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他守了她一夜
那刺客顿时就动不了了,云芷立刻上前问,“说!你们要那钥匙干什么?”
那刺客愤恨地瞪着她,他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什么样的人没杀过!什么样的伤没受过!
但是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竟然被一个弱女子耍的团团转,最后屁都没落下一个,就被这么多人给围了。
他深知落到他们的手里,他不可能有命活着,于是,“啊!”的一声怒嚎,径直撞在了荣景初的刀上,霎时间血花四溅,他瞪着眼睛往后一仰,当场毙命。
大晚上的闹了一场,结果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就这样草草收场了,真是没意思得很。
所有人都兴致缺缺。
荣景初吩咐大家去睡觉,从这夜开始,巡逻放哨的士兵又多了一倍。
云芷那帐子毁了,沈知然本来想说让云芷住他的帐子,他去和其他人挤挤,岂料,荣景初却起先说道:“你便住到帅帐去吧。至于朕,自有地方去。”
云芷本来是想推辞的,“皇上龙体要紧……臣女怎么好意思呢……”
友瑜却连忙说道:“哎呀,小娘子你就放心住吧,不把你安排好了,皇上才不得安心呢!”
……
云芷拗不过,最后便住进了帅帐,硕大的帅帐中,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她一个人。
她独自在室内走了一圈,发现这里都是荣景初的气息。
他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字迹也是极其利落好看,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檀香的味道。
看来,他虽然常年在军营里吃苦,却不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云芷又去空间看了看她新种的粟米,又简单地沐浴了一下,就躺到榻上准备睡了。
然而,这被子上面都是荣景初的味道,她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荣景初的眼睛在盯着她。
这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云芷睁开眼睛,望着顶上的承尘,莫名地有点焦虑。
她思忖了片晌,觉得还是这檀香给搅得,或许换一种味道,她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云芷开始在空间里找香,蜜糖青橘?不行,这个味道太甜了,她把皇上的屋子弄得都是脂粉气,只怕会被人笑话。
那是用竹韵清漾,还是竹若橘风,云芷不得不说,他们都没有雪中春信更怡人。
那就雪中春信吧,云芷将其倒在香炉中,打了个祥云篆,又拿了荣景初的被子在香炉上,简单熏了熏。
这下好了,再没有那股檀香味了,伴着这种凉凉的味道入眠,云芷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她正准备上榻入睡。
突然又听见外面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
她走过去,将严严实实的帐幔挑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却见着荣景初就腰间挎着刀,漫无目的地在帐子外走着。
除了他以外,帐子外还有许多的士兵把守,有人问他:“皇上还是早点安歇吧,您放心,云小娘子交给我们,便是赴汤蹈火,也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荣景初没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云芷不禁会心一笑,现在的荣景初,和她以前认识的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这个他,莫名的还是挺可爱的。
她回到榻上,将被子拉的严严实实,一夜好眠。
因为雪中春信散发的清香,她还做了个美梦,梦见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往前走有一个梅园,她兴冲冲地往前走,就看见大雪压了枯枝,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干净的纤尘不染。
云芷走到那些枯枝当中,它们竟渐渐开出了朵朵娇艳的红梅。
梅香混着雪花的清凉,让云芷觉得恍若置身仙境。
她向前走,周围的景色便纷纷倒退,直到看到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人,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乌发不束不扎,散落下来更显得整个人十分飘逸,恍若跌落凡尘的谪仙。
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朵红梅飘下来,刚好落在扇面的山水画上,仿佛大河之上,那红的刺目的朝阳。
云芷不觉得自己煞风景,只想问问,这么冷的天,他为什么要带一把扇子。
岂料,那人缓缓回眸,整个人都是极好看的,就是透着一股……阴柔美……
阴柔美?
这不是荣景初吗?
云芷猛的睁开眼,才发现那是一场梦,奇了个怪,她明明都换香了,怎么还是梦到了荣景初。
完了完了,这几天和荣景初见面太多,她那死去的恋爱脑似乎又要长出来了。
若是换个别人,她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但是荣景初不一样,进了后宫,她可就出不来了。
云芷觉得她需要脑子清醒一点。
她又拨开帐幔看了看,却发现天刚蒙蒙亮,而让她觉得瞳孔地震的是,荣景初竟然还站在门外!!
所以,他是早早地就来了,还是这一夜压根就没走。
云芷这下心里更乱了……
看来她这次是碰上茬子了。
却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哭嚎声划破了长空。
所有人都被惊醒了,云芷也连忙整理好被子,出门去。
不远处,却见着云怡趴倒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哭的涕泗横流。
而她的面前,是将她丢出来的阮茵茵,还有荣景瑜的几个女人们。
她们都掩着口鼻,一副十分嫌弃云怡的模样,看到云芷的身后,荣景初走了过来,阮茵茵连忙道:“皇上!这个女人得了传染病!身上烫人的厉害!您可千万别过来,小心被传染了!”
云怡发着烧,又哭嚎了一通,此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她只能可怜巴巴地摇头,“没有……我没有病……”
云芷俯身过来,就要看看她的情况,荣景初却一把将她拽住了。
“让军医来。”
他这是……担心她被传染?
云芷心中莫名一暖,随后便笑着说,“没关系。”
她当中医的时候,在他们的城市好歹也是小有名气,这点病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云怡那副模样,并不像得了什么瘟疫传染病的,莫名其妙发热,难道是那日被水泼的?
不过,这也过去许久了,现在才发烧,也说不通。
她伸手探上她的脉搏,半晌才蹙着眉道:“你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