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古怪的事

  陆缺从望月谷出来,拐到宗门邮驿看了看,恰好收到宁归的来信。
  信上简短说了两件事。
  一是孟拾鱼跟随师傅庞梅外出采药,幸运地发现了一座古代修士的洞府,其中遗留的修行资源应该不少。
  写信时他已经赶往那座洞府。
  而据庞梅估测,收取古代洞府中资源或许得两三年时间。
  但最慢不超过四年。
  所以暂时不能和陆缺、祝百寿互通消息了。
  此事简直就是陆缺他们当时到鲸架岛收取雷池青砖的翻版。
  修仙界进入了兴盛初期,洒落在各处的机缘也随之破土而出,宁归他们分一杯羹也很合理。
  二是宁归的家仆郑大方,潜入赤霄组织十几年,已经把该组织的架构摸清,基本可以出手对付。
  但考虑到此次收取机缘时间不短,宁归又把时间推到五年以后。
  届时孟拾鱼可能已经破境结丹,把握也更大。
  第二条正合陆缺心意。
  上次外出远游,才走了两千里就差点被伍幽夜弄死,前车之鉴十分清晰。
  他也有点心理阴影,本来就打算破境结丹后再出宗。
  ………
  回到青云浦。
  陆缺人还在半空,就看到南宫月漓朝他挥手,就调转云头落在名录阁前面。
  此时南宫掌事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人,脸上布满犹如根脉般的纹路,看起来非常凶恶,他手里捧着个正方形红木匣子,站得笔直。
  “这位黎宗主的随身护卫之一,给你带礼物过来了。”
  陆缺冲护卫点头行礼。
  身材高大的护卫打开红木匣子,展示里面的事物。
  原来是一颗脑袋,伍幽夜的脑袋!
  这家伙就这么轻易的死了?陆缺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
  护卫道:“伍幽夜见我们去请他,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事,他也是金丹中期,有了几分身份,不愿意被宗门刑罚加身,所以就做了殊死反抗。”
  “哦,弟子拜谢黎鸢宗主为弟子主持公道。”
  看着伍幽夜的人头,陆缺颇觉胆寒,倒不是害怕死尸什么,而是敬畏宗主黎鸢的铁血手腕。
  说让他看到伍幽夜人头落地,没两天时间就做到了。
  一个金丹中期的长老说杀就杀。
  往后还是得尽量恪守宗规……
  护卫继续道:“曾经贩卖你消息的倚晴楼组织,黎宗主认为其不利于门内弟子正常游历,昨夜就已派人抹去倚晴楼在临州、渠州、见州、景州四州的势力,斩其爪牙一百四十四人,斩元婴一人,金丹六人。”
  听到这话,陆缺心里天翻地覆,这回总算是见到了本宗参合宫的手笔。
  元婴还是他仰望不到的巍峨高峰,但被斩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只成了护卫口中一个毫无波澜的数字。
  真猛啊,真是强悍大宗。
  ………
  随着魏宝恭和伍幽夜相继死亡,日子恢复了平静。
  陆缺待在青云浦堂口休养生息,恢复空乏的身体。
  炼气练武均不多,每日主要就是晒晒太阳,听听雪师姐唱歌,能够养心的《大道歌》之类。
  时间进入三月,天气暖和起来。
  河岸芦苇已青绿。
  丰滢洞府门前种的桃树已经盛开,夭夭一树粉红。
  这天。
  青云浦某位金丹后期的长老开坛授课,跟筑基弟子讲炼气结丹的精要,从早晨讲到了晌午。
  结束后陆缺和雪初五并肩回去,天下起了小雨。
  雪初五忽然道:“师弟,你来帮我打扫洞府吧?”
  “昨天黄昏我还去过,很干净啊。”
  “我想再打扫一遍。”
  “那行。”
  陆缺跟着雪初五到了她的洞府,拎起木桶到河里打了水,洒扫庭除,其实各种陈设都很干净,真用不着打扫,不过雪师姐既然说了,他也没含糊。
  桌椅板凳的边边角角都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雪初五少见地坐着不动。
  陆缺有些诧异道:“不帮忙啊?”
  “今天该你打扫的。”
  “为什么,你生辰?你生辰不是大年初五嘛。”
  雪初五道:“让你打扫就打扫,哪儿那么多废话。”
  “你今天有点怪。”
  “赶紧干活!”
  把洞府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陆缺正准备坐下喝杯水,雪初五却开始赶人:“你先回去,等申时末再过来。”
  陆缺一头雾水,“我喝口水。”
  “不准喝。”
  “你被鬼上身了吗?”
  “你才被鬼上身。”
  雪初五推着陆缺的脊背,直把他推到洞府以外,然后脸色非常认真地说道,“申时末必须得过来,敢晚一刻我就使雷法劈你一次。”
  陆缺莫名其妙,挥手去摸雪初五的额头,后者立马撤开。
  “别动手动脚!”
  陆缺懵了。
  以前雪师姐可不这样,尤其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恨不得腻在他身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说女子性情更为敏感多变,可也不能毫无征兆地从初春跳到严冬啊。
  陆缺心里思量,这段时间除去参加堂口大战时候,可能被某些爱做梦的同门女弟子多搂了几眼,也没什么桃花运,应该不至于惹得雪初五吃醋。
  再说她也不是爱吃醋的人,不然不可能跟柳离和睦相处。
  难道?
  陆缺的脸忽然扭曲起来,“那晚南宫掌事确实去了我的洞府,但那是要去奖励我枯荣果的,你不会觉得我这么下作吧?我还是非常尊敬长辈的。”
  雪初五皱眉道:“你想哪儿了?别胡说八道了。”
  “但我跟南宫掌事绝对很清白。”
  “嘶……”
  “我的品味是真正的。”
  雪初五被逗的一乐,笑骂道:“滚,记得申时末准时过来。”
  说罢就关上洞府门。
  陆缺站在门外一头雾水,挠了小半晌的脑袋。
  站在不远处踮脚看热闹的钟素,快步走过来,把陆缺拉远了些,挥拳锤到陆缺的腹部,行侠仗义道:“混账,你就急在这一年两年的。”
  “钟师姐又是什么意思?”
  “跟我装什么,你刚才肯定是对雪师妹毛手毛脚,惹得人家厌烦,被撵出来的!怎么地,你还想霸王硬上弓?真混账。”
  “没有。”
  “谁不知道你们男人什么心思。”
  陆缺瞪了钟素一眼,没好气道:“钟师姐这么了解,想必是被上过弓。”
  钟素反瞪回来,“找打?”
  ”你伤刚好是吧?”
  “他娘的,忘了打不过你了。”
  而在两人争吵之间,把自己关在洞府里的雪初五,把床单被面都撤了下来,换上了一副大红色的喜庆被面。
  接着又从咫尺空间取出一对龙凤双烛,摆在石桌上。
  东西她很早就准备好了。
  因为那年陆缺曾和她说,“那可太久了,我着急娶你。”
  字字句句,都在心里,已等了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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