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作妖．．．．．．
说实话！
对于炼焦这事儿！
李老师从头到尾都了解的不多！
当然，也就更谈不上有什么“突出贡献”了！
事实上，对于三道梁子的“炼焦事业”，李老师不仅没有什么“突出贡献”，他还明里暗里的扯了不少后腿儿：
没办法！
三道梁子本就不产煤炭！
最近的临城煤矿还只产出上好的无烟煤！
可，无烟煤这东西吧！它哪里都好，灰分不多，水分更少，热值也更大......但特么的就不适合炼焦！
也正是由于这种坑爹的情况！
李老师才被迫整出一个坟爹的“电炉炼铁”！
......
当“电炉炼铁技术”成为主流！
三道梁子的“炼焦事业”也就迎来了它“真正的至暗时刻”！
首先，“电炉炼铁技术”的推行，让工业小学对焦炭的需求直接降到了最低点，这就从思想上阻断了“炼焦技术”进步的可能！
再次，李老师还打着“降低钢铁生产成本”的名义，对三道梁子的“焦煤进口配额”一卡再卡，从原料上阻断了“炼焦技术”进步的可能！
最后，李老师还本着“异想天开的科研精神”，时不时就对“努力挽救炼焦事业的老胡同志”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
——浑然不顾：自己这种“急于求成的功利思想”，会对三道梁子的“炼焦事业”产生多么恶劣的影响！
......
那么......
看到这里！
读者大大肯定就要问了：
作者说了那么多李老师对“炼焦技术”的负面影响！
下面，是不是该说一下李老师对“炼焦技术”的积极作用？
又或者是，李老师是不是终于决定“厚积薄发”，准备给三道梁子的“炼焦事业”带来一番突飞猛进的进步？
呃！
作者君只能承认：
大家的想法实在有些乐观了！
因为！
在能够看得到的未来！
李老师对“炼焦事业”的阻碍都将继续下去！
他之所以装了好几天乖宝宝，又费尽心机的把“张大窑”支开，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曾向老胡同志提过又被斥为“异端邪说”的那些“奇思妙想”......
至于！
自己的胡乱折腾......
会不会把这炉焦给炼报废了？
呃！
李老师表示不用担心：
“电炉炼铁”对焦炭的需求确实不大，一个月捣鼓三吨五吨怎么也够用了......工业小学至少还有近十吨的存货呢！
......
“这边加大火势，是不是可以把炼焦时间缩短一点儿呢......”
“嗯，试一下就知道了！”
“对了，那头儿的火势要压小一点儿，这样就能把省下来的煤炭铲回这个火道里......”
“嘿嘿，我看你姓张的能不能看出来！”
“对了，这回可得看看烟里有什么东西......”
“唉，自己上回跟老胡提这事儿，那货非说自己添乱，还说什么会影响出焦效率.......你说说这个人，咋就没点儿冒险精神呢？”
不得不说！
李老师确实是一个做坏事的天才：
他不仅对“正常人的心理”把握的极为到位，还在“消除做案证据，毁坏做案现场”的事情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份”......
至少！
自己胡作非为了一个上午！
“蹲完大号蹲小号，蹲完小号喝凉水，喝完凉水再蹲大号”的“张大窑”，在炼焦炉周围仔细检查了好久，也没发现李老师的半点端倪！
相反！
看到地上密集的脚印！
以及李老师的满身大汉之后！
“张大窑”还极为贴心的嘱咐他两句：
“小李啊，你也不用太忙了，咱们早上把累活儿都干完了，剩下的一小时转悠一趟就好，哪个风口不对就添添炭盖盖火，不用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
......
面对“张大窑”的关心！
“做了坏事儿”的李老师，只能报以“赧然的微笑”：“张哥，没事儿！我体格好，你看我这么胖，多转悠两圈就当减肥了......”
“减肥？那是啥？”
头回听说这个词！
“张大窑”一时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李老师捏着自己的圆脸比划两下，他才恍然大悟般拍打着李老师的肩膀：
“唉呀，小李，你说你，减啥子肥呀！我跟你说，人还是胖了好，胖了显得富态！走，咱们吃饭去，今天你可得多吃，哥给你让一个馒头......”
“对了，小李儿，你下午还过来吗？”
“来，肯定来！张哥，我跟你说，就算你赶我走，我也得跑过来帮忙......”
“唉，小李，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俩是什么交情？哥哥赶谁也不会赶你走的......”
“.......”
（那时候的审美......）
......
接下来！
一连好几天！
李老师都赖在“炼焦炉”旁边！
“孜孜不倦”的进行着“炼焦事业”的......破坏工作！
也正是因为李老师的“隐藏功底极好”，才导致他的“特务行为”始终没有被“张大窑”发现，也同时导致他每天都能“心安理得”的吃掉张大窑匀过来的馒头......
嗯！
其他的暂且不提！
李老师至少能清楚的感觉到：
自己的体重已经提前进入了“牛市状态”！
......
只是！
在这个年头儿！
任何“美好快乐的时光”！
都只是浮在危机表面的美好幻象！
至少，“居安思危”的李老师就清楚的知道，随着“出焦”日期的慢慢临近，自己的“快乐时光”也即将消失殆尽！
当然！
这倒不是说！
李老师就真是“怕苦怕累”之人：
好歹也在这里磨砺了这么多天，李老师别的不敢保证，要说自己的力气已经达到“颠峰状态”.......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滴！
之所以着急离开！
李老师还是出于“更深层的考虑”：
这眼瞅着就要出焦了！
自己的“科研效果”却没办法保证！
如果自己的“炼焦实验”真的失败，那么，无论是逃避责任也好，还是“制造不在场证明”以方便狡辩也罢......
自己都需要“提前离场”一段时间的！
而“恰巧”......
铃木同学的“复工复产计划”也将于明天峻工！
李老师打心眼认为：
身为工业小学“理论上的三号人物”“实际上的二号人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如此盛大的场景”！
......
“唉，小李啊，你这说走就走！”
听到李老师即将奔赴“更重要岗位”的消息！
“张大窑”面上也难得的露出几分“真心实意”：“唉，你还真别说，听说你就要走，哥哥这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感受到这货的虚情假意！
李老师很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你当然舍不得！
老子在这里干了十几天！
你丫也在这里偷奸耍滑了十几天！
要不然，你丫怎么可能“每天少吃一个馒头，脸色（shai）却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红润”？
不过！
既然人家都表现出“难舍难分的架式”；
自己也总不好再板着“硬梆梆的狗脸”！
于是！
李老师使劲儿蕴酿一番！
抬起头却已挤出一副“动情的姿态”：
“张哥，小弟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唉，一想到，以后炉子旁边就剩张哥你一个人，小弟这心里头就实在不是滋味儿......”
“张哥，你一个人看守炉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呃，也不要太过劳累使坏了身子......”
“唉，小李，这个你不用担心！哥哥年纪是大了点儿，可这身子骨一般的小年轻也比不了，倒是你......”
“唉，小李啊，你到了那边儿，可千万得长个心眼儿，那边儿的人都是人精，那个日本鬼子更不是好东西......”
仅看这道别的架势.......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
......
当然！
后面的事情证明：
两人的“临终告别”实在进行的有些过早！
因为！
这番“催人尿下”的感动没能坚持到最后！
想想也是啊！
这种建立在一个馒头基础上的“纸片友谊”！
与其说是“友谊”......
不如说更像是妓女与嫖客之间的“皮油交易”：一个付出了劳动，一个付出了馒头！
问题是！
焦炉今天熄火！
导致李老师“没机会”承担起“张大窑”的本职工作；
因此，午饭时分，“张大窑”也就“理所应当”的没匀给李老师馒头！
于是......
随着饭桌上两只“二货”的大打出手，这段靠馒头维持了十二天的有些畸形的“纸片友谊”也就“不圆满的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