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押送粮草

  卖掉宁城寺?
  智空可从来没这么想过,礼佛之信徒,敢这么想吗?
  但现在有人提出,倒也可以考虑。
  他哑然半晌道:“这个能行吗?
  谁要啊!”
  何子落笑眯眯道:“放心,本都头既提出这个建议,自然会帮你把寺庙卖出去。
  说吧,多少钱?”
  这么快,几句话就直接谈价钱了!
  智空还没适应过来,立起身子坐在地上道:“这个,这个何都头替老纳作主吧!”
  刑捕头却插言道:“老和尚,尔等受宁城百姓供承,现在宁城危如累卵,你却带人临阵脱逃!
  你那佛陀就这么教诲你们的?”
  智空认得刑捕头,他不明白何都头与他谈卖寺的事,刑捕头却问起他的罪来了。
  他只好低眉顺眼道:“阿迷陀佛,老纳有罪!”
  刑捕头冷笑道:“尔等行为搅乱民心,罪不可赦!”
  话风又一转道:“也是幸亏我等及时阻止,挽回了影响,这事还能补救!”
  智空虽在宁城寺中以智慧着称,现在却被刑捕头绕得摸不清头脑。
  他问道:“如何补救?”
  “放你们回寺,不得再动逃离宁城的念头!”
  老和尚一脸为难。
  “这个,我等那化外之人,远离战乱之地无可厚非……!”
  “好吧,把寺庙捐出来吧,你们在宁城危难之际想袖手旁观,宁城己容不得你们!”
  老和尚愕然,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这这,不合适吧?”
  刑捕头啪地拍桌子吼道:“秃驴,尔等既是化外之人,多年在宁城接受百姓供奉!
  现在却临阵脱逃,官府和百姓没义务保护尔等的破庙,捐了是给你们减少罪责!”
  老和尚低着头左右思量,想到自己掌握的情况,狼人来势汹汹,这宁城只怕守不住,到时他们定会来个屠城,这里将成一片废墟。
  只要放自己走,就给他们吧!
  他心中虽感肉痛,但也想通了。
  从怀中掏一把东西双手奉上。
  “为答谢宁城百姓的香火情谊,老纳愿捐!”
  何子落拿过来,是宁城寺的地契和房契。
  刑捕头急叫衙役拿了纸笔,要智空立字据。
  智空只得提笔写了字据,放弃宁城寺房产。
  何子落不禁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想买下宁城寺,却被刑捕头几句话白弄了过来。
  何子落叫人把这老和尚送回大牢,刑捕头把东西一股脑塞给何子落。
  “和尚庙我可不想要,你要你全拿走!”
  但刑捕头不知何子落收宁城寺的房产有何用意。
  寺庙可不太适合居家的。
  何子落识他既为朋友又为长辈,便告诉他。
  “这是为了师父的当年的遗愿,重振清风观!”
  刑捕头这才恍然大悟。
  他何子落要把宁城寺改为道观!
  又与刑捕头商议,只待半夜幽静,悄悄开了东城门放和尚们走人。
  又过了三五天,宁城状况依旧。
  但何子落却心急如焚。
  守城将领赵子龙,向三百里外的边境守军押送军粮,至今未到守军驻地!
  而边境守军却又派人快马加鞭来催粮了!
  赵子龙带了三百士兵送粮,竟失踪了!
  这可怎么办?
  李县尉是宁城县衙最高军事长官,把何子落叫过去开了几次会,商讨如何送军粮的事。
  边境守军应该再派将领过来押粮才对,一个劲的催地方县衙这边,是什么意思?
  那被派过来催粮的士兵道:“形势危急,边境守军己与野狼部落的狼人队伍交上了锋,连败三阵,死伤无数,已派不出人了。
  宁城这边是内地,比边境一线要安全,只好拜托县衙派人把粮草送过去!”
  县衙哪有这个能力?
  快慢班三十来个捕头捕快抓抓贼还行,押粮肯定干不了,赵将军行武出身都出茬子了,何况他们?
  还有就是何子落的队伍。
  这百来人的队伍守城还凑合,要他们长途跋涉,经历不可预测的危险送粮到边境?
  没人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但边境上已打起来,一切均要服务于战争!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上!
  在县衙最后一次会议上,周县令怔怔盯着何子落,把他弄得很不自在。
  讨论二个多时辰,还没有结果。
  终于,周县令起身,走到下首未位的何子落前面,竟弯腰双手作揖行了大礼。
  “子落,我观县衙上下,只有你能临危受命,完成这次重任!
  本县为宁城万千百姓先谢你了!”
  这是干什么?
  何子落吓了一跳,急起身托住周县令。
  “大人,这如何使得,卑职……”
  “你不愿意?”
  “卑职,卑职倒是愿受令,但怕有负重托!”
  周县令抓住他的双手,语重心长道:“边军不能败,一败咱宁城不保,本县相信你!”
  唉,这就被推上火山口了!
  何子落心里叹口气,只好点头答应。
  “好吧,卑职就带人走一遭。”
  周县令大喜,高声道:“少年英雄也!
  这次能送达粮草至边军营地,当记大功!”
  剩下的事都不是事了,粮草早己筹备好,由骡马驮着。
  从一百名马弓手中全去人,二百名士兵中抽出一百人由何子落带队,明日早上出发。
  又讨论了其他事项,由刑捕头再招人防守宁城。
  这次会议从中午开到了旁晚,算是尘埃落定。
  何子落接了令,心情却沉重得很。
  好端端的当个县衙都头,却要给前线送粮草,这小人物接大任务,不知是祸还是福。
  反正心底是有些不情愿的。
  他和刑捕头出得县衙,天色灰朦朦的。
  由于冰雪连天,天黑了也不太分明。
  何子落却看到县衙前厂场上,一挺拔如松的青年汉子站那里冲他笑。
  他不由阴霾顿时散去。
  是兄弟朱剑阁!
  他在这里守着,肯定是为了等自己。
  如果是他遇上这种事,一定是风轻云淡,而自己却顾虑重重,落了下剩了!
  何子落迎上去道:“朱大哥,别来无恙!”
  朱剑阁笑道:“无恙也,谁要我有恙,我一刀两断!”
  何子落受他豪气感染,呵呵大笑起来。
  “大哥,正好小弟想痛饮一番,走,咱去梦溪酒楼!”
  又转身对刑捕头道:“刑叔,抽人组队的事麻烦你了,我这里要陪陪兄弟!”
  刑捕头也是心情沉重。
  何子落是他带入衙门的人,在他眼中既是侄子又是朋友。
  他认为现在边境一边形势严峻,连赵子龙都失踪了,何子落此行肯定危险重重。
  但上命难违,他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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