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弥漫高招会的火蟾蜍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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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弥漫高招会的火蟾蜍仙气</p>
  高招会会场，人山人海，热闹喧嚣。</p>
  白墨看着人群中的张建，和他父亲张秋年的背影，心中感觉古怪。</p>
  “张秋年就是巨食山梁宏？</p>
  “这俩名字，也没什么牵扯啊？</p>
  “像这种本名、化名、艺名之类的东西，不是应该有所牵连、隐喻？”</p>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谁规定必须有？</p>
  甚至没有的话，也确实会更隐蔽更聪明一点？</p>
  白墨扯扯嘴角，干脆找个最近的长椅，在靠近柱子的位置坐下，神识如无形之风扩散，去听张建和张秋年的对话。</p>
  却听人群中，张建声音哽咽。</p>
  “……爸，你今天就走么？”</p>
  “要不，你等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或者等我去大学报道，你送我过去，再走呗？”</p>
  张秋年忙着看手机，发消息，此时微微一愣。</p>
  “啊？</p>
  “有那个必要么？</p>
  “我这犯下的是杀人罪，很快就会被找上门，必须快点跑，没那么多时间陪伱玩了。</p>
  “你别不懂事。”</p>
  张建皱皱眉头，表情扭曲，对父亲的反应不太理解。</p>
  “我也懂。</p>
  “你确实要快点跑。</p>
  “可上大学，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么？</p>
  “我一直觉得，父亲送儿子上大学，这件事很有仪式感……”</p>
  张秋年放下手机，嗤笑。</p>
  “有什么仪式感？</p>
  “你以为上了大学就能怎么样？能出人头地？</p>
  “当年我的成绩，比你好了两个档次，我上了最好的地质类大学。</p>
  “可现在呢？不还是混成这个逼样？</p>
  “那玩意儿用处有限。</p>
  “你这分数能上的大学，用处更他妈有限。</p>
  “看你这个样子，我真回想起自己当年，那时候去上大学，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真他妈傻哔。嘿嘿嘿。</p>
  “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混成这个样子？</p>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p>
  “是我错了？还是社会错了？还是谁错了？</p>
  “后来我想明白，可能大家都多少有点错吧。</p>
  “现在，机会来了！</p>
  “也许世界能换个样子，也许这张桌子上，能重新洗牌。</p>
  “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p>
  张建皱皱眉头。</p>
  “爸，你说的什么意思？”</p>
  张秋年摇摇头。</p>
  “你不需要明白。</p>
  “反正和你没什么关系。</p>
  “今天你爸我啊，这一走，就再也不是那个被傻哔领导欺负的社畜勘探员了。</p>
  “以后，就有新的身份，有新的事情要做。”</p>
  说到这儿，张秋年甚至咧嘴，露出笑容，如释重负的样子。</p>
  再抬头扫视这高招会上的人山人海，眼神中甚至放出贪婪又癫狂的光！</p>
  张建表情越来越扭曲，整个人越来越难受。</p>
  “爸，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妈么？</p>
  “还会回来看我么？”</p>
  张秋年撇撇嘴。</p>
  “其实吧……你妈和你……怎么说呢。</p>
  “娶了你妈，是我这些年犯下最大的错误。</p>
  “培养了你，是我这些年经历最惨的失败。</p>
  “如果说哪天回来，远远看你们一眼……额……那也属于忆苦思甜了。</p>
  “额，不，我可能看不到你。</p>
  “好啦，不多说废话了，我该走了。</p>
  “儿子，再见，再也不见。”</p>
  这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转身离开，嘴角微微翘起，脚步带着一丝轻快。</p>
  他确实再见不到张建了……因为，他的口鼻之中，正源源不断喷出火蟾蜍仙气。</p>
  他掏出手机，快速发出一条消息，发给牧天人。</p>
  【牧师兄，十五分钟后，来会展中心，收活人灰】</p>
  【兄弟们的将来，都靠你了！】</p>
  他咧嘴一笑，揣起手机。</p>
  他口鼻喷出的火蟾蜍仙气，无色无味，无形无相，在这场馆里弥散开来，淹没整个场馆，一丝丝一缕缕，钻进每一个家长的身体，钻进每一个学生的身体，钻进被他丢在身后，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微微颤抖的儿子的身体。</p>
  他看到会展中心人山人海，热闹喧嚣。</p>
  家长们和学生们，和招生老师聊着专业，聊着志愿。</p>
  “同学，你这个分数，可以报我校，但建议选个保底专业……”</p>
  “啊这样吧，我保证你前三个专业，一定能中！”</p>
  “老师，我这个分数，能投档么？”</p>
  ……他们有的欢喜，有的焦虑。但所有人，都在吸入同样的火蟾蜍仙气，体内都在积累同样的火毒。</p>
  张秋年越走越远，似乎察觉到背后又有张建的目光投来，心中略有烦闷，呲呲牙，咧咧嘴，转身去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想用密密麻麻的人群，遮住自己的身影，挡掉儿子的视线。</p>
  他一路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一处偏僻的长椅旁边。</p>
  不知不觉，竟在这长椅上，靠近柱子的位置，坐了下来。</p>
  “唉？”</p>
  他猛然察觉异样！</p>
  不是应该立刻离开这会展中心么？</p>
  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中了邪一样，跑来这长椅上坐下了？</p>
  他便要站起……却发觉自己的腿，已然没了知觉！</p>
  他要开口喊……却发觉自己的嘴，也已没了知觉！</p>
  他坐在这长椅，肩膀靠着旁边的柱子，姿态悠闲放松，但整个身体，赫然失去控制。</p>
  “我中招了？</p>
  “什么时候？”</p>
  他闭上眼睛，想睡觉，想去梦里告诉古仙！</p>
  眼睛闭上了……很快又睁开，他赫然发现，自己毫无困意，完全睡不着！</p>
  这一刻，会展中心里人山人海，热闹喧嚣。</p>
  而他则像一个被困在提线木偶中的灵魂，不能动，不能叫，不能睡，只能眼睁睁看着。</p>
  白墨坐在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p>
  “不好意思啊，张叔。</p>
  “你这个火蟾蜍仙气，挺麻烦的。</p>
  “感染了好几千人，万一突然引爆了，我怕救不了全部。</p>
  “所以……麻烦你在这边，先安静一会儿。”</p>
  白墨从书包里，掏出一顶“河洛大学医学院”的宣传帽子，戴在张秋年头上，轻压帽檐，遮住他的脸。</p>
  ……</p>
  巨食山上，正是黑夜，呼啸的腥风，穿过破败大殿。</p>
  大殿中央，巨大河马安静盘卧，不知卧了多久，身上已结了泥壳，落满灰尘。</p>
  河马的脑袋上，躺着干瘦的古仙。</p>
  他形容枯槁，穿着肥大袍子，躺的四仰八叉。</p>
  此时，正发出笑声。</p>
  “嘿嘿嘿。</p>
  “哈哈哈。</p>
  “哈哈哈哈！</p>
  “火蟾蜍仙气，已经感染了几千个人，这一次，成了！”</p>
  这仙气一旦入体，极难拔除。而且不管张秋年，抑或火蟾蜍，都可随时将其引爆。</p>
  只要他察觉张秋年或者火蟾蜍中的某一方，有丝毫异样，便会立刻给另一方下达通知，引爆仙气！</p>
  至于现在……</p>
  “不急，不急……</p>
  “再等更多的仙气，感染更多的人吧……”</p>
  他一声感慨。</p>
  “唉，终究时代变了。</p>
  “曾经不值钱的活人灰，如今炼制起来，竟要如此大费周章，呵！”</p>
  ……</p>
  仙术委员会。</p>
  偌大会议室里，孔雀红宝，正吃下一盅又一盅药材，翅膀则抹了一层又一层药膏。</p>
  “红宝，好点了么？”</p>
  病床旁边，苏摇摇摸着大孔雀的脸，面色焦急，眼圈红肿。</p>
  “咕咕咕……”</p>
  大孔雀还是有气无力。</p>
  “红宝，现在大家想看你表演观血术，你能行么？”</p>
  孔雀红宝眼皮微微一抬，眼睛微微闪光。</p>
  当即尾巴哆嗦，露出其中一根翎羽。</p>
  这颗翎羽上，也有一颗眼球……这眼球能施展【观血术】，可以隔空看到沾染了孔雀血的事物。</p>
  此时，这眼球张开，旁边的陈书会长，立刻凑上前，与这眼球对视，看这眼球里面的画面。</p>
  画面不是很清晰，红呼呼一片。</p>
  陈书会长适应许久，才渐渐看清。</p>
  “唔……这个火蟾蜍，我没记错的话，它的仙气，能把人烧成飞灰？”</p>
  旁边的古林委员，已经打开资料。</p>
  “没错！</p>
  “资料是这样显示的。”</p>
  前段时间遇到火蟾蜍仙气，委员会便全力搜集了相关资料。</p>
  陈书会长又问。</p>
  “我没记错的话，它那个仙气，并非无穷无尽。而是叫做‘八斗岩浆化一人’，喝下八斗岩浆，便能把一人烧成飞灰。”</p>
  旁边的古林委员，看着资料。</p>
  “没错！</p>
  “资料是这样显示的。”</p>
  陈书会长又问。</p>
  “我没记错的话，西州市和西岭山脉，都没有火山，自然也找不到岩浆，对吧？”</p>
  旁边的古林委员，愣了片刻，立刻掏出手机，查询委员会官方资料库，不多时候，就找到答案。</p>
  “我们对西岭山脉的勘探，尚且还不完整。</p>
  “但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找到火山和岩浆。”</p>
  陈书会长扯扯嘴角。</p>
  “这……唉……我们没能勘探到火山和岩浆，这只火蟾蜍，倒是先我们一步，找到了！”</p>
  原来，红宝的观血术施展开，眼球中的画面，赫然是一条红亮亮明晃晃的岩浆河，正从地下溶洞流淌而过！</p>
  而那面包车大小的仙兽火蟾蜍，则蹲伏在岩浆河边，像喝粥一样，吨吨狂饮！</p>
  “它要喝多少岩浆？</p>
  “要产出多少仙气？</p>
  “要烧死多少个人？”</p>
  陈书会长心念电转……仙兽和御兽师，能共享丹田。那么此时最怕的，便是一个御兽师，跑去人群密集场所，吐出这仙气！</p>
  “苏委员，能确认这岩浆河的坐标么？”</p>
  苏摇摇摇摇头。</p>
  “不能，观血术就是个摄像头，不能当定位仪用。”</p>
  陈书会长点头确认。</p>
  “古林委员，今天西州市有没有什么大型集会活动？”</p>
  古林委员立刻回答。</p>
  “高招会！</p>
  “高校招生志愿填报现场咨询会！”</p>
  高招会？</p>
  那岂不是，有很多学生和家长？</p>
  陈书会长面色发苦。</p>
  “立刻安排，送我过去！”</p>
  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向会议室的门，此时心中有个念头躲躲闪闪，碰都不敢碰，想都不敢想……会不会现在过去，已经晚了？</p>
  ……</p>
  会展中心，仍是人山人海，热闹喧嚣。</p>
  学生和家长们，或走过一处又一处展台，或在心仪的学校展台前，拉着招生老师不停的聊。</p>
  偌大场馆，嘈嘈杂杂。</p>
  但没人知道，他们体内，已然充斥了危险的火蟾蜍仙气！</p>
  场馆中，时而有序列九的仙术委员，穿着便服走来走去巡逻。他们小心翼翼，眼神锐利，已经抓住三个扒手，五个流氓。他们同样被火蟾蜍仙气入侵体内，同样没能察觉……</p>
  长椅上。</p>
  白墨拍拍张秋年的肩膀。</p>
  神识进入他的身体，去往他的丹田。</p>
  感知到他这丹田，正快速震动，自虚空中平白滋生一缕又一缕仙气，好像仙气不要钱似的！</p>
  “果然很神奇。</p>
  “御兽师与仙兽，不知相隔多远，但竟能共享丹田气海。”</p>
  之前的一堆数据，白墨研究很多，最后只得出一种理论，在今天刚好能用上……他能通过观察御兽师的丹田，确认仙兽所在的方位！</p>
  此时，神识观测张秋年的丹田，脑海中一项项数据快速闪过，一条条公式快速推演。</p>
  不多时候，便皱着眉头，眼睛看向西南。</p>
  “唔，找到了。”</p>
  ……</p>
  会展中心高高的穹顶之上，模糊现世与梦境的白雾，悄然浮现，从中钻出飞毛腿。</p>
  它穿着隐身斗篷，站在猎猎风中，脑海中响起师父指路的声音。</p>
  “西南方向最高的那座楼，旁边尖尖的山的影子，看到了么？</p>
  “往那里跑。”</p>
  飞毛腿确认一番，当即四爪着地，撒开丫子，飞蹿而去！</p>
  飒！</p>
  它便如离弦之箭，瞬间飞跃穹顶，又掠过马路，穿过大街，再钻过小巷，把两侧的建筑飞快甩下，便如一缕自由的风，穿过这座繁华的城市！</p>
  “嗷！”</p>
  虽然不知道师父要干嘛，但听师父的话，总没错！</p>
  飒！</p>
  它跑得极快，两侧景物从繁华的高楼大厦，变成暗淡的旧城区老楼，又从暗淡的旧城区老楼，变成凌乱的城郊自建房。</p>
  飒！</p>
  它向着师父所指的山头，飞快狂奔。</p>
  不多时候，便进入莽莽苍苍的西岭山脉。</p>
  但前方没路了，是一处悬崖……</p>
  它脑海中，又响起师父的声音。</p>
  “跳下去。”</p>
  它没有丝毫怀疑，整个狐狸“嗖”一声，跳落山崖，划过抛物线，撞穿山间清风，隐身斗篷猎猎作响！</p>
  即将落地，它身下又白雾升腾，“刷”的巨响声中，从中爬出大蘑菇船，将它稳稳接住。</p>
  噗！</p>
  一声闷响，它像皮球般，在船身弹跳好几次。</p>
  而这大蘑菇船速度不减，继续向着师父所指的方向，冲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