受着这股气息的强大，他那双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在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了一尊帝的气息后，他心中那沉寂许久的野心已是被再次勾起，他不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岁月之力的冲刷下，看着躯体一点点老去，最终死亡。
  “呵呵，轮回转世又如何？即便真灵本源相同，但意识主导却不一样，那时的我，与现在的我，有何关系？”
  “我这一生，不求来世，只求这一世的轰轰烈烈！”
  “帝！即便是舍去一切，甚至是再无轮回的机会，我也要去搏一搏！”
  这一刻，他已是下定了决心！
  ..........
  同时，在某个世界中。
  一处青山环绕的小河边。
  一位身穿玄青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地上，手拿鱼竿，耐心等着鱼儿上钩。
  而他，便是这片浩瀚星空的最强者——天墟界主！
  此时，随着力量波动传来，他手中的鱼竿忽然一颤，惊走了那些龙鱼。
  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沉浸在这股力量带来的震撼中。
  “这缕气息……黄泉大帝？”
  “祂……怎还会活着？”
  天墟界主睁大双眼，瞳孔深处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愕。
  作为持有【天墟印记】的界主。
  他曾亲身观摩过历代大帝留下的道痕，自然熟悉每一位大帝的气息。
  所以，在这帝威横扫天地的一瞬，他便已是认出，这股力量波动的源头，正是那位曾经无敌了一个时代的黄泉大帝！
  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墟界主的眼神愈发凝重。
  随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立即运用神识，传遍整个世界！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传本座之令——调查这股波动的源头！”
  须知，那可是一尊走到了道之极巅的帝！
  其恐怖之处，无法揣测！
  即便他的推算之术，已是冠绝天墟界域，为当世第一，也不敢对此进行推算，以免招致反噬。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只能吩咐下面的人去调查。
  随着意志的传达，不多时便传来诸多回应：
  “遵界主令！”
  “我等，已开始追查！”
  “马上动身！”
  ……
  一时间，天地震动！
  五方界群中的无数强者皆是被这股力量波动所惊动，并感到深深的好奇。
  “其源头，究竟是人，还是物？”
  正当他们疑惑不已之际。
  在那梦界深处。
  姜寒的蜕变，已是走向尾声！
  随着陈清照缓缓收手，那漫天神辉已是瞬间消散。
  而此时的姜寒，已与先前判若两人！
  只见他周身气机滚滚，隐有雷鸣咆哮，血肉晶莹如玉，宛若天地间孕生而出的神胎！
  一双赤色眼眸，也与陈清照一般，转为赤金之色。
  其眉心，亦浮现出一枚金色道纹，极尽神圣，威压弥漫！
  他缓缓低头，全身毛孔吐纳神辉，光华流转，如同一尊掌万道的年轻神王！
  五指紧握之际，一道雷音般的震响自体内炸开！
  他瞳孔中划过一抹惊异，低声喃喃：
  “这股力量……”
  “是我？”
  体内磅礴的底蕴，如山般厚重的气血，以及……那些原本还在推演中的神通法则，如今竟自然而然便已熟稔掌控！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对黄泉法则的感悟，已非“修行者”视角，而是“执掌者”的角度。
  仿佛黄泉的存在，不再是“道”，而是他的本能！
  “就好像，我已化作规则本身……这便是先天禁体？”
  姜寒眼神一震。
  哪怕早已知晓先天禁体强横，但真当亲自踏入后，才意识到自己原本的理解是多么浅薄！
  别的不说，就单论战力而言——如今的他，起码能打三个曾经的自己！
  “果真……不同凡响。”
  姜寒忍不住发出惊叹。
  而这时，陈清照的声音悠悠响起：
  “先天禁体已成，小友日后道途……已是广阔无边。”
  姜寒收敛心神，拱手一拜：“多谢前辈成全！”
  陈清照摆了摆手，沉声道：
  “若你真心感念，也不需多谢我。”
  “只需……给我一个答复。”
  姜寒眉头一挑：“答复？”
  他心中疑惑不已，完全不知道对方此言何意。
  陈清照微微点头，开始说起曾经的一段往事：
  “方才我也曾提过……当年我因真灵污染失控，差点酿下大祸，最后之所以能醒悟，是因为……有一位道友出手相助。”
  “他不仅救我性命，还助我悟出‘以身化梦’之术。”
  “而在他临走前，曾留下过一句话。”
  姜寒闻言，心中的好奇已是被拉至极点。
  下一刻，陈清照的声音响起：
  “若你有一日苏醒，所见第一人，应赐其一场机缘。”
  “而这场机缘，乃是……离开归墟之地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感慨道：“当时我未曾深想，如今再回忆……只觉他似乎从一开始，就透过时间长河，看到你会在未来来到梦界，将我唤醒......”
  姜寒眼神微凝：“敢问前辈，您的那位道友是？”
  陈清照摇了摇头：“所知不多。”
  “只知他道号，名为——通天。”
  “来时寂然无声，去时无迹可寻。”
  说着，他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浅笑：“通天道人……初见那时，我还以为他是个狂妄之徒。”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确实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竟能透过时间长河，看到遥远的未来，这一点，非我能及，不如也......”
  他声音虽轻，但落在姜寒耳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
  通天道人！
  若是放在从前，对于这个名号，他还会感到陌生。
  但自从数月前的那一战后，他已是知晓，自家族长的前世，似乎便是通天道人。
  再将这一切与眼前之事联系起来——
  黄泉大帝在族长大人的帮助下以身化梦。
  再到黄泉魔图的出现、夺天衍化经的赐予、自身对副作用的免疫。
  乃至于踏入梦界、蜕变先天禁体、最后获得离开归墟之地的机会。
  这一切，难道早已在千万年前就被安排好了？！
  想到这里，姜寒只觉得身躯一震，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撼。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无形的手，自历史迷雾深处探出，拨动着无数因果棋子，将所有线索汇聚成一条前往未来的道路！
  而这时，陈清然察觉到他的震惊，不由眉头一挑，轻“咦”了一声：
  “你……似乎知晓这个名号？”
  姜寒心头一凛。
  随即迅速收敛情绪，沉声道：“晚辈曾从一处遗迹中，听闻过通天道人之名......”
  虽然按照对方的话来看，与自家族长关系不错。
  但那终究只是一面之词。
  万一有什么仇怨在里面，只是故意这么误导一说，那他要是主动开口透露出自己与族长的关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总之，在未曾从族长大人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前，一切行事还是谨慎为妙！
  陈清照见状，并未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看向姜寒，话锋一转：
  “虽然我会照通天道友所言，予你一场离开归墟之地的机缘。”
  “但最终选择权——仍在你手上。”
  说着，他眼中泛起一抹笑意：
  “如何？”
  “可愿去那更加广阔的天地，闯一闯？”
  “去看看那归墟之外，万界并存的……真大世？”
  姜寒闻言，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真大世吗？”
  归墟之地终究太小。
  而五域世界与玄天界，更是会在未来即将合并为“苍梧大世界”！
  到那时，必将会成为自家的大本营。
  在那样的环境中，他姜寒若想继续施展《夺天衍化经》，吞纳生灵本源壮大己身，便不得不面对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我该去吞谁？”
  “总不能把自己人拿来祭道吧？”
  而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确因此苦恼不已。
  天下大同、万族归一、强敌既破，余者皆盟友。
  若是他动手夺取他人精气神，势必破坏巡天盟大势，给苍梧大世界平添风波！
  可现在，陈清照的一番话，却为他打开了一条全新道路。
  “归墟之外，天高地阔，强敌无数，生灵无穷。”
  “我不必再压抑，不必再顾忌。”
  “他们不是我族，不是我盟……那就不必在意！”
  想到这里，姜寒重新抬起头，看向嘴角含笑的陈清照，说道：“我愿前往！”
  陈清照见状，微微颔首：“善。”
  说罢，衣袖一挥。
  刹那间，整片梦境开始剧烈颤动！
  无穷伟力自虚空深处汹涌而来，落入姜寒体内！
  轰——！
  一股巨大的撕扯感席卷全身！
  姜寒只觉天地扭曲，视野模糊。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小子。”
  “你日后若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再度重回归墟之地，可来此寻我。”
  “我将再赐予你一桩造化。”
  话音落下，一道神光爆射而来，落至他掌中。
  他低头一看，发现正是帝兵——黄泉魔图！
  还不等说些什么，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待视线重新恢复清晰之时。
  姜寒赫然发现，自己已是身处于一片完全陌生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