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心软
毕竟江心月和死亡也是擦肩而过很多次了。
都可以说得上是好朋友。
即便会害怕和绝望，但死而复生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珍惜。
“我知道了，会努力地活下去！”
“既然知道怎么杀死玄者，接下来该兵分两路，迅速解决余孽了。”
雷的行动力很强，心中早已做好了决断，等着众人的回复。
“好，我们分成两对吧。雷你和水、风去。我、花还有江心月去另一边。”
火很快回应道。
大家都说好。
“喂，你要是不行的话，就往我的身后躲一躲，别自己逞强。”火偏过头。
即便是眼睛没有看向江心月，但是这话所有人都知道是对她说的。
“你管好自己就行。”
江心月冷冷地看他一眼。
她不需要别人多余的关心，而且她对火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就算是为了她，也不会喜欢这种说话的调调。
“随你！”
结果就是，火自己负气先走了。
花的眉眼处满是担忧，扯了扯江心月的袖子，“他这人的脾气就是这样，大得很，你稍微包容点吧，也没什么坏心思的……”
花是个温柔的姑娘，不喜欢争锋相对的氛围，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江心月没有再在火的问题上浪费太多的口舌。
“我们走。”
一路上，花十分耐心地说着仙界的一切。
“对了。”
江心月忽然想起一事，
“像你的封号是‘花’，名字呢？”
花回过神来，“哦哦，对，我们都是习惯以封号相称了，我的本名叫做胭脂。”
“胭脂，好名字，我可以称呼你的本名吗？”
“嗯嗯，随你喜欢。”
胭脂的性格真的很好相处。
不多时，江心月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你们来的也太慢了，我都杀了好几个玄者了——”
一团火焰擦着江心月的脸畔而过，映照着火嚣张的神情。
江心月连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他。
“这里还有多少，我需要杀几个练练手。”
九月在江心月的背后缓缓而出，仿佛沉默的冢在哀悼即将逝去的生命，古朴的剑面锋利森然，令人看一眼就心生恐惧。
火轻哼一声，“不过是虚张声势，从下界上来的修士能有多厉害？”
炸裂的破空声响起。
一道黑色的残影从火的脸畔擦过，牢牢地钉在了他身后企图偷袭的玄者的身上。
江心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清了玄者。
那是比罗刹海的亡灵还要黑暗的存在……
在帽檐下，玄者的一半脸好像融化的蜡烛，另一半则是极为精致的人脸，诡异和正常就这样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在九月刺穿玄者的弱点时，江心月仿佛听到了一道很弱很弱的啜泣声。
火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心月看。
嘴唇嗫嚅了几下，“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江心月食指和中指并拢，微微一曲，九月就飞回了她的身边。
她睨了火一眼，“我不像你这么无聊。”
“你！好好好！”
“你们别吵了。”
胭脂在一边劝着，随手一甩就是一朵俏丽的花朵。
小雏菊在沾到玄者身上的时候，立刻扎根、绽放，玄者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好像是被吸干了生命力。
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下手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三人动作迅速，配合也是意外的好。
他吹灭了指尖的火苗，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对江心月说，“身手不错。”
江心月没有理他，而是和他擦肩而过。
火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你……”
“出来吧。”
江心月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突兀地说道。
“什么嘛，你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嘛，这里明明没有东西的——”
火不明所以地看了过去，忽然止住了话头。
在江心月的注视之下，一道小小的黑影渐渐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
胭脂在掌心凝聚出了一朵漂亮的荷花，温柔的眼眸里划过杀意，“看来这还是个孩子啊……”
“不管是不是孩子，它都是地外玄族的后代，是导致银河倾塌的元凶。”火冷冷地说着，眉心的火苗好像更炽热了，连周身的空气都跟着灼热起来。
江心月没有跟着说话。
而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小玄族。
它瑟缩成很小的一团，巴掌大小，极其的弱小，跟刚才那些凶猛的玄族天差地别。
江心月的眉微微蹙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非幸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非幸是人人喊打的混血妖兽，不被世人所接受，每日受到打骂和欺辱已经是常事。
人们也习以为常地伤害，甚至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出身。
这个小玄族给江心月的感受是一样的。
也许当初银河倾塌是地外玄族的缘故，但江心月从始至终都只是听了雷和其他仙的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她没有亲眼见证过。
“不是吧，你心软了？”
火不可置信道。
他知道江心月是个下手极为利落的人，从刚才的出手可见一斑。
但是她已经犹豫了太久，不由得让他多想。
胭脂担忧地看了一眼，站了出来，“我来吧。”
“不。”
江心月眼见着他们准备出手消灭这个小玄族。
而这个小玄族似乎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全身都在捂住地颤抖。
“为什么不！难道你是产生了怜悯？”火轻嗤一声，“你没有见过银河倾塌，众仙奉献出自己力量的场面，是不会懂的！”
他的手掌心燃烧着一团小小的火苗，双眼紧紧盯着江心月，好像下一刻她说出要保护这个玄族的话，就要对她出手。
“我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你们到底知道银河为什么倾塌吗？”江心月冷静道。
“以前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自从他们出现，银河才不稳定……”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银河不稳定的原因一定是地外玄族吗。”
“这个，这个……”
在江心月疑问下，火的语气逐渐变得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