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总系统
顾清猛地一个回头，却见公输鸾已经被那道金色虚影引导到了天上，
金色虚影远远看去像是各类齿轮和机括的组合，在那之间的公输鸾双目紧闭，浮于空中，像是在感悟这些什么。
顾清听到从那金色的虚影处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滴滴答答，像是机括的声音。
而在那机括声音的深层，顾清还听到了一些像是在墨恒所在的镜湖空间里类似的声音。
这种感觉，她在第一次听阮明弹琴的时候也有过。
金光并未持续太久，上面大大小小的五个齿轮当中依次黯淡，只有最小的那一个发出了较亮的光，融到了公输鸾的体内。
公输鸾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从空中平稳落下，等她站稳的时候，顾清已经回到了她的身边。
“小鸾，发生什么了？”
公输鸾眼中有些茫然：“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刚在翻阅他手记的时候，尝试将他最后一个未完工作品做好。
就在我做好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个金色的力量将我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然后呢？”
“那里空落落地，只有一扇带有金色齿轮符文的大门，我走过去，费力将那扇大门给推了开来。
然后脑中就闪过各种各样的书稿，上面都是一些机关术相关的图纸。
有些是他写于笔记当中的，有些是我与师父游历时见到的，还有一些看不真切，像是什么古籍。
我就在里面看啊看，好像过去了很久，直到我把我能看懂的都记了下来。
在那个时候我又看到一扇与之前一样，但是似乎更大一些的门。
我上去，尝试用力将它推开，却根本做不到。
然后就感觉脚下一空，醒了过来。”
“这……”顾清分析着公输鸾的话，“莫不是触发了什么传承？”
公输鸾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有种预感，也许我继续这样下去，会有推开那扇新的门扉的时候。
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鲁铮哥哥。我感觉这对他应该很重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那因为故人逝去而黯淡了许久的眼眸映上了点点星光。
“嗯，那便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吧。”顾清看着她，递上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两人没有再多寒暄，公输鸾趁这个时候有所领悟回去了鲁铮的工坊。
顾清也在这个时候回了房间，进入到了休息状态。
或许是真的累了，今天的梦并不安稳。
她梦到自己与同伴面对着成千上万围攻她的修士，她一剑剑挥灭了一波又一波。
但那些人倒下后又立马站了起来，就像并没有死亡这个概念一般。
而与她并肩的同伴，却在这无穷无尽的攻势中，一个个接连折损，到最后是剩下了她最后一个人。
“不！”她猛地一惊，发觉是梦，却走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将她接引到了墨恒所在的空间。
只是此刻的空间比起她上一次过来更加的不堪，墨恒闭着眼睛，倚靠在已经枯萎了大半的白树边上。
他一身的白衣在这个时候已然破碎凌乱，只不过他的伤口下不见血肉，反倒像是碎裂的星空。
“墨恒？这是梦对吧？”
顾清见这情况，心里一揪，顾不得之前对墨恒的怨念，连忙凑了上去。
似乎是听到了顾清的声音，墨恒缓缓抬起眼睛，手抚上顾清的面颊：“是的，但也有可能是未来。”
“未来？为什么？是因为我行动的太慢了吗？”顾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绝不想要这样的未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一定要赶在系统积累足够的力量之前，将它处理掉。”墨恒的声音虚弱着回答。
“你说的系统是哪一个？是魔域的系统吗？”知道还有办法，顾清的语气又坚定了几分。
“是，也不是，我所说的是一切系统的根源，或许你可以叫他总系统。”
“总系统？那些系统都是他分化出来的吗？”
“嗯，当初我为了……”墨恒突然顿了一下，改口道，“当初因为一些原因，总系统入侵了现在的世界，然后为了不被我察觉，也为了更好的吸收能量，化身为各类小的系统，依附在各种各样人的身上？”
“也就是师妹、子樱她们身上的那些？”
“是的”
“嗯。”
“所以说你一直都知道它们存在，对吗？”
“嗯。”墨恒点点头，“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早做准备？”
他看着顾清微挑的眼睛，像是有些自嘲的道：“因为我的能量支撑不起额外的消耗了，而其他人，也无法负担这份重任。毕竟，并不是所有人的灵魂，都如你一般拥有超越的位格。”
“所以……”顾清听着他的话语，问出了自己已然思考了很久问题，“墨恒，我是谁？你又是谁？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隐瞒我什么了！”
“你不是已经有所猜想了吗？那些神器，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墨恒看着顾清，却没有要给出准信的意思。
“回去吧，继续向前就好，我会在合适的时候给出你指引的。”
墨恒飘忽的声音渐弱，而他的脸在恍惚间变成了虞孟的样子。
顾清感知周围，察觉自己应当是被拉进了虞孟造出的梦境。
虞孟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吃味，道：“你又见他了？”
“嗯。不知他今日为何要拉我入梦？”顾清应答着。
虞孟轻哼一声，“谁知道呢？他不会又让你给他干活了吧。”
“还真是。”顾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给出的任务我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看来这魔域，必须得去一趟了。”
“你要跟殷炤两人前去？”虞孟的声音有些紧张。
“当然不是，就算有对付他的手段，如此这般还是冒险，我答应过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安危的。”
“知道就好。你准备同谁前去？”听到顾清这般说，虞孟嘴角挂上了笑意，在梦中将她揽入怀里。
“还没想好。说起来，你妖域那边情况如何？”
“不是很好办，妖域无主已久，不是所有的部落都能好好说话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拿到妖皇令。”
“妖皇令？那不是早就消失了吗？”听到这个顾清也有些惊讶。
“不是，只是没有妖通过试炼，并未传承下来而已。”说到这里，虞孟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抱着顾清的手紧了紧，眼中满是不舍：“清儿，我准备去参加妖皇试炼了。此行凶多吉少，若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