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溯之眸
“他爱的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只不过你们两个不可能有孩子。北雁他被他娘逼得无奈才和我做了一场戏……”
说这话的时候，妇人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泪水。
“娘，你不要哭，云儿也想哭了。”孩子总是容易被情绪浸染，跟着妇人一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
碧云天踉跄了几步往后退，抓起江心月的后领腾飞而起。
为什么她总被像小鸡仔一样对待……
半泊山顶。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茔，上书——
夫北雁之墓。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住在那里的，你不是半泊村的人。半泊村的人……每一个我都记得住他们的脸。”碧云天毫无感情的语气对江心月说。
“我是修士，奉命除山鬼而来，所以才知道一些细节。”
“那个冷面仙君也是你们的人吧，倒是能取我性命。”碧云天自嘲一笑，收起了周身的冷气，看上去没有一点危险。
他眼眸一转，定睛落在江心月身上，
“你看上去连十岁都不到，竟然不怕我？”
“为何要怕，心中若无半点愧疚，自然不怕鬼怪。”江心月眼眸雪亮。
如此说来，碧云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怕他的人。
【签到任务：到达半泊山顶完成，获得：回溯之眸，是否使用？】
“是。”
“系统，这个回溯之眸如何使用？”
【回溯之眸：使用者和想带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回到过去一段特定的时间】
这不是打着瞌睡送枕头吗？
“既然我说的难以让你相信，那么不如眼见为实。”江心月对碧云天说。
碧云天听到了江心月的话后，眼睛从墓上转到了她的身上，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
他为什么要相信她的话呢？
江心月伸出手，脸上的神情坚定不移，“走，我带你看真相。”
碧云天忘了自己是怎么说的了。
可手还是放到了比自己的手小很多的江心月上。
两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江心月的眼睛一阵灼热，一轮光晕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就是回溯之眼吗？
“回到北雁和碧云天成婚的时候。”
这里有一点她自己的私心。
碧云天只觉眼前一花，扑面而来喜气洋洋的吹锣打鼓声音牵扯起了他心底的回忆。
大概，他出嫁的时候，也是这般热闹。
这个时候，新娘的轿子经过他们身边，一缕调皮的风吹起垂帘，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闯入了碧云天的视线之中。
“嘶，好痛。”江心月被他猛地捏住了手。
“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带我回到这里？”碧云天太过惊讶，嘴巴久久不曾合上。
“现在不急着说这些，还是等你知道一切之后再说。”
两人跟着嫁娶的队伍，走上了几十年前的半泊山。
碧云天嫌走路太慢，直接拎着江心月来到了草屋。
鲜艳的囍字是前不久刚贴上的，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期盼着站在门前，眼神眺望着远方。
“北雁，是我的北雁！”
碧云天想要上前摸他的脸，但是想到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北雁娘亲还有半泊村村民的见证下，礼成。
夫妻两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出的平淡日子。
虽平淡，但两人恩爱有佳，日子过得很是幸福。
直到一年后，北雁的娘跟他说了生孩子的事情后，两人平静的生活还是出现了破碎的裂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俗世的东西，你们修士肯定不会明白。”碧云天嘴角扬起了自嘲的笑容，他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干什么。
江心月调快了时间的流速，整整一年的时间，碧云天和北雁之间争吵的次数增加了。
一个普通的夜晚，月明星稀。
碧云天和往常一样，出门去河边冲澡了。
解开妇人髻，青丝比绸缎还要顺滑，铺满了整个光洁的后背。
“咳咳，这个就不用看了吧。”
碧云天的脸颊上浮出了两朵红云，出生提醒着。
江心月默默捂起了自己的眼睛，“放心，少儿不宜的东西我不看。”
碧云天：……
踏踏。
一个轻手轻脚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来人正是——
北雁。
他的眼中没有了一年前的纯粹，里面闪烁着怀疑的光。
河水中的碧云天站起，缓缓转身。
“啊！”
北雁惊呼出声，惊起了夜鸟。
啼叫声让碧云天对上了北雁极度震惊的视线。
“你为什么骗我，你！你和我一样，是个男人！！”
北雁的语气中包含着不可置信，唯独刺伤了碧云天的是其中的恶心。
“北雁，你……你听我解释。”
碧云天想要靠近他。
脚下被尖锐的小石子刺破了，鲜血淌了一地。
却远远比不上他内心的绝望与痛苦。
“滚，滚！你给我滚！”
激动之下，北雁狠狠推了碧云天一把。
他逃也似的离开。
“自从遇到北雁后，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女儿之身。
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可是命运啊……”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雨水打在碧云天的身上。
河畔，传来了久久不息的无助哭声。
之后，北雁日日买醉。
在和碧云天相遇的花楼里，跟另一个真正的女人寻欢作乐。
“晴儿，你说什么是爱情？”
晴儿是舞妓的名字，也是年轻时候的妇人。
她腰肢轻软，趴在锦塌上，作思考状。
“爱情？我想有一个爱我的人，会把我从花楼赎出去的！”
北雁灌下一杯酒，神色凄凉。
碧云天坐在他的身边，头枕在膝上，侧头望着。
“爱情，大约是灵魂上的契合，而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这是他的答案。
砰！
屋子的门被北雁的娘踹开了，粗俗的老妇叉着腰，嘴下毫不留情。
“你这辈子是跟花楼过不去了是吧！
前一个不会下蛋的碧云天，后一个朱唇万人尝的舞妓，我北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这些话，碧云天都是不曾听过的。
孝字当头，压得北雁不敢忤逆亲娘的意愿。
也不再去半泊山的草屋。
只能在花楼暂时的释放自己的压力。
“你说，他要是跟我说了烦心事之后，我们的结果可能不是这样了……”
误会，从两人许久不说话开始。
“哎，舞妓就舞妓吧，只要能让我抱上孙子，随便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