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无声电视
1998年3月8日，星期日，阴转晴。
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不记得喝到几点，也不记得是怎么脱衣服钻被窝的。
一翻身摸到小宋滑溜溜的肚皮，猛然惊醒！
悄悄地坐起来，头还是很晕很疼。抠了抠眼角的嘎巴，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过来，不知道是阴天还是没到天亮。
小宋背对着我睡得很熟。
缓了几分钟，想躺下继续睡，又感觉实在太难受，四肢酸痛、头皮发麻、嘴里发苦。
起床找到水壶，一杯接一杯地喝光了大半壶。然后摸索着来到浴室，用热水冲了很久，直到浑身冒汗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斌子，你快点儿啊，我要上厕所。”
“大姐，你醒啦？”
“没醒还能梦游啊！你快点儿，憋不住了！”
出来看了看表，才七点多，怪不得刚才醒了呢，正是每天起床的点儿！
小宋只穿着胸衣和内裤，快跑着回来又钻进了被窝，笑眯眯地看着我。
“大姐，我又喝多了，丢人了吧？”
“没有，这次还真老实，一句废话没说，咕咚一趟就跟个死狗似的了。”
“衣服你给我脱的呀？”
“你自个儿脱的，要不是我拦着，差点当着小茹和小静脱光屁股！”
“这还不叫丢人呐！那我到底脱光了没有？”
“你起来没看见吗？”
“大姐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吹吹头发。”
“我给你吹。”
我从浴室拿了吹风机回来的时候，小宋已经穿上秋衣秋裤，跪坐在床上等着我。
“大姐，你昨天喝了多少？”
“五六瓶儿吧，我没数。”
“我喝了多少？”
“怎么也得十多个！开始还行，越往后越快，拦都拦不住。”
“就那么眼看着我喝废喽？你怎么不拦着我？”
“喝死你个王八蛋就得了！我管你干嘛？”
“我死了你也好不着！天天晚上驾着阴风来找你聊天儿，呜……呜……”
“滚！”
“大姐，不对！”
“什么不对？”
“我琢磨过味儿来了，昨天是你灌我！一劲儿叫我喝！”
“滚！”
“其实大姐你不用把我灌倒，我听你的话，以后可别这么灌我了。”
“闭嘴！”
留了快五年的头发，想全部吹干还挺费时间的。小宋让我盘腿坐在床上，她跪在我的身后，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小心地拿着吹风机给我吹干。体验着爱情的温暖和温馨，不知不觉地又闭上眼睛，开始犯困。
弄完头发，小宋靠着床头坐着，拉过被子盖上腿。
“斌子，过来，躺我腿上。”
我屈膝侧身躺好，头枕在小宋的腿上。
“大姐，你不睡啦？”
“别说话，睡会儿吧，我拍拍你！”
“还拍拍我！拿我当小孩儿了，要不你给我唱个摇篮曲儿吧！”
“不睡滚蛋！”
“我这人护觉啊，你要敢捅咕我，我可咬你腿！”
“不困就起来！咱俩出去遛遛！”
“不出去，还是睡会儿吧。”
“那就闭上嘴！”
“大姐，要不我给你唱个摇篮曲吧？”
“我他妈踹死你！”
“你倒是拍呀！我不说话了，你拍拍我。”
睡梦中能感觉到小宋摸我的头发，拍我的后背，也能感觉得到小宋艰难地移动被我压到发麻的腿。但是那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再加上严重的宿醉，朦胧中几次将醒未醒的时候，都选择了继续安眠。
随着头疼的感觉逐渐消退，睡得也越来越踏实。
突然啪的一下，小宋在我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我激灵一下，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小宋。
“怎么睡觉还有流哈喇子的毛病，你看被子上这一片！”
“打蒙了你给我！我也不想流哈喇子，硌着腮帮子呢，根本控制不住。”
“起吧，快十点了！”
“不起，再躺会儿！”
“躺个屁！腿都快折了！”
本来还想再和小宋黏糊一会儿，转身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电视里上正在播放的是《将爱情进行到底》。不是电视的问题，也不是电视台的问题，是小宋把电视静音了。为了让我睡得安稳，她竟然在看无声电视。
“大姐，你抱抱我。”
“抱个屁！给我揉揉腿，都让你压得没知觉了！”
说完小宋就把电视的音量调成正常，专心看着电视。
我掀开被子，轻轻地给小宋揉着腿，内心非常感动，特别想亲亲抱抱。
“大姐，你别看电视了，聊几句。”
“干嘛？”
“我不知道怎么说，谢谢你！”
“神经病！”
“你抱抱我吧。”
“滚！”
“那让我抱抱你！”
“发什么神经！”
我也靠在床帮上坐好，强行把小宋拉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揉搓着她的手。
“大姐，为什么在我睡觉的时候要把电视静音？”
“我睡觉的时候，你不也干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吗？”
“你对我真好！”
“知道了就记住！不许起外心！”
“是！”
“昨天背小静背得爽吧？”
“嗯？”
“手摸着人家的屁股，后背顶着人家的胸，美吧？”
“大姐！脏心烂肺了啊！”
“切！你最好小心点儿！她俩可都不简单！”
“再瞎说我可咯吱你了啊！这都哪跟哪啊！”
“昨天小静摔地上，一伸手就能给她扽起来了，你瞅她，还非得两只手都抓着你的手才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告你啊，我可小心眼儿！要让我知道你俩不正常，小心裤裆里那玩意儿，给你揪下来！”
“欲加之罪啊！大姐，咱别这样行不行？”
“你还挺有女人缘！”
“大姐，你别这么闹！捕风捉影的不好吧！”
“你不懂！我看得明白着呢，记住我的话，敢对不起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心放肚子里！稳稳当当地放肚子里头，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干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啊，我不是那样的人！”
“哼！”
“大姐你饿了吗？”
“少打岔，给我说说你那高中女同学！”
“我去看看还下不下雨。”
“干嘛？想趁着不下雨跑啊？”
我一边站起来往窗边走，一边小声地说道：
“这故事太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要是还在下雨，我就讲给你听！”
窗外的雨并不大，但是风不小，雨滴被吹得忽左忽右地飞荡着飘落。
“大姐，先去吃饭吧。吃完回来我再给你讲故事，原原本本地都讲给你听。其实你不用老吃她的飞醋，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先告诉我你那女同学叫什么！”
“她叫钟琳琳。”
“名字不错，是个娇小可爱的小女生吧？”
“差不多，但是这个故事我要从郑丽讲起，要不然这个故事不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