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爱情的畸形结晶

  马召和张月月同居到年底。
  张月月担心家里不同意她和马召的这门婚事,于是决定生下来直接抱着孩子回家。
  孩子生下来了,当护士把孩子抱给马召的时候,他吓得险些将孩子扔在地上。
  那孩子竟然是个唐氏婴儿,还有兔唇,却又身体机能健康。
  张月月在怀孕期间跟着马召喝酒抽烟,毫不节制,最终导致这个孩子变成了畸形儿。
  在医院住了十天左右就出院了。
  回到破旧又狭窄的出租房里,两个人看着床上的婴儿不知所措。
  张月月哽咽着问:“该咋办呀?你倒是说句话啊。”
  马召脱口而出:“扔了。”
  张月月的母爱泛滥,舍不得扔掉这个孩子。
  张月月趁着马召去上班的时候,竟然偷偷的抱着孩子坐车回家了。
  马召再给张月月打电话,张月月不接电话。
  马召赶回去来到张月月家。
  张母把马召骂了一通,拒绝马召再见张月月。
  马召问:“孩子呢?”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再敢来找月月,腿给你打断。”
  张母不由分说的关上门。
  失魂落魄的马召回到家把这个事告诉父母。
  马召的母亲说了一句话,点醒马召。
  “这个事你就不要再问了,从现在起,那个孩子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讲完这些,马召全身直哆嗦。
  我好奇地问:“那个孩子呢?”
  马召说:“鬼知道那个孩子现在是死是活啊?但是自那以后,我和张月月就生了一场大病,张月月更是险些死掉,高烧不退,烧的都说胡话,昏厥。”
  旁边的发小说:“那这个孩子肯定死了,不然你俩也不会生病,现在张月月过得挺好。”
  马召自责地说:“有好几次我都梦见了那个孩子,吓得我不敢睡觉。”
  “你现在还跟张月月有联系吗?”
  “有啊,上个星期她还告诉我,她看到了那个孩子爬到床上。”
  大半夜的马召说这话,让我们顿感背脊发凉。
  “难道张月月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死活?”
  马召说:“那天她抱着孩子回来后,她妈就把孩子抢过来不再让张月月见,她妈说是送给别人了。”
  “那不可能,孩子送给别人,你俩都做噩梦,那证明这孩子死了。”
  我们都沉默了,这顿酒我们喝到凌晨1点才散场。
  今晚上的酒局成了马召的忏悔局,我看不出他有多后悔,他只是害怕那个死去的孩子的鬼魂会缠着他。
  躺在床上刷抖音,看到王梅五分钟前刚发了一个视频,我随手点了一个赞。
  很快,她就发来信息。
  “还没睡?”
  “嗯,刚喝完酒。”
  “你们男人喝完酒是不是都喜欢聊女人啊?肯定聊我了吧?”
  王梅知道她是男人们酒桌上的话题,平时走路都是风情万种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让别人误以为她在勾搭男人。
  这种女人最适合下酒。
  我说:“今天倒是没有聊你。”
  很多次我在酒桌上听到别人讨论王梅时,我的心情就很复杂,他们宁愿少活一年也想得到的女人,其实早就跟我搞到一块了。
  他们一边骂着王梅不知羞耻一边又想爬王梅家的墙头。
  每次听他们骂王梅的时候,我都转移话题,总想着要为她打抱不平,可又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王梅:“你们这次聊的谁?”
  “马召。”
  “马召有没有跟你们说张月的事情?”
  我诧异地问:“你知道张月?”
  王梅说:“那是我姑家的小女儿。”
  “看来你对这事很清楚了?”
  “清楚,只是现在都不敢说,毕竟张月都结婚了。”
  我问:“那孩子呢?是死是活?”
  王梅问:“要不你来我家,咱俩当面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当即穿上衣服,趁着凌晨1点的夜幕前往王梅家。
  大门没上锁,在进去之前我左右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再走进去。
  一顿操作猛如虎。
  醉酒后更是恐怖如斯。
  王梅求饶不止。
  良久!
  我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王梅以为在我胸膛上,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张月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死了。”
  我惊愕地问:“怎么死的?谁杀的?”
  王梅却神色轻松地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咱村也有这种事情发生啊,以前医疗水平不高,检查不出来,生下来就溺死了。”
  我听后有些毛骨悚然:“那好歹也是一条命啊。”
  王梅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宁愿养个猫狗,也不会养畸形儿,那对大人来说是累赘,对小孩来说是罪孽,孩子总有长大的那天,生活不能自理,这不是害他嘛。”
  我说:“听马召说,张月现在每天晚上还做噩梦呢。”
  “正常,她刚生孩子的时候才多大呀,又天真又纯洁,没经历过啥险恶的事情,这个事她会记一辈子。”
  不得不佩服王梅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也许就像她说的那样,还年轻没遇到过什么大事,稍稍遇到一件处理不了的事情就会崩溃。
  别看我今年30多岁,真正在社会上的时间很少,很多事情我也没遇到过,回到村这半年的时间就比我前30年经历的多。
  王梅接着说:“我那个表妹前些年一直治病,心理疾病很严重,最近这一年才好转一些。”
  我问:“你相信她见到过那个死去的孩子吗?”
  王梅说:“我也说不好,有一次她说的跟亲眼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还准确的说出来那个孩子埋在什么地方。”
  “这么说,这世界上真有鬼?”
  王梅娇嗔道:“大晚上的别聊这些,挺吓人的。”
  这一晚上我睡过头了,王梅也没有喊我,在她的床上睡到了上午10点。
  我让王梅骑着她家的电动三轮车,我窝在里面,她用被褥给我盖上。
  王梅骑着电动三轮车把我送到村西边的省道旁,见四下无人,我这才敢从被褥里钻出来,狼狈的一路小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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