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采花"贼"

  “小石榴?”温知虞愣住。
  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又说起小石榴了?
  见她1副惊讶茫然的模样,燕止危笑盈盈:“小石榴不是我们的长女了么?
  她可是我们还未定亲时,就1同抚育的女儿啊。”
  温知虞被他这番说辞逗乐了:“嗯,没错,小石榴就是荣安王府的嫡长女。”
  两人笑着,举杯喝酒。
  夜色越来越深,越是往护城河上游行驶,岸边的人越来越少。
  温知虞的心被宁静和幸福填满。
  她轻嗅着夜风:“风里有花香了呢。”
  燕止危学着她的模样,闭起眼睛,轻扬着下巴吸了1口:“是迎春花和茶花的香味。”
  “还有兰花香。”温知虞补充了1句。
  说着,她睁眼。
  灯火绚丽的护城河岸,用奇石堆成低矮的假山作护栏,假山上,种满了翠绿的苔藓和兰花,兰花上方,便是开得正艳丽的茶花……
  燕止危睁眼,对她道:“阿虞,等着。”
  不等温知虞开口,他便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站起身来,脚尖用力,飞腾而上。
  岸边还有路人,猝不及防见有人自河面跃起,被吓得惊呼中后退。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只见,1身华美锦衣的年轻公子,脚尖踩在河岸的假山石上,探身去摘娇艳欲滴的茶花。
  嫣红的茶花,衬得他越发风姿昳丽。
  燕止危弯腰在花树里找来找去。
  过了好1会儿,他手里抱着1大束红茶花,轻快地跳回画舫。
  不算小的画舫,却也因着他而剧烈晃动了几下,把河面荡出层层涟漪。
  温知虞紧扶着画舫上的桌案,才勉强坐稳。
  燕止危把茶花递到她面前:“阿虞,这些花,送你。”
  温知虞迟迟没敢伸手接。
  她试探着问:“阿危,你知道护城河岸边的美化,是归哪个部门管辖么?”
  “这还有人专人来管?”燕止危意外。
  这件事,他倒是从未听说。
  他问:“是岳父他们的京卫司么?”
  “是街道司。”温知虞回他:“你摘的这些花,都是街道司在负责打理。
  摘了,是要被罚款的。”
  “啊……”燕止危抱着花:“我从前也摘,怎么没人找过我?”
  “或许,他们是找的王爷呢?”温知虞道:“小孩子摘点花,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估计也没告诉你。
  庭瑞摘过1次,被父亲狠狠骂了1顿。”
  燕止危问:“岳父为何骂人?”
  想到这件事,温知虞忍不住笑:“因为他摘花被当场捉住了。
  当时,父亲带人巡查,正好路过。
  父亲觉得,此事丢了他颜面。”
  “哈哈哈……”燕止危笑:“倒是庭瑞和岳父都干得出来的事。
  不过,我不管,这花被我看见了,摘了,它们就是我的了。
  街道司若是不服,自己来罚我款便是。”
  他话音落下,便听得岸上1阵喧哗。
  接着,有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蹄声,还有呵斥声:“采花贼在哪儿?”
  燕止危:“……”
  温知虞:“……”
  月光清亮,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之色。
  燕止危小声催促掌舵的颜9和怀焰:“快划!快!”
  两人铆足劲划着船桨。
  画舫逆流而上,速度加快了许多,两岸街景在身后飞速远去。
  燕止危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1眼:“他们说的采花贼,不会是我吧?”
  温知虞也回头看了眼:“街道司这么有钱,日常维护都是骑马来执行么?”
  “不知道啊。”燕止危也惊讶。
  温知虞又仔细辨认:“我看着……是京卫司的人。”
  只有京卫司的人办差事,才会骑马在京中各处跑动。
  采花贼,或许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燕止危也反应过来了:“不会吧?天子脚下,治安良好的京城,也会有采花大盗?”
  温知虞也不理解。
  这些年来,京城除了纨绔多了些,爱闹事了些,并未出现过什么采花贼……
  “近来,莫非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京城?”温知虞问。
  出入京城的可疑人员……
  燕止危在脑袋里搜刮了许久:“要说近期进京的……好像只有蜀州来的?”
  蜀州。
  那不是陶姐姐家那边的人么?
  温知虞惊讶。
  “我瞎说的。”燕止危变戏法似的拿出1把小匕首,开始整理茶花花枝。
  不得不承认,街道司养的这些花,开得真是肥美。
  1朵茶花,就快赶上巴掌般大小了。
  燕止危剔掉不好看的、多余的花枝,认认真真把花束打理漂亮。
  温知虞单手撑着下颌,静静地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视线,燕止危笑盈盈抬头:“阿虞,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世子专注做事的模样……”温知虞顿了顿:“很好看。”
  燕止危闻言,不由挑了眉梢:“我平日里的模样,就不好看么?”
  温知虞浅笑:“好看。”
  燕止危轻哼了1声,从花枝上摘下1朵娇艳欲滴的茶花,左右打量了温知虞的脸片刻,把花别在她头侧。
  温知虞要伸手去碰。
  “别动!”燕止危制止了她,打量了片刻:“阿虞,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么?”
  温知虞顺着他的话问:“什么时候?”
  燕止危看了眼在画舫外划船的两个侍卫,凑近了温知虞些许,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我身下的时候。”
  温知虞愣了1瞬,满脸滚烫:“阿危!”
  燕止危眨眼:“还有,你在我身上的时候。”
  他说的身上,是……在身上……
  那个字眼,瞬间将她的记忆带回无数个深夜暖帐里。
  温知虞差点打翻了手边的酒杯。
  如果是在岸上,她想,她此刻已经红着脸大步离开了。
  但是,这是在画舫内。
  迈出船舱,就是冰冷幽深的护城河。
  听说,护城河的水最浅也有3米深……
  她不仅脸,就连身上都在发烫:“阿危,你若是再说下去,我上岸了立刻回家。”
  燕止危闻言,立刻认错:“阿虞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再过片刻,就要到客栈了。
  你真的要留我1个人孤00地住客栈,自己回家么?”
  说完,他眨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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