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散不掉的血腥
潘心的冷血的看着一切。
他似乎早早的就失去了一种名叫同理心的东西。
以致于他渐渐的变得异常冷血。
很多东西，他根本就没来来得及去理解。
就已经完全被忽略掉了。
城下已经死了很多人，空气里飘着一股血腥味儿，凝聚不散，仿佛是冻结了一般。
第一次上战场来的新兵，在闻到这股味儿时，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不停呕吐。
不过，潘心倒是非常享受这股味道。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吐了。
吐完了之后，他很快就那人的肚子给拉开了，人头挂在了马头之上。
他骑着马……
带着人头在到处逛了一圈儿，好像是在宣布着……
他杀人了。
也彻底长大了。
……
城下的战斗，在打了一整天，入夜之后，这才渐渐停止。
不少人在战场之上找寻着尸体。
满地的尸体，很多都已经分不出面目来了。
满地残肢断体，鲜血凝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结痂。
“我找到了。”
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是文将军的尸体……”
“……”
曹昂此时正看着送回来的尸体，“这是文将军的尸体？”
文稷的面门之上中了一箭，整个脸都已经烂掉，几乎是看不出什么原本的样子来了。
“应该是。”
“身上的衣服没错。”
曹昂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好了，送回许昌吧！”
“他与我父王，也算是二十多年的故交了。”
“文将军死了之后，也应当……送他回去见我父王最后一面。”
“呼……”曹昂的嘴里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下面的将士，问道：“世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昂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趁夜继续攻城！”
“回头我让父王将文则将军给调过来。”
本来这一仗是让张辽来打的。
结果，张辽不愿来打这一仗。
那么，曹昂就能换人来了。
于禁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目前，空闲的将领，就只有所收编的那袁绍麾下的将士了，其中善战者有文丑和高览。
当然，这种降将他是不能让他们来挂帅。
所以，曹昂当下能够调动的将领之中，就只有于禁是最好用了。
于禁的资历甚至还要比张辽更高一点儿。
让于禁来当挂帅，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资历来说都完全是足够的。
夜晚，飘来一丝丝的凉气。
白天血战过后的血腥味儿都还没散，新一轮的攻城又开始了。
等到人手整理好了之后。
夜晚就能够让人在城上守城了。
潘心让在地上插满了火把，等到魏军往前靠近就能够看清魏军的动向。
他心里想着，“田豫这个时候应该也差不多是到位置了吧。”
……
黎阳城上。
徐晃也在密切的注意着魏军的动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魏军肯定是要在过年期间发起进攻的。
他也都没选择回家去过年。
昨天过年魏军并没有动静儿，接下来的时间，就看什么时候忽然一波进攻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需要更加的提高警惕，此时，天色黯淡下来，开春之后所有也该忙碌起来了。
整个河内现在征发了几十万工人，打仗看起来好像是前线那几万士兵在你死我活，实际上也是后面几十万人，甚至是数百万以上后勤保障。
这也是为什么战争消耗巨大的原因，毕竟就打仗的那几万人，能够消耗多少粮食啊。
一个作战士兵的身后，至少得十几个来保证，要是遇到需要修建城墙，建筑时额外还得增加一倍有余的人手。
现在，战事稍微停歇了，后面征调起来的工人，也释放了一些回去。
特别是现在过年期间，那些工人也需要回家过年。
否则，得多给几倍的工钱。
等到要耕种的时候，这些人也需要回家耕种，不然家里都是一些老人小孩，土地都闲置了。
风城虽然人多。
但主要是靠商业。
目前走商的人，都已经少了一小半儿。
这些人都是风国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潘凤是不会动这些商队的。
只有商队才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打仗所需要的资金。
徐晃在城内到处巡视了一圈儿，目前城内多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说是普通百姓，谁会信呢。
徐晃反正是不信的，但他也不能将这些人给赶出去。
大部分人也确实都是百姓，这城就是他们的家，就算是军队再怎么豪横总不能不让人回家的吧。
要是不让回家的话，等到仗打完了，这城也彻底变成空城，鬼城了。
徐晃能够做也就是让人多盯着一点儿那些人，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混进来奸细。
他带着人在城内巡视了一圈儿，当他走过的时候，似乎有着不少人都在侧目看着他。
徐晃眼角在微微跳动着，他倒是希望这些人里面能够跳出几个刺客来刺杀他。
这样的话，他就能够在全城都发起大清洗了。
不过，等到他在城内走完了一圈儿之后，也并没有任何有任何移动。
回到府衙里。
下面有人给他送来风城里的信。
他儿子现在已经从太学里出来了，接下来就要进入朝当官儿了。
至于该当一个什么官儿。
就得看徐晃这一仗打得如何了。
徐晃的官位已经非常高了，他已经县侯，而且，在上次削爵的时候，他的爵位也并没有被削。
在这么下去的话。
他就该封国公了。
目前潘凤也只是一个国公，在潘凤没有称帝之前，他肯定是无法被封他做国公的。
他无法加封了，那么就只有给他的儿子加封。
徐晃揉着脸颊，他做人一向都是非常低调的。
毕竟……
他的食邑在风国已经最高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除了潘凤以外食邑最高的。
甘宁、典韦、荀攸的食邑都没有他高。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整个风国食邑最高的人，自从他加入风国以来，每一场大仗他几乎都没缺席过。
就算是缺席了。
他也是在另外一个战场之上立功。
这也让他不断的加官进爵。
徐晃也很清楚这件事情，爵位太高的人，很难得善终啊。
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为此他一直叮嘱儿子。
千万不要恃宠而骄，持功自大。
他的心里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