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司寒认定是舒意欢

  男人仍旧在作画,似乎是没听见一般。
  舒意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慢慢朝前走去,想要看清他的长相!
  却不料,下一秒钟,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整个世界顿时天旋地转,她努力想要看清楚,身体却还是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背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一把将她接住。
  他如同利箭般冰冷的目光射去,冷冷说道:“你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作画的男人一顿。
  放下画笔,缓缓地抬起头来……
  如果舒意欢没有晕倒,看到他的脸,一定会震惊得瞪大眼睛!
  ……
  舒意欢躺在主卧的床上。
  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在梦中,她回到了大学时期,哥哥还没有出事,帮她撑起了所有。
  小日子无忧无虑。
  那可能是舒意欢人生中,最快乐,也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傍晚的夕阳正好,操场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个温柔含笑的男人,正挥手喊着她的名字。
  是他!
  “阿衍——”
  舒意欢被震到,猛地惊醒。
  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蕴藏着无尽风暴的墨眸。
  傅司寒的脸色森沉,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颚,质问道:“阿衍是谁?”
  为什么她刚刚在梦中,会一直喊这个名字?!
  舒意欢今天的脸本就肿痛,又被他这样用力捏着,痛意直达神经,头皮发麻。
  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才结婚的!
  “舒意欢,你是我的玩物,你说呢?”
  傅司寒的占有欲强大的可怕。
  哪怕和舒意欢只是形婚,也要绝对掌控!
  嗓音犹如修罗般:“在你哥还没有找到之前,你的身,心,都属于我!!!”
  死变态!
  舒意欢疼地说不出话来。
  只能用眼神无声地控诉。
  “要是让我发现你敢出轨,肖想其他男人,给我戴绿帽子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警告的话说完,傅司寒冷冷地甩开了她。
  舒意欢的嘴巴微张,下巴好像要脱臼,眼圈都疼红了。
  凌厉的目光从她红肿的脸上扫过,傅司寒的神色讳莫如深。
  “还有,认清你的身份地位,别去招惹舒曼西,你和她比不了!”
  呵,真的是双标!
  明明他们只是仇人……
  却要求自己守身如玉。
  而他,却和舒曼西卿卿我我,恶心的男人!
  “你对我很不满?”
  “哪敢……”舒意欢扶着下巴开口。
  傅司寒将她的心思看的清楚,轻蔑勾唇:“赎罪的人,不配拥有人权!”
  从她的哥哥害死自己父亲的那刻起,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舒意欢紧掐着掌心,才控制住自己反驳的冲动。
  转移起注意力,就发现自己正在主卧的床上,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幕,眸光微变。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傅司寒的眼瞳一沉,云淡风轻:“你疲劳过度,晕倒在楼梯间。”
  楼梯间?
  不可能!
  舒意欢明明记得最后的画面……
  是在傅家顶层的阁楼,见到了一个神秘男人。
  秀眉瞬时紧拧在一起,却也不敢说出闯入禁地的事,迂回试探。
  “是这样吗?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而且,我好像还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画画的男人……”
  傅司寒的眉眼微动,面孔阴恻恻的,浑身戾气笼罩。
  “舒意欢,我看你还真的是病的不轻,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看到了……
  砰地一声,傅司寒摔门而去。
  舒意欢坐在床上,人都是懵的。
  那会儿她的身体是有点不舒服,可记忆不可能会出现偏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舒小姐,您昨天晚上淋雨,今天又高强度工作疲劳过度晕倒了,这是家庭医生给您开的内服药……”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走了进来,同情地将一些瓶瓶罐罐放在了床头柜上。
  “还有这个,是脸上外敷的,一日三次,消肿很快的!”
  舒意欢看到他后,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紧迫问道:“王伯,我真的是晕倒在楼梯间的吗?”
  “是啊,”管家点头:“还是我发现的您,怎么了?”
  舒意欢一惊,思绪纷飞,口齿都变得凌乱。
  “那在傅家,有人会画画吗?就是画一个女人,五官和我一样……”
  “舒小姐,看来您这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
  管家复杂地看着她:“傅家没有人画画,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
  被他们这样说的,舒意欢怀疑起了自我,屈膝撑着额头。
  管家又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舒意欢一个人在卧室,静默许久,慢慢回过神来。
  也许,真的是她累糊涂了……
  傅家怎么会有人画自己。
  脸上实在疼得厉害,舒意欢拿起管家给的药,准备去浴室涂。
  不想,刚下床就感到膝盖发软……
  后颈处还很不舒服!
  伸手去摸,就是一阵刺痛。
  再联想到阁楼处发生的事,舒意欢大惊,慌忙跑了进去。
  撩开头发,侧身望着宽幅的浴柜镜。
  舒意欢的皮肤很白,有什么痕迹都会留下……
  耳下的脖子上,确确实实是有着一个红红的针孔!
  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凝固,舒意欢骇然。
  她的记忆没有出错!
  傅司寒和管家,在骗她!!
  顶层的阁楼里,真的有一个在画她的神秘男人!!!
  他,究竟是谁?
  ……
  隔天中午,舒意欢涂了管家给的药后,脸上的红肿消除了许多。
  虽然没有彻底恢复,但总算没有昨天看起来那样吓人了。
  她半跪在客厅,擦着地板。
  心思却飘忽到了顶层的阁楼上,想要找机会,再去一趟!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舒曼西被佣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在看到了她后,故意找了过来,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啊,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不见半点歉意,唇畔还挂着挑衅的笑容。
  舒意欢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舒曼西如此羞辱!
  可傅司寒的警告犹在耳侧,只能忍气吞声:“不会。”
  “啧,果然挨了打,才能长记性。”舒曼西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舒意欢,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主动找阿寒离婚,滚出傅家!”
  呵,是她不愿意离吗?
  “我也想给你腾位置,但我在傅家的地位你也看到了,哪里有话语权。”
  舒意欢眼中暗光闪过:“傅司寒那么喜欢你,不如你给他吹吹枕边风,让他赶紧休了我?”
  “……”舒曼西又不是没暗示过。
  但傅司寒不肯,她有什么办法!
  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脚下不由更加用力碾压。
  “你放心,就你现在这副丑样子,他迟早会让你滚蛋!”
  十指连心,密密麻麻的痛意传递而来。
  舒意欢的脸色骤白,水眸冷了下来,泛起了凉凉的杀意。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舒曼西为自己今天的行为买单!
  舒曼西正享受着将舒意欢踩在脚下的快感。
  不料,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冰冷的目光。
  她习惯性地扭头,就看到客厅门口,正站着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
  是……傅司寒!
  舒曼西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移开了脚:“阿,阿寒,你回来了!”
  “看来你脚伤恢复的不错。”
  傅司寒没有温度的目光,从舒意欢发红的手背上扫过,语气淡漠。
  “我……”舒曼西的脸色青白交加,难堪极了。
  “我就是和姐姐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恶意!”
  “嗯。”傅司寒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吃饭吧。”
  舒意欢从未想过他会为自己做主。
  就算他目睹到真相又如何,还是会选择站在他喜欢的人那边……
  舒曼西尴尬不已,心中真的是简直了。
  早知道傅司寒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阿寒,姐姐辛苦工作了一个早上,要不然也让她一起吃吧?”
  舒曼西佯装善良的挽了下头发,企图挽回形象。
  “随便你。”
  傅司寒阔步一迈,直接朝前走去。
  他的回忆,给她加了太多的分……
  ……
  这还是舒意欢嫁入傅家以来,第一次上餐桌吃饭。
  说来也是讽刺,这居然还是托了舒曼西的福!
  “姐姐,刚刚不小心踩到你,真的是抱歉,现在我向你赔罪……”
  说着,舒曼西就夹了一块鱼肉过去,假惺惺地演戏。
  舒意欢心中膈应:“不用,我自己会夹。”
  “姐姐,你生气了吗?都是我不好,只要你能原谅我,想怎么打我骂我都无所谓……”
  舒曼西故作失落,咬紧了唇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舒意欢眼皮突突直跳,简直无语。
  演绿茶,还演上瘾了是吧?
  可偏偏,傅司寒就吃这一套。
  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冷声说道:“舒意欢,你别蹬鼻子上脸!”
  舒意欢:“……”
  嚓,这俩人还真的是绝配!
  渣男贱女!
  舒意欢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夹起了面前的鱼肉。
  刚送到嘴里,突然,胃里面涌起一阵难受,翻江倒海……
  她脸色瞬间大变,连忙捂着嘴巴,跑到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傅司寒眯眸,如深渊般的目光紧紧看向她。
  她这是怎么了?
  狐疑起身,跟了上去。
  舒曼西却是僵硬在了原地。
  舒意欢这贱人的反应,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心脏猛地坠入到谷底,手脚发凉。
  那天闯入车内,和傅司寒真正发生关系的人是舒意欢!
  再算算时间……
  天呐!
  舒意欢这是怀了傅司寒的孩子吗?
  “呕——”
  舒意欢在洗手间里,干呕了好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胃里面却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眼圈都红了,泪花直冒。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闻到鱼味就恶心反胃?
  她原来不会这样的啊?
  难道是厨子没有做好?
  可是傅司寒和舒曼西吃了也都没有反应啊?
  还是说——
  脑海中突然闪过半个多月前在车内发生的事,如遇雷击,愣在原地。
  僵硬地摸向平坦的小腹。
  胸腔内的心脏更是不停砰砰砰狂跳。
  她这个月例假没有来!
  而且那天晚上后,她就被抓回了傅家,根本没有吃避孕药的机会!
  “舒意欢,你故意的?”
  眼前的镜子里,忽然多了张冷隽的面孔。
  舒意欢听出男人的言外之意,彻底无语:“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为了个舒曼西,至于装到这个份上吗?
  看着她惨白的脸,傅司寒眯了眯眼睛,眸子掠过一道锐利。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无缘无故,为什么会突然吐成这个样子?还是说……”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已经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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