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什么叫那档子事儿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以为他是谁,好大的威风啊?你看看,他们这一身上下,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
  一个身着华服、体态臃肿的魔族男人十分不屑,勾着身旁的魔姬对连岐和池临的方向指指点点的淫笑道。
  “啊!!”
  女子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殿阁,只见方才气焰嚣张的魔族人满嘴鲜血,地上的一滩血水中还有个什么东西在蠕动。
  肩膀上赫然是一个切面平整的伤口,那只断手就落在那因惊吓过度而萎靡在地的魔姬的脚边。
  池临一动未动,看着连岐收回命剑,方才微微点头。
  连岐被他激励,大受振奋,在一片尖叫混乱中又收割了几个魔族人的性命。
  正是方才出言不逊的那几位。
  花掌事见势对着身边的打手道:“上,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要说魔族中灵力强大者比比皆是,在这样规模宏大、鱼龙混杂的销金窟里动手实在是自寻死路。
  加上反过来围攻连岐的魔族也不少,却都被他一一斩于剑下,最后索性将阁门用灵力堵住。
  实力之恐怖,一眼可见。
  众人顿时吓得不敢再动作,一个个龟缩在地上,连一个大声喘气的都没有。
  池临神色自若,兀自寻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下,无动于衷看着满地狼藉。
  连岐收拾完众人,长舒一口气,喟叹道:“终于安静了!”
  闻言,阁中明明是一派灯火敞亮,众人却抖的更加厉害了。
  连岐邀功似的走到池临面前,“尊……”
  池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连岐心思聪敏,立刻改口道:“主上,都解决了。”
  池临淡淡道:“嗯。”
  花掌事跪也似的爬到了池临面前,惊恐叩头道:“是妾身惊扰了贵人,求大人看在妾身并无大错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妾身什么事都能做……”
  花掌事媚眼微抬,眸光泪光泫然欲下,她姿态柔顺、瑟瑟发抖,拿捏的正是所有强势男人最喜欢的柔弱模样。
  可眼前男子显然是个另类,只用他那冷冷清清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便如坠冰窟,即便那人眼里没有轻蔑,花乐却觉得分外屈辱。
  还从未有人用如此透彻入心的眼看过她,但如此清透,竟让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脏的。
  可谁不想灿如星月,高渺脱尘,她又如何愿意成为这般的人。
  “公子…饶命!”
  花乐十分不甘的收了姿态,眼前的人太无情了,她在他的眼中几乎没有看到一丝入尘的情绪,平静的令人恐惧。
  只能用最真切的语气求饶。
  忽然,头顶的男子突然开口道,“你懂得什么叫男欢女爱吗?”
  花乐惊讶的抬头,正正对上男子那张出离绝尘的面容,这样的人合该被供奉在神台之上,居高临下,不念众生。
  怎么,竟会向她问询男女之事?
  似是看懂了女子的神情,池临道:“你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让我看出挣扎而又无法解脱的人。”
  不是对生死的挣扎,而是对命的挣扎。
  男子声色清越,飘飘渺渺的尽数落入花乐耳中。
  花乐心下滋味难言,恭谨开口道:“公子想要知道什么?妾身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池临抬眼扫了眼噤若寒蝉的魔族人,花乐立即明白,主动道:“公子,可以随妾身一起入静室细谈,无人可扰。”
  见池临点头,花乐立刻起身引路。
  连岐见自家尊上离开,也顾不得地上的一群人,只想立刻跟上。
  池临并未回头,毫无波澜道:“连岐,将这里的人全部遣散。”
  众人尽数被震的天昏地暗,居渊城中谁不知道,连岐是尊上身边的左使。
  是连氏未来的主人,向来只受命于魔神。
  那么他口中能被称为主人的人岂不是……
  可摄于尊上并未明身份,他们若是再不知死活的直接挑明,岂不是自绝生路。
  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赶紧逃出了这生死场算了。
  魔族众人默默在心里达成共识,最后顺势被连岐尽数驱赶了个干净。
  花乐引着池临进入静室的那刻便俯身跪地,恭敬道:“拜见尊上,花乐万死!”
  池临:“起来吧,本座没那么多时间可耗。”
  花乐直入正题,可经过了先前那一遭,再也生不出轻浮之意。
  试探着斟酌道:“我知道尊上来此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可您为何又开口寻……男女之事的答案?”
  池临有些不解,为何她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花乐有些为难:“往简单了说很简单,往难说也很复杂,尊上不如仔细说说,好让我有个判断。”
  池临下意识觉得桑妤的事儿不能说,坚持道:“那就都说一遍,你说,本座听着便是。”
  闻言,久经风月的花掌事也一时做了难,总觉得在这人面前,任何污秽之事都是一种玷污。
  可面前的人尊贵无双,偏生要听男女之事。
  花乐硬着头皮说:“这男女之事无非就是那档子事儿,可往深了说就要顾忌双方的感受……”
  池临抓住了重点,那档子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似是避而不谈的,难道跟他理解的不一样。
  “什么叫那档子事?”
  花乐怎么也没有想到,普及的第一句话对方都不理解,显然是个对情事一无所知的,可这事儿便是她脸皮子再厚,她也说不出来啊。
  实在没办法,花乐便寻到一本册子默默的递到了池临手上。
  讷讷道:“妾身实在说不出口,尊上自己看,想必很快就能明白一些。”
  池临将信将疑的将册子掀开,不过片刻又合上了。
  半晌后,又耐着性子看了几眼,终于心慌的失了分寸,起身便快步走了。
  “本座明白了,你不用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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