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样,你就不会再流血了
[连辉,这名字好耳熟啊。]
[楼上的,他是张回的发小,看张回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不清白。]
发小?所以,连辉是为了给张回报仇,才发这种混淆视听的帖子造谣?
慕梨歌自然也看到了这些评论,等黎粥侧头看她时,她已经和校长聊上了。
“嗯,对,就那个叫连辉的,听说他是张回发小。”
“怎么办?当然是把他也弄走,去陪张回啊。”
黎粥:“……”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慕梨歌挂断电话的时候,心情肉眼可见的好:“搞定啦。”
“咦,”慕梨歌疑惑地摸摸耳角的发丝:“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妈。”黎粥终于忍不住好奇询问:“您一直都是这样……嗯……雷厉风行吗?”
顾向昼虽未开口,但眼中也闪过几分佩服。
“有吗?”被女儿夸的,慕梨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都是你爸年轻时教我的,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会为我兜底。”
无形之中又撒了一波狗粮。
还没吃饭,黎粥就感觉自己饱了。
“爸最近在忙什么啊?”他们回来也有一会儿了,冯儒生竟然还待在书房。
“哦,这个我知道。”慕梨歌盘腿而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最近在忙股份转让的事。”
本来按照惯例,黎粥只能得到冯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但冯儒生觉得子女都是平等的,且这么多年才找到女儿,心生愧疚,便又在此基础上给她添了百分之五。
现在,她和冯莫的股份一样了。
即便给了两个孩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冯儒生仍旧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是冯氏绝对的掌权者。
“在聊什么呢?”冯儒生温和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许是对着电脑的时间过长,男人的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倦怠,他走过去坐在慕梨歌身边,抱住她的脖颈。
“哎呀,孩子们还在这儿呢。”慕梨歌羞赧道。
抬头却见两人不知何时已蒙上了眼睛。
“……”
“你们两个。”冯儒生觉得有些好笑,放开慕梨歌,对着他们说:“行了,别皮了。”
黎粥偷笑着放下手,甜甜地喊了一句:“爸爸,你工作结束了?”
“嗯,股份转让书和文件都已经拟好了,只差盖章了。”
这次来的急,章放在保险柜里没有拿,不过,回去再盖也是一样的。
“叔叔,那件事可有线索?”
“暂时还没有。”冯儒生面色稍沉:“但我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人。”
他未明说,几人也猜得出是谁,能让冯儒生如此拿不定主意的,也只有那位见证过冯家三代人的……管家。
慕梨歌咬了咬唇:“有几分把握?”
她记得囡囡刚出生的时候,方管家经常会做一些小玩具逗她玩儿,眼中尽是慈祥。
“八九分。”冯儒生闭了闭眼睛,看不清情绪:“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冯家。
冬日的夜晚凉意袭人,天空上只布了几颗黯淡的小星星,莫名透着一股孤寂之感。
一位老者杵着拐杖,缓慢地走进花园。
突然,他停在某处地方,蹲下身掀开一片草席,里面赫然是一块黑色的木板,上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隔音板。
方管家提起拐杖,轻而易举地揭开了这块木板,光亮倾泻而出。
这下面,赫然是一个简易的地下室!
“老哥哥,是你来看我了吗?”三更半夜,若是换了旁人听见这道沙哑骇人的声音,定会吓得鸡飞狗跳。
可方管家却好似习以为常,眯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一步步顺着台阶下去。
身体归于平地,他盖上木板。
目光触及床上被锁链绑住的形同枯槁的老人时,幽幽叹息一般:“是我,弟弟,我来看你了。”
那人面色凹陷,耳后还长着一颗两三厘米的黑瘤,身体虽瘦弱不堪,可从骨架上看,便能想象到年轻时的强壮。
“人面兽心的毒狗。”
方解啐了方管家一口,拖动着身上的锁链下床:“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知道我这十七年是怎么过的吗?”
方叙偶尔记起来他,就半夜给他丢两个苹果,他因为锁链太短够不到,只能趴着像狗一样啃食。
“别喊了。”
方管家摇摇头,杵着拐杖走到他面前,位置正好是他锁链用尽的地方。
“你喊了十几年,有人听到吗?”
这地下室可是他当初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半夜偷偷找人弄的。
冯家人都不知道。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我都在后悔帮你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们可是亲兄弟啊,方叙,你可曾对我有过分毫愧疚?”
方叙来这儿不是听他讲这些的,偏过头,不再看他:“你放心,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会放你出去的。”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方解讽刺地看着他。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冯儒生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
他看向方解:“你耳后的瘤太惹人注意了,当初将小姐送人的时候,肯定被人看见过。”
“所以,我今日,是来给你割掉它的。”
以冯儒生的能力,想找出当年的目击证人不难,他不能冒险。
这整件事他从头到尾没有自己动过手,所以冯儒生即使查到了什么,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到时如若暴露,方解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你、你别过来。”方解惊恐地看着方叙手中的刀片:“哥,你一刀下去,我的瘤子会发生病变的!”
到时候,可能会没命。
“你带我去医院隔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他再没了刚开始的愤恨,屈辱地跪在地上给方叙磕头。
“不行,去医院会留下证据,乖,小解,很快就好了。”
方叙眸色一凛,没有任何犹豫,掐住方解的喉咙,快准狠地割了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方解重重地喘着粗气,耳后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珠,像是海浪一般汹涌而至,怎么捂也止不住。
方叙当然不会让他现在就死,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一瓶止血药撒在方解的耳后。
“这样,你就不会再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