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贼攻城

  领完物资,陈志远安排民夫在城墙安装滚木,守城的滚木长一丈即三米长,直径有四十公分,重两百余斤,圆木表面还钉上了无数棵长一寸长的尖刺,像一个特大号的狼牙棒,圆木两侧还开有凹槽,凹槽里绑着绳索。城墙上还装有支架滑轮,把滚木架在城墙上。一旦敌人攻城,只要抽出两根固定滚木的横条,滚木就滚下去,形后民夫们扯拉绳索,把滚木拉上来再放下去,循环使用,而且滚木的支架还可以左右抬着移动。擂石侧是一块块几十斤重的石头。
  陈志远一共分到十个滚木,宝应县城北城长六百米,十人滚木每个要负责60米的城墙宽度。但是,为了指挥方便,陈志远把滚木放在城门两侧,每隔六米放一个。佛朗机炮一门放在域门正上方,虎蹲炮五门,一门放在城门上方,其余四门分散在整个北城墙。
  守兵的布置,一百辎重兵也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有了一百民夫的协助守城,这一百士兵分成十分长枪小旗。而长枪兵达到了12个小旗。陈志远将这十二个小旗分成六队,每队负责一百米城墙。余下亲卫、刀盾兵侧作为支援和督战队使用。夜不收和骑兵队共十六人,负责城门守卫。
  确定好了城防器械和守兵分布。黄能有领命,带着120名长枪兵率先上城接守防区。亲卫队给民夫每人发了一两银子,便指挥监督他们干活。陈志远站在城头上,来回查看,不合心意的地方,就指点改正。有了银子的奖励,民夫们干起活来也利索。反观伍能奇手下的三位百户防区,民夫们在士兵的责骂鞭打之下忙得一团糟。原因就在于不给工钱奖励造成的。
  “来,大家一起把滚木抬到位。”陈志远闲不过来,也和民夫们一起安装滚木,害得民夫们累得大汗淋漓。
  程铁堡走上城墙见状,心痛地叫道:“哎呀,我的少爷,你怎么能亲自抬滚木,这东西可危险呀!”
  “没事,没事,就快装好了!”陈志远和民夫将滚木抬到位后又问程铁堡:“程队长,有什么事?”
  “少爷,夜不收抓获流贼俘虏,有军情回报!”
  “好,待我亲自审问。”
  陈志远下城进屋,张盛拎着五花大绑九丫儿进来,一把摔在地上。九丫儿闷哼一下,赶忙跪起叩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肃静!”陈志远厉声一喝,那九丫儿赶忙闭嘴。
  “本官问你,流贼是何名号,有多少人,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大人,我说了能不能饶小的一命!”
  “答非所问,来人,给本官打!”
  “诺”
  张盛回了一声,便对狗丫儿拳打脚踢。狗丫儿哀号着大叫:“大人饶命啊,你饶我不死,小的什么都说,小的还知道很多秘密,知道流贼在青州山林里藏有金银财宝,只要留小的一命,小的愿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停……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流贼还藏有金银,陈志远两眼一亮,赶忙叫张盛停手。
  “大人,千真万确!”
  “嗯,本官答应饶你不死,事后还安排差事给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谢大人开恩!”
  “大人,城外的流贼名号叫五条龙,贼首贺双全。共有老营三百人、新营四百人,流民八千余人……!”狗丫儿也不废话,把知道的都抖了出来。
  陈志远听完,安慰他几句,便命人将他收押。随后,又命人赶制威力更大的万人敌。即是用装十斤酒水的罐子装入七斤火药,再填充铁子等东西,然后罐子外面再缠上五层布,做成大号万人做。普通的万人敌装火药一斤左右,重量四五斤一个,而新造的万人敌二十斤一个。这大号的万人敌不求投多远,点燃火绳,投个十米八米便行,反正是从城上往下投,威力越大越好,有城墙的保护,也伤不到自己人。经过一夜的赶工,陈志远购买的七百斤火药做了七十个。自己带来和分配的火药要给火炮用,所以不能动。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流贼大军便包围了宝应县城。北面是流贼的主攻方向。流贼一次性便派出、一百老营、四百新营,驱赶一千流民扛着梯子攻城。
  一千多人的流贼怪叫着冲来。前面的一千人,武器者是长棍木棒之类的,还做不到人手一把。十多架木梯每架都有十几个人抬着。五百步外,望到城头的滚木和炮口和守军,一些流民开始放缓步阀。老营士兵见状,大声斥喝,又砍翻几个流民后,他们才又加快步阀往前冲。
  “想吃饱、想进老营、想家人活命的给老子往前冲,后退者死,全家都死!”老营士兵大吼着驱赶流民。
  一些想进老营的青壮或想吃饱的流民大吼着:“杀官军,吃饱饭!”流贼队伍的士气提高不少。
  北面城墙,陈志远亲自上城墙督战鼓舞士气:“将士们,前方的流贼手上只有木棒,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
  “好,谁怕,谁尿裤子……罚一个月月俸,穿一个月的女人衣服!”
  “哈哈……!”
  城墙上传来一阵哄笑!
  “大人,我大牛战死也不会穿女人衣服,战死有抚恤,家人有大人照顾,死也死得值”
  “大牛,你别高看那些流贼,杀死俺们的人还没出生!”
  “对……!”
  城墙上一片潮讽流贼,本来紧张的气氛全无,陈志远的心也放松不少。
  四百步,流贼前锋进入佛朗机炮射程。陈志远喊道:“稳住,待后面流贼进入射程才开炮。”
  三百五十步
  陈志远一声怒吼:“开炮!”
  炮手点燃火稔。
  “轰”
  炮弹划了一道弧线,从前方流贼头顶飞过,砸向后面督战的新营和老营兵。
  “砰……”
  一名老营兵的脑袋被砸开花,又砸在地上形成跳弹,在流贼人群中冲撞数十米才停下来。
  “轰”
  佛朗机炮开了第二炮,炮弹又砸死砸伤六名流贼,城墙上发出一阵阵欢呼。
  两百步,流贼进入虎蹲炮射程。
  “轰轰……”
  五声炮响,无数的炮子铅子如天女散花般洒向流贼。密集的流贼冲锋人群爆起一阵血雾。三十多名流贼倒在地上哀号,还有四十多名流贼受了轻伤,他们惨叫着向后跑。
  “啊,救命啊!”
  “官军太厉害了,快逃啊!”
  几十个流民捂着伤口往后逃,其余流民见有人逃跑,也仍下梯子木棒逃跑。
  “后退者杀!”
  “别杀我…啊!”
  新营、老营兵在驱赶着后退的流民,前进和后退的人就在二百步外挤在一起。
  “轰轰…”
  又是五声炮响,无数铅子铁子又像两点般洒下。挤在一起的流贼倒下了一片,恐慌的流贼为了逃跑活命,开始抢夺新、老营手中的武器。陈志远看着快要崩溃的流贼,觉得此时让骑兵冲杀一阵定让流贼大溃,但自己才有十几个骑兵,最终没舍得出手。
  “火炮手,给我轰,佛朗机炮,调低射角!”
  “轰轰……”
  流贼们刚稳住阵脚,又被火炮齐轰一轮,地上又增加了十多具尸体,受伤的流贼躺在地上哀号。
  “砰”
  一颗实心弹砸中新营兵,炮弹在新营士卒队伍里滚出一条血胡同。
  “啊……我的腿啊!”
  “救命啊,我的肠子流出来了!”
  “妈……我不想死!”
  新营流贼此刻也伤亡四十余人,他们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杀敌,都是从积极抢劫村庄的流民中选出来的。真正经历过实战的是一百老营兵。
  老营兵见新营士兵有畏缩心理,前进缓慢,便砍了五个畏缩的新营兵,并大吼:“后退者、畏敌杀,战后灭其家人!”
  流贼跌跌撞撞地前进到了一百米外,一路上留下了二百多具尸体和二百多个哀号的伤兵,一千多人的流贼,此刻也剩下不到一千人。
  但经历了炮击的生离死别,余下的流贼变得毅然起来,他们不再痛哭大叫,而是一脸怒视。
  “流贼就要攻城了,滚木擂石准备就绪、弓箭队准备开弓,给我射有武器的流贼!”
  “百总大人有令,后退者斩、杀一流贼老营兵,就是有武器的流贼,赏银三两。”
  六十步,流贼们发起了冲锋。
  “义军将士们,官军大炮已打不到我们了,冲啊!攻下城,抢到的东西不用上缴,女人随便挑!”
  “冲啊!”
  “杀官军啊!”
  流贼们如洪水般向城墙涌来,没有了火炮的威胁,士气更是提高了许多。
  城墙上十多个了箭手射箭,但威胁不大。
  “啪……”
  梯子一架又一架地架住城墙,城墙上的民夫和官兵又将梯子推开。
  “顶住梯子”
  几十个流贼在底下死死压住梯子,又有几十名流贼扛住叉子顶住,终于有三把梯子被死死地架在城墙上。
  “别推了,快移动滚木,待流贼爬梯再投擂石,长枪队准备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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