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搞不清楚梦和现实，哪个才是真的
“没买矿泉水，用温开水吃药，效果好一点。”吴老师小声道。
“嗯。谢谢吴老师，麻烦您了！”
元辰拿起药，按量麻溜地服下。
吴老师在元辰服药时，瞄了瞄他的试卷，看他已经把选择题做完，感觉有些惊讶。
他认真看了看，感觉每道题，似乎都还是对的。
吴老师在心中，对元辰高看了几分。
“那个，老师，”
元辰服完药，尴尬地道，“我没带钱，一会儿你告诉我您的住址，我考完试给您送钱去。”
元辰已经好多年没带现金。
而且他感觉现在是在梦中，肯定不会有钱。
实际上，他现在兜里有几块钱；只是，也不够一盒药的钱。
一盒左氧氟沙星片，在他的记忆中，要二三十块华夏币。
“不用了。”
吴老师连忙拒绝，“我赞助你了。你只管好好答题。”
“那怎么行？您应该是别的学校的老师吧？我之前没见过您。”
元辰道，“要不，您下课先找我们学校教务处领导报销，我回头再去找领导还。”
“好，你先赶紧答题。”
吴老师怕元辰在这事上浪费时间，先应下来。
“嗯。”
服完药。
元辰没再感觉到肚子疼，精神状态更好，答题速度越来越快。
半小时后。
他竟然把除作文之外的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
作文，他回忆起2005年高考后出现的几篇满分作文。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篇《吃西瓜》。
故事讲的是女儿要参加高考了，母亲给她买了个西瓜。
她邀请母亲一起吃西瓜。
母亲说：“这西瓜太寒凉，我现在不适合吃；你自己吃。”
等她把那个小小的西瓜吃完。
还残留着一些西瓜肉的瓜皮，被她丢到厨房的猪食桶里。
一个不留神。
她瞥见母亲捡起她吃过的瓜皮在啃。
那一刻，她泪奔了。
为了顾全母亲面子，她和着悲伤的泪水，快步离开。
假装没看见。
高考写一下这个故事，最后总结一些母爱伟大，子女应该常怀感恩的心之类的话。
满分，妥妥的。
元辰第1个念头，就是直接复刻过来。
但转念一想：
“即便是在梦中，但梦理上，原作者此时也正在参加高考。
万一这个梦，最后出现两个雷同高考满分作文。
最后经过调查组调查，自己根本就是捏造。
那很可能会被打上抄袭和欺骗的标签。
虽然两个人相隔很远，我也根本不认识那位作者。
但这东西，始终无法从根本上去证明没有提前剽窃人家的故事。”
“还是自己发挥吧！免得在梦中丢人。”
元辰在心里下决定，“反正，我的语文写作水平，又不差。”
他以自己18年后的认知和人生感悟高度，拟了一个作文题目：
《懂得感恩，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智慧和福报》
开宗明义，为什么懂得感恩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智慧和福报……200字。
三个正面案例，唐尧，大禹，孔子，600字。
两个反面案例，蚩尤，秦桧，400字。
总结陈词，懂得感恩，可以让人获得正义的力量，尽可能走在正道上；从而让人获得最多的智慧和福报。
与之相反，则往往回越走越偏；越来越没有智慧和福报，灾祸却很可能不断。300字。
共一千六百多字收工。
整张考卷做完。
才过去1个小时多一点。
元辰想交卷走人。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去教室外看看，这个18年前的校园。
因为这个梦太真实，就像历史重现眼前一样。
元辰忍不住想在梦中，好好感受一番当年的情景。
但学校规定，高考最后半小时前，不许交卷。
他只能左顾右盼地等着。
最后半小时提示铃声响起。
他嗖地一下站起身。
拔腿就往考场外走。
一些考生再次用失望和鄙视的目光瞥他一眼。
一上考场就睡觉。
可以交卷的铃声刚刚响起，起身就跑。
这完全是超级学渣的表现。
在学校，尤其高中，还是高三这种重视学习氛围的环境下。
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表现，相当让人鄙视。
就是那样的学生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元辰没有去理会其他考生的眼光。
也没去担心自己的考试结果。
毕竟，他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是在一场梦中。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重生来到18年前的高考考场上。
“在梦中嘛！那就应该游戏人生。”
元辰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要不要去吊几个青春靓丽的学生妹玩玩？
毕竟以我18年后的成熟魅力，在这样看起来无比真切的梦中，吊那些青色的学生妹。
那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元辰也就在心里想想。
不敢付诸行动。
也是因为他感觉，这个梦太真实，在这个梦中，也怕丢人；或者坏名声。
梦真得跟现实一样。
那就不知道现实是在梦中，还是梦是在现实中了。
就像《庄周梦蝶》写的那样：
到底是做梦变成蝴蝶的时候，那个蝴蝶梦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还是现实才是真正的现实？
又或者，现实和梦，都是现实；又或者，现实和梦，都是梦？”
反正，人人传言的，现实就是现实，梦就是梦；已经，很难让人相信。
而，这些问题，已经非人力能搞清楚。
对人来说。
只要感觉很真实，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都需要相对认真地对待。
要不然，很容易出洋相。
毕竟，即便是真正的现实。
放到历史长河中。
那确实也只是一场梦。
所以不管是现实之梦，还是梦中梦。
只要眼下过于真实。
都需要或者说，可以认真对待。
人生就那么短暂。
好好对待每一场梦，或者每一段旅程，就是人生全部，也是最大的意义。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责任和使命，目标和追求；等哪一天地球和太阳，甚至整个宇宙都毁了。
那些执念，一样会变得毫无意义。
体验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一切，都注定，早晚都会，全部被抹去。
这些人生观和世界观，18年前的元辰还不懂。
但18年后的他，已经完全懂得，并深深地相信和实践着。
他变得比较与众不同，或者说有些异类。
这也是他一个人抽时间跑到西藏冈仁波齐去转山的原因之一。
他不迷信。
也不祈福。
并不指望从转山中，得到什么。
他只是单纯地好奇别人的好奇，想看看那么多人都转山的行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只是没想到，转着转着，把自己转到18年前的梦中来了。
元辰第1个交卷，跑到空旷的学校广场，健身器材区。
一边活动，一边观赏和感受18年前的高中，一边捋思绪。
他也没有打算去宿舍给监考老师拿买药钱。
他还在觉得：
“一场梦而已，没必要那么认真；至少这种小事，没必要那么认真。”
元辰也有怀疑过：
“我这莫不是重生了？”
他看过一些重生小说。
但从来不相信，重生，真的会在现实中发生。
但清晰的现实场景。
怎么锤都锤不醒的现状。
让他心中那个声音，又越来越响亮：
“难道我这，真的是重生了？”
“没错，元辰就是重生了。”作者说。
至于元辰为什么会重生，以及是怎么重生的？
作者也搞不清楚。
元辰自己，就更搞不清楚了。
反正，就是列位看官要他重生，他就不得不重生。
看官是上帝。
上帝决定一切。
至于上帝是怎么让人重生的，上帝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有那个能力。
元辰在操场上没活动一会儿。
上午的语文考试交卷铃声响起，学校大喇叭开喊：
“本次语文高考考试时间到，请全体考生即刻离开考场！请每个考场的监考老师，收好考卷。”
“特么的，这也太真实了点！”
元辰无语道，“这场梦什么时候才能醒？”
“啪啪……”
元辰又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两个耳光，感觉很疼；但就是没有回到他期待的现实。
“也许，在梦中打自己的行为和感觉到的疼痛，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元辰在心里嘀咕：
“我现在实际应该还在冈仁波齐山下的路边上睡觉。”
“玛德，大晚上在路边睡着了；这也太危险了！
“赶紧醒过去吧！”
元辰开始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