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出事

  顺德郡主千般万般不乐意,也没能阻止冯立如查案的步伐。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有偏袒之心,也没那个胆子。
  冯立如带着人去了陆府,很快在陆知锦带领下,找到了孤园。
  顺德郡主差点咬碎一口牙,孤园的秘密,只有她和陆迁知道,陆知锦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头有要人命的秘密,难道说陆知锦的最终目的,是挖出那件陈年旧事?
  不可能的,在乎这件事情的人都已经死绝了,陆知锦又怎么会为了里面那个人做这一切。
  她不会,别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顺德郡主突然想起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后背上顿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假若那人真的是陆知锦背后的人,那是不是说明她就是……
  顺德郡主甚至不敢细想。
  此时,衙役已经将孤园的门撬开了,一股腐臭难闻的味道猛地窜了出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有人甚至当场吐了出来,那味道实在上头,根本就忍不住。
  冯立如拿出手帕捂住口鼻,一脸震惊地看向屋内。
  屋内阴暗至极,正中央摆了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满地的符纸,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只觉得屋内阴风阵阵,像是有什么冤魂鬼怪要从棺材里冲出来一样。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仵作也被这一幕吓得头皮发麻。
  “开棺。”
  顺德郡主脸色发白,棺材一开,当年的秘密便再也保不住了。好在这里是陆府,她大可以推脱。
  衙役们上前,将钉子拔除,两三人合力,将棺材盖推开。
  棺材一开,难闻的气味更冲了,简直能掀翻众人的天灵盖。
  仵作戴着面巾,口含生姜上前查看,棺材里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了,棺材里满是蛆虫,让人看了作呕。
  顺德郡主远远地就闻到了气味,躲到一旁吐了半天,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吐到最后,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对,死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浓重的尸臭味。
  难道棺材里的人……
  仵作也坚持不住了,验清了基本情况,立刻从屋里退了出来,连忙向冯立如复命。
  “大人,棺内男尸死亡时间一月有余,尸身高度腐坏,死者喉骨碎裂而亡,死后四肢被折断。从牙齿磨损程度来看,年纪大约四十五岁左右。”
  “这不可能!”顺德郡主惊恐不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谁。
  冯立如皱眉,“都烂没了,怎么辨别身份?”
  “属下在尸体上发现了这个。”
  仵作将一物拿到了冯立如面前,那是一枚印章,正是陆迁贴身之物。
  “这是我父亲的。”
  陆知锦眼眶含泪,“我父亲的印,上含下章,正是家父的字。”
  冯立如拿手帕托着那枚印章看,果然见到含章二字。
  顺德料想过陆迁已经遇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尸体会出现在孤园。
  如果棺材里躺的是陆迁,那凌氏的尸骨去哪儿了?
  当年凌氏是喉骨碎裂而死,陆迁竟然也是被这么杀死的吗?
  顺德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身体也止不住轻颤起来。
  陆知锦顺势往冯立如面前一跪,“还请大人替我父申冤,他死得冤枉啊。”
  陆迁死后,陆府上下成了一盘散沙,她过够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更不想被顺德卖给变态。
  “人证,物证俱全,郡主可还有话讲?”
  “人不是我杀的。”顺德脸色惨白,眼神飘忽不定,“我没理由杀他。”
  冯立如只道:“郡主,下官也无法,还请郡主恕下官无理。来人啊……”
  顺德当即大怒,“你敢?”
  冯立如也犹豫,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急匆匆来报,“大人,在顺德郡主的起居室内,搜查到一箱阿芙蓉。”
  阿芙蓉事关国本,任何人都不可能等闲视之,冯立如当下有了底气,“郡主,请吧。”
  顺德郡主只当是陆知锦陷害自己,“你好大的狗胆,连自己的嫡母也害,是不是你将东西放到郡主府的?”
  陆知锦却十分冷静,她站起身来,努力直视顺德,“郡主说得哪里话,我受鞭挞之刑,人一直在大理寺,没有这个本事。”
  “好,好得很。”顺德发作不得,又与冯立如道:“你也是好样的,居然和本郡主耍心机,兵分两路,派兵搜到我家里去了。”
  冯立如面不改色,“郡主,请吧!”他有预感,这一次,顺德郡主再无翻身可能。
  陆知锦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她不用受绞刑了。
  也不知道暗中助她的人是谁,实在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把阿芙蓉放到顺德郡主的屋子里头去,实在太厉害了。
  案子进行到这一步,基本再无翻身可能。
  杀夫藏尸,阿芙蓉,哪一个拎出来,都足够要她的小命,即便圣上感念成王之功,饶她不死,只怕也会夺了她的食邑,贬她为庶人。
  可顺德毕竟是郡主,判决没下来之前,冯立如也不敢太过怠慢,只能将人暂时以收押的名义,关在大理寺的空房间里,好吃好喝地招待,不敢下狱。
  顺德也并不慌张,此案冯立如不敢判,他的上官也不敢判,只能等圣上裁决。
  此时,天启帝也极为震怒,他不气别的,就算陆迁死了又如何?他最气的是顺德郡主大肆贩卖阿芙蓉之事。
  天启帝与皇后抱怨,“你是没看见,那阿芙蓉就是从她房里抄出来的,胆子大到这种地步,都是朕太惯着她了。”
  皇后向来贤德,并未如天启帝那般动怒,只是劝道:“她毕竟是成王之后,圣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就罚她去守陵吧。等过几年,风声一过,再把人接回来也不迟。”
  “你就是太过心软,事事替她着想,可她何曾替你想过。”
  皇后一笑,摸准了天启帝的脉,“自家孩子,咱们不爱护,难道还指望别人爱护不成?”
  天启帝冷哼一声,终于消了气。
  “晾着她两天,也让她长长记性。”
  “好,都听您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顺德郡主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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