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年前

  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
  季北伐沉着眸，从电脑里调出一个文件夹来 ，里面全是司诺的照片 。
  也可以说 ，里面全是司诺和另一个人的照片 。
  相似度那么高 ，怎么可能错？
  也绝对不会错。
  那是四年前 。
  他执行任务，也是在边境线上，为了救一名人质，他果断替人质挡了一枪。
  本来以为受点皮肉之苦，却没想到对方用了麻醉枪。
  更要命的是，枪里压根没有装麻醉药，而是助兴药。
  起初他不知道，只想着拖住敌人，让队友把人质先送出去。
  果断做了引子，将敌人引开。
  雨，来的突然。
  天空像破了口子一样往下倒。
  敌人追了很久，路滑，下着雨天又看不清，最终暂时放弃了他。
  而他，也早已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哪怕被冰冷的雨水不停冲刷着，依然无法压下那股子燥热。
  猩红的双眼如猎豹般警惕的盯着四周。
  而这时，她出现了。
  大雨中，边境的深山上，那个女人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搭在她肩头的手，艰难前行。
  几经周折后，他们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面，是一个以巨大岩石为顶的山洞，不是很深，却很隐蔽。
  洞口乱石横七竖八，杂草丛生，哪怕被大雨不停浇打也没有露出后面的山洞。
  给人的错觉是一堆乱石而已。
  山洞里面藏着各种药和枪支，还有几套衣服。
  季北伐忍着浑身的不舒服，看着她从隐秘处拿出的那些东西。
  不由心想，这是她的大本营吧？
  倒是会选地方。
  两人脸上都涂着迷彩，谁也看不清谁。
  季北伐看着她锁骨处的蝴蝶图腾，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走动。
  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最终，理智败的一塌涂地，一把拉下她，遵循了内心最原始的想法。
  女人刚想反抗，就被他紧紧钳制住了。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男人是强悍的。即便如此，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再坚持一下，其实不必如此。
  她的右手拿着注射器，注射器里，是能让他得到缓解的药，她的左手握着药片，那是同样能让他得到缓解的药。
  双管齐下，他们谁都不用伤害谁。
  可是，只差一点……
  外面，雨一直在下，不知疲倦的在下。
  这一夜，他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而她，则把维护多年的清白交代出去了。
  几次尝试将他推开，却被压制的更紧。
  最后，手轻抚上他的手臂，那里有一枚袖章，代表着正义。
  ……
  事后，季北伐穿好衣服，没有看女人，而是走到洞口，看着外面下不停的雨。
  身后是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不想让她难堪，一直等到声音消失，才回头。
  这一回头，才发现，地上掉落的药片和注射器。
  后知后觉，季北伐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跟我回去，我会对你负责的。”季北伐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决定。
  不管她是什么人，哪怕触犯了律法，只要她坦白从宽，积极配合，他可以等她被释放的那一天。
  在这荒山野岭，在这边境之地。
  他无法相信她是一个普通百姓。
  女人没有说话，默默的将一切收拾好，藏起来，这里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可一旦被发现，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雨一停，他们必须赶紧离开。
  山里的路不好走，下雨后更会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太多了。
  “我没想伤害你，当时有点控制不住，而且……”季北伐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最后被女人的话打断了。
  只见她面无表情，好像这事儿并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不用。”
  仅仅两个字而已。
  季北伐不懂了。
  说她是坏人吧，刚刚分明是要救自己。
  说她是好人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江湖气息。
  看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审视。
  这件事他后来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就连这群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的朋友，他都没有提。
  他们只知道，玖儿对着季南征开了枪，而司诺，极有可能就是玖儿。
  他们都在等，等给季南征一个交代。
  虽然他们和季南征不是很熟，但季家兄弟当时在新兵连也是出了名的，他们好歹也听说过。
  加上这两年，他们看的清清楚楚，季北伐和季南征是如何过来的。
  无人的深夜，才是他们相依疗伤的时刻。
  就连汤阳，也是在收集了大把照片后，在几乎可以确认司诺就是玖儿的时候，季北伐才告诉他当年的事。
  四年了，他终于找到人了。
  虽然当时发现她嫁给了赵瀚慕，但他还是耐心的等了她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