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理解的过程
“老东西，叫我有什么事。”
拉特兰的地下，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只有两人的光环在微微发亮。
“我们的圣女情况怎么样？”
老人回头，面容慈祥的问着，完全看不出一个幕后黑手该有的样子。
“应该不错吧，毕竟和她一直在一起的那只黎薄利醒了，心情应该会很好吧。”
珍娜说着，抬起手，金色丝线已经浮现，但在光芒开始渲染之前，教宗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停下了她手搓灯泡的步骤。
“也是，我在这里都能感知到她的喜悦。”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拉着珍娜走进更深的地方。
“呵。呵。也就是感知，人家现在和你都是两个物种了，还在这圣女圣女的叫着。”
毫不留情的回怼，同时将自己的手腕从教宗手中抽出。
“这可是每一个萨科塔心中对她的认可，你难道就没有感受到那一种悸动吗？”
珍娜翻了个白眼，虽然这里很暗，但教宗还是通过共感感受到了珍娜的情绪。
“别着急，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抬手试图摸摸珍娜的头，却被珍娜侧身躲开。
“达成？你管一个出现的丝毫不合逻辑的变异体叫做达成目的？”
她这么问着，声音中听不出讽刺，只是单纯的疑问。
“如何出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复刻那次成功。”
走过一个拐角，精密的机械散发着荧光，微微震颤，已经处在待机状态。
“嗒。”
教宗拉下了拉杆，灯光被打开，珍娜扶着栅栏，前面是一道沟壑，而在更前方的台子上，才是那台怪异的机器。
“低头看看，不要惊讶，也勿忘祈祷。”
珍娜扶着栏杆向下看去，在沟壑中堆满了鲜活的血肉。
“对了，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反胃是正常现象，记得不要吐在沟里。”
老人拿着一个垃圾桶怼到珍娜眼前，珍娜双手撑住那个垃圾桶，不让她靠近自己的脸。
她甚至人设都顾不上，面露惊恐，因为那个垃圾桶里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呕吐物混合体。
“把这玩意拿开，这里有一半都是我准备的，要吐也早就吐过了！”
“年轻人接受力就是好，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没吐出来，呕了半天啥也没有，因为我早饭都没吃。”
将垃圾桶放下，教宗没有去看沟壑中的祭品，而是看着那台机器，讲了一个冷笑话。
“一点都不好笑。”
珍娜操控着旁边控制台上的拉杆，一架桥梁升起，连接了沟壑两端。
“这几天你都观测到了什么呢？”
教宗走上没有护栏的吊桥，袍子后摆拖在桥上，宽大的地方已经垂下桥面。
“她的肉体强度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升，正常交流没有受到影响，之前那种失控而导致他人死亡的案例也没有再出现。”
稍微停顿了一下，珍娜继续说着。
“对萨科塔的共感拥有最高的优先级，即使佩戴了装置，也不能削弱她对其他萨科塔的影响。”
跟着教宗走到桥的另一端，头顶上三重螺旋的光环在规律性的闪着光。
“还有其他发现吗？”
“没有了，这些都只是观察得出的结论，而且还是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观察的。”
收起桥梁，珍娜继续说着。
“不过，这种变化，确实是正向的，您所说的那种痕迹的残留已经彻底消失了，可即使她对着萨科塔开枪，也不会产生变化。”
“.....我认为，这不保险。”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不是因为怀疑教宗的决定，只是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
“老东西，你之前说过，如果没有戒律的压制，那么萨科塔和萨卡兹将不会有区别。”
抬起手，金色的丝线具现出来，漂浮在空中。
“如果进化的代价是摆脱了戒律，那结果会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她问着，细线在空中勾画出一个复杂的图形，锁被打开，她伸手，从细线之中取出一根羽毛。
“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接过羽毛，教宗在操作屏上点了几下，那机器弹出了一个插槽，他将羽毛放入其中。
“开始吧，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很快就会结束。”
珍娜拉下最后的拉杆，下方沟壑中的血肉开始被管道吸上来。
“唉~，人老了，干不出这些事了。”
教宗拍了拍珍娜的肩膀，感知到了什么，珍娜闭上眼睛，将手放在教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
“去吧，孩子，交给你了。”
“您....不去吗？”
疑惑只持续了几秒，随后又恢复平静。
“我的罪，太多了。”
推着珍娜的后背将她推进那个机械中，帮她脱下黑金色的大衣，丢在一边。
“他们不会想让我到达新的彼岸，但你不同，我的孩子。”
“你很优秀，你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指示，你本身就是我所准备的无罪的载体。”
大手摸着珍娜的侧脸，顺着她的头发滑下。
“你会是第二个新萨科塔，也会是新的教宗。”
将玻璃盖板拉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杖放在地上，退到平台的边缘上。
“也只有这样，其他人才会因为你的身份认可你。”
老人说着，珍娜到这时才发现，这位老人，已经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
而且和她不一样，不是在谋划某些事情，而是确实为了拉特兰而做出的决定。
“老东西，再过几天，可以吗？”
将手撑在玻璃板上，冒着红光的机械转变成绿光，在沟壑之中，血肉已经被摄取干净。
“孩子，这可不像你。”
“你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能说出像不像我。”
低声怒骂，也不在乎外面的老人能不能听见，能不能理解。
“不，孩子，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这。”
老人的目光变得清澈，在这一瞬间似乎看透了很多东西。
“孩子，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尽管....”
机械启动的声音打断了教宗的话语，他低头，发现金色的丝线将他的手缠在拉杆上，启动了机械。
“老东西，别想着把锅都甩给我。”
那声音混在齿轮的扭动声中传出，老人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好啊，等你出来，我们再....”
“咚！”
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在一旁检测能量变动的仪表上，示数正在飞速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