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锦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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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了解闻三通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他的师弟。</p>
  如果让顾衡来评价此人,只有一个字——贱!</p>
  吃硬不吃软,放眼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p>
  顾衡并非不尊重他,而是深知他的臭毛病,对他越好他越飘;反而是冷嘲热讽,他就老实听话了。</p>
  别看闻三通叫嚣着要作死,但他骨子里还是个怕死的人。不然也不会乖乖的改名换姓到处溜达。</p>
  只是生命孤寂,找点调味剂。</p>
  闻三通确认顾衡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动手时,像泄气的皮球立马怂了,“别杀我!我听那你们的还不行嘛听你们的!”</p>
  顾衡挑眉;“想好了?心甘情愿?”</p>
  闻三通咬牙切齿:“心甘情愿!”</p>
  折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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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是这样,直接派人把他绑过来就好了。”折桑感慨。</p>
  顾衡:“再抽一顿,就彻底老实了。”</p>
  折桑笑着推他一下,“心狠手辣。”</p>
  顾衡顺势擒入怀中。</p>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有些痒,就听见他低语,“承让。”</p>
  心好像漏了一拍。</p>
  她推搡着,坐正了身子。</p>
  被顾衡定定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她假意推开小车窗看风景,不其然与一双眼睛对上。</p>
  刘致和骑着马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辆马车。</p>
  “苏娘子?”刘致和驱马往这边来,毫不避讳的往车内探视,看到顾衡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p>
  刘致和冲顾衡遥遥拱手算是见过,顾衡颔首。</p>
  “二位是准备去华昭寺?”</p>
  折桑点头,“正是。”</p>
  从珍石斋出来天色尚早,顾衡便说带她去城郊走走,顺带去看看华昭寺的千年古银杏。</p>
  刘致和深深的看了顾衡一眼,身后的马车帘子忽的掀开,露出一张明艳的脸,陈若兰惋惜叫道,“来晚了,高僧已经离去。”</p>
  她看向折桑,“苏娘子,我不是早先交代过你,那高僧难觅踪迹,宁可早些来等着,晚了就等于白来。丞相好不容易抽身陪你一回,真是可惜了。”</p>
  折桑想起前几日陈若兰来找她说华昭寺今日会来一个高僧,找他开光的锦囊贴身带着有逢凶化吉的妙用,符城许多官夫人都相约带了贴身的香囊玉佩去开光。</p>
  当时她正想着调银子过来暗地救灾民的事儿,压根没怎么把陈若兰的话听进去。</p>
  陈若兰也没真想和她同行,近来她看顾丞相与这个苏娘子也没甚亲近,她也就不怎么想去讨好了。</p>
  她去折桑那儿,大部分时间是去寻找成就感和炫耀的。</p>
  毕竟,她成功的跨越阶级鸿沟,当上个正儿八经的刘夫人,而这位苏娘子还在苦苦煎熬。不妻不妾的没有名分就算了,顾丞相也是一门心在公务上,对她半点关心也没有,远比不上刘致和待自己的热切恩爱。</p>
  折桑正想张口,一只手从身侧伸过来,搭在车窗边框上,顾衡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子不语怪力乱神。刘大人从京城来,倒是处处入乡随俗了。”</p>
  “也好,你们二人倒是越来越般配了。”</p>
  折桑被禁锢在车壁与顾衡之间,顾衡的身体并没有触碰到她,却好像已经把她揽入了怀中一般。</p>
  陈若兰看着相处格外自在融洽的二人,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面色一点点变的难看。</p>
  顾丞相这个动作无疑是向外宣告——这是他的人,他会护着。</p>
  刘致和也被顾衡说的面色好不到哪里去,他回头斜扫一眼,“丞相与苏娘子自有安排,何须你在这儿多嘴多舌。”</p>
  自来了符城,陈若兰就最风光的官夫人,何曾如此被当众下脸子。</p>
  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垂下眼,害怕看到其他人讥讽和看热闹的眼神,两片红唇嗫嚅好几下后才挤出声音,“是妾身失礼”</p>
  折桑本没有把陈若兰的话放在心上,见此情形忙笑道,“何出此言,是我该谢刘夫人为我思虑,只是今日去华昭寺并非为了高僧,听说寺内有棵千年古银杏,我一时好奇,丞相便说带我去开开眼。”</p>
  “既是如此,下官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p>
  刘致和自觉被陈若兰丢了脸,也不欲多谈,一心只想回府。</p>
  顾衡没搭理,折桑维持笑容,“刘大人自去忙吧,等明日得空,我再去夫人那讨茶喝。”</p>
  折桑这是告诉刘致和,她真没计较。</p>
  等走远了,顾衡问;“她平日里也是这么和你说话?”</p>
  “我哪记得这些事儿?她怎么看怎么说都是她的事,倒不值得我上心去惦记着。不过是暂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顾衡没说话。</p>
  折桑回想方才,问,“刘大人很爱慕他夫人?”</p>
  顾衡反问,“你觉得呢?”</p>
  折桑:“若是单听陈若兰说,那要羡煞旁人。可刚才,刘大人大可打哈哈敷衍过去,何至于恼怒,这不就坐实了你的讥讽?”</p>
  “还是说,刘大人也本身就觉得陈若兰配不上他?甚至于连累了他。”</p>
  顾衡:“刘致和自幼在京城长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陈若兰不过是外人看见的幌子,明面上他为了美人不惜脱离家族离京,实际上是家主的位置早定了,他不甘心才与家中闹到这种地步。”</p>
  折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p>
  陈若兰引以为傲的事例,翻开另一面,原来是这样。</p>
  “那陈若兰察觉不到吗?”折桑问,很快她又想通什么,微微摇头,“陈若兰也只是想飞上枝头,各取所需罢了。”</p>
  *</p>
  从华昭寺回来后,折桑问重青要了花样册子。</p>
  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针线了。</p>
  虽然顾衡没提,但直觉告诉她,那日昭华寺顾衡并不是真的想看银杏。</p>
  折桑与傅戎有过一段,高僧开光,庙前祈福这些事情早做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p>
  加上她并非只有情爱,所以对这些并没多大兴趣。</p>
  可是顾衡不同。</p>
  他看了那对携手祈福的小夫妻很久。</p>
  折桑忽然意识到,她是顾衡唯一的心动。焉知他没有些许的期待?</p>
  折桑一连翻了好几本册子,都觉得不太满意。</p>
  花鸟类的,有损顾丞相的威严;松竹类,折桑觉得少了些‘特别的意义’;可是鸳鸯过于缠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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