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狠人
离过年只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家里粮食问题解决了，何子落心中感到莫名的踏实。
这是从华夏带过来且难以改变的思想，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嘛。
带着师妹来到另一条街上，这里是卖各种菜品的地方。
马瑛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很快把刚才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
本来是豆蔻年华的年纪，哪有多少心思和忧愁?
何子落买了两串冰糖葫芦给她，她和小小一人一串，把她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舔着冰糖葫芦，蹦蹦跳跳跟着师兄到处乱逛。
将近傍晚，天气冷起来，猪肉摊子快要收拾回去了，不过这时候也是价格最便宜的时候。
找到一个猪肉摊子，何子落问好价格，挑一块猪肉好称了要结账回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这不是何子落吗，怎么，在山上混不下去了?
回来喝西北风来了?”
这声音咋那么刺耳?
何子落转过身来，看见五六个公子哥们在不远处，其中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衣着华丽，长得也俊秀，美中不足的是两侧眼角稍微下垂，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骘。
他搜刮记忆，得到信息。
肖子候，城东肖员外的孙子，自己前身几年前读私塾时的同学，两个没有同学情谊，有的只是欺凌和侮辱。
一个纨绔子弟，何子落懒得理他。
肖子候见何子落不理他，认为他还如三年前一样是个怂包。
带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过来。
“喂喂喂，何子落，你好歹也上山三年，学了什么道法，跟哥儿几个表演一下?”
何子落现在心态不一样，把他们当成一群小混混，懒得理会。
肖子候的一个跟班注意到他身边的马瑛，悄声对肖子候道：“看见没有，这丫头虽没长开，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养个三五年，就成了窈窕淑女！”
肖子候虽然也才十七岁，却经常出入勾栏，在某方面是行家里手。
他打量着马瑛，发现马瑛虽长得干瘦，但已有婷婷玉立的之姿，养个几年还真是个美女。
“哎，何子落，这丫头是从哪里拐来的，反正你家也养不活，让给小爷怎么样?”
马瑛有些害怕，急躲在何子落身后。
何子落怕吓着了师妹，警告道：“肖子候，不要惹道爷，后果很严重哦！”
肖子候闻言愣了一下，转而对跟班们道：“听到没有，他敢威胁本少，哈哈哈…，笑死人了！”
跟班们也哄笑起来，这个怂货居然威胁起肖少来，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肖子候捂着肚子止住笑，凑到何子落面前，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道：“小子，你敢动手不成?
现在就给本少趴下，不听话的话打你个半死，这丫头本少要带走了！”
何子落冷冷盯着他，这家伙比三年前更张狂了。
心道道爷穿过来第一天就杀过人，会怕你一个纨绔?
一只手在腰间摸了一下，触到了那把牛角尖刀。
这把刀太短，威慑作用有限！
他屁股靠着猪肉摊，另一只手已摸到了摊子上剔肉的尖刀，早一手操在手中，瞬间抵在肖子候的咽喉上。
肖子候嚣张的叫嚷声和跟班们的哄笑声嘎然而止。
只有买肉的摊主见何子落拿了他的刀子当凶器，怕出事连累到了他，急吼道：“喂喂喂，快放下我的刀！”
何子落回眸一瞪。
“闭嘴！”
摊主被他带杀气的眼光吓住了，竟不敢再吭声了。
肖子候感到刀尖的冰凉，还有一股刺痛，吓得不敢动弹。
可嘴中还在发出威胁。
“快把刀子放下，你要伤了我，知道后果吗?”
何子落手上却加大了上顶之力，尖刀上顿时有鲜血顺刀尖流淌下来。
“道爷不知道，你来告诉道爷?”
流血了！
肖子候的跟班们惊呆了，肖子候也感觉到了，他吓坏了。
“别别别，何子落，这可开不得玩笑，快放下刀子！”
这就是纨绔的特点，欺软怕硬，何子落三十年的职场人生，可是熟知人性的。
他笑容中带着一丝邪意，道：“肖少，你吓着我家师妹了，赔偿精神损失费放就饶了你！”
精神损失费是什么东东，闻所未闻啊！
咱几个又没真动手，也要赔钱?
这何子落当了三年道士，变成无赖恶棍了?
但刀尖抵在咽喉上，再稍加点力气就要进去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他不得不怂。
“好了好了，别冲动，我腰里有个荷包，你拿去！”
何子落一手用刀抵着他，一手在他腰间一阵摸索，摸到了一只绣花布包。
放了肖子候，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猪肉摊案板上。
不错，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两绽十两纹银，另有一些碎银子。
他把荷包扔给了肖子候，道：“滚吧，下回碰上道爷躲远点，道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肖子候带着跟班屁滚尿流跑了。
在偏僻处，他们气喘吁吁，恨恨地咒骂着何子落。
有跟班出主意道：“这个烂人敢持刀抢劫，咱告到县衙去，官府定会关他个十年八年！”
肖子候呸道：“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到了县衙，这厮也会把咱如何打他师妹主意的事诬陷一番，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也是，他肖子候想抢人在先，人家借着要赔偿的名义行了抢劫之举，这事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肖子候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有些后怕道：“这事先放在一边，那凉山仙派下个月初要来县城招人了，咱要全力以赴，将来要成了仙派之人，还不灭了这混子?”
言之有理，他们这里是凉山仙派的传道范围，第三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活动过了年就会来县城开展，他们是先省城后县城。
这可是天大的事，一切琐事都要为此事让道放下才行。
但要想成为仙门弟子，谈何容易?
仙门选拔弟子的标准是要有好的灵根，还要求年纪未满十六岁，因为有些人的灵根十来岁才长出来，但到了十六岁后基本定型了，没有就没有，不会再有。
但年纪也不能太小，仙门可没空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娃娃，一般七八岁为最小年龄限制。
肖子候就已经过了三次选拔，失败了三次，眼见现在十七了，按规矩是没机会了，但家里已与他联系好关系，也是他的最后一博了。
这一次不能成功三年后就是二十岁，花钱找关系都难了，那就再也没戏了。
这一次是破釜成舟，不成功就是一辈子当纨绔的命了！
有跟班道：“不知梅梅小姐这次会不会参加?”
梅梅小姐姓林，是县城私塾林先生的女儿，也是肖子候一帮人年少时的女同学，当然也是何子落的同学。
肖子候神往道：“梅梅小姐人长得美，自小就有鸟乌之情，为伺候多病的母亲，多次放弃仙门的选拔。
前年她母亲已病逝，这次应该会参加，到时本少就有机会与她成为同门师兄妹了！
同学加师兄妹之情，比翼双飞啊!”
他的跟班心中暗暗鄙夷。
狗屁，那梅梅小姐好似亲睐的是那怂人何子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