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莫不是被下了咒术?
一望无际的冥海灵域之上,早已没了其他的人影。
可尊上一走,他便失了在冥海之上踏空而行的能力。
这茫茫冥海难不成也要他游回去?
连岐百思不得其解的愣在浮木上,他和尊上前来冥海,本来为的是降罪巫氏女。
但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不同了?
那女子行为放肆,竟敢玷污魔神的清白,还敢挑衅他这个最得尊上器重的魔域左使。
可尊上居然连一句斥责声都没有,莫非真的是想要娶这巫氏女成为魔域的女主人,所以才这般包容吗?
又想起女子所说,她早就认识他了,她知道他叫连岐,似乎对魔神之尊也没有什么畏惧。
她怎么可能认识他!
连岐实在想不通,气愤的将灵刃挥向冥海,最终却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激起。
“什么人?”
有巫氏族人架着一个巨大木船寻来,他们天生对灵力敏感,方才一感到冥海上有灵力异动,便立刻严阵以待。
见是一个魔族人孤零零站在浮木上,巫氏人收回武器,隔着海问道:“在这冥海上,阁下可曾见到过一个女子?”
连岐眸色微转,淡淡道:“确实见过!”
见连岐应是,巫氏人有些激动,立刻询问她的去处。
那巫氏女的嘴脸着实可恶,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巫氏族人她的真实处境。
连岐不怀好意道:“你们来晚了,巫氏女胆大妄为、多次私逃,惹得尊主大怒,已经亲手将她抓回了魔域。”
“如果聪明的话,你们巫氏族人应该学会明哲保身,不要妄自去魔域求尊上息怒!”
等他回了魔域,便告诉她说巫氏族人害怕魔神降罪,已经把她抛弃了。
想必那女子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连岐十分快慰的想着。
巫氏族人也确实如他料想的那般,听到是魔神将巫妤带回魔域处置惩戒,一个个都十分惶恐不安的样子。
有巫氏人道:“魔使所言,我们会告知大祭司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少祭司逃出冥海之事,实在只是因为她年少贪玩,并非是有意叛婚,还望魔使多多美言!”
连岐轻嗤一声,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巫氏无人惶恐道了声告退,就将木船掉头准备向巫氏领地而去。
“等等!”连岐突然开口将巫氏族人拦下。
“魔使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连岐轻咳一声,“把你们的船留下一只…”
他总不能真的游回去吧。
……
无妄殿中,女子静静被他安置在榻上,已经安稳的睡了过去。
扶赢将女子的手腕上的袖子掀开,露出手上的禁魂契,上面的印记确实是他印上去。
他似是被迷惑了一般,不自觉的将手扣上了女子的手腕,将原本禁魂契的部位尽数掩盖住。
手下女子的肌肤细腻,可还是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扶赢突然回神,看着桑妤身上的衣服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应该帮她换身衣服?
可听说女子最重男女大防,若是由他来换,想必这巫氏女会红了眼眶吧!
可若是交给别人,他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恼怒。
他为什么会这样?
扶赢眸光微冷的看着女子的睡颜,手指从她的腕上离开,缓缓的扣在了她的脖颈上。
低低吟道:“莫非,你真是能够毁灭本座的克星?”
否则该如何解释他大动的心神,以及从她一出现他就时不时莫名其妙的心悸。
“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儿弄死你!巫妤?”
女子对扶赢的杀意并无所觉,似是感受到了男子掌心的温热,还不自觉的摇着脑袋蹭了蹭。
口中泄出一声低低的嘤咛声,“阿临……”
像个猫儿一样温软听话,嘴中还不忘叫着他的名字。
扶赢目光复杂的看着榻上的人,半晌才收回了手。
他决定给巫妤一个机会,如果她足够听话的话,留下她的命也不是不可以。
似是应承般,对着无知无觉的女子道:“罢了,允你叫我阿赢!但你要听话,乖乖的留在这里,我便……留你性命,护你周全。”
“嗡!”的一声。
扶赢诧异的低头查看手腕上的手串,那里面似是有一团东西不停的在那石头里面横冲直撞。
这还是它突然出现在他手腕上后,第一次感觉到的异动。
扶赢将那东西从石头中取了出来,那团金灿灿、圆滚滚的东西就蹦跶着上了榻上。
眼看就要蹦跶到女子的头上,就被一只手陡然抓了下来。
那团东西倒是乖巧,被那双手用力抓着也不怎么反抗,扶赢细细查去却愣在了原地。
它上面有他灵力和血脉供养过的痕迹,但也并非只有他的,还有另一个人的神识……
扶赢将目光重新投向桑妤。
方一放开手,那金色团子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她,在女子的手下拱啊拱的,不多时它上面的金光更盛了,似乎连身子都圆了不少。
扶赢有些恼怒的将金团子从桑妤手中夺出,声色严厉道:“你怎么敢夺取她的生机?”
本就空旷静谧的大殿似乎更冷寂了,那团子畏缩的把身子团了起来,却生生让他觉察出了几分委屈之意。
看着眼前之景,扶赢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心底恍然泛起一股酸涩之意。
似是怨恨、又似是渴求……
他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下了咒术?
一夜过去,那时扶赢将桑妤身上的衣服草草换下,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很想直接将女子从榻上叫醒,问问她是不是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可又下意识觉得自己若是这样做了,女子恐怕能红着眸子怨他一整天。
便又收了手,终于在魔域日上三竿之时,女子终于有了想要醒过来的迹象。
扶赢双手撑在榻边,一瞬不瞬的等着女子睁开眼皮,露出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
见眼前人是池临,桑妤勾起男子的脖颈将他的身子拉低至身前,不躲不避的将头贴在他的鬓发上。
微微叹道:“还好,你还在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