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傅说的败仗
几人见小荣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先将他扶起。
傅说想了一下：“好吧，我即将请命出师，你们几人都随我去吧！”
龙文州：“太好了，是去打谁？我都憋坏了！”
龙文玥：“圣相，我们都去，那朝中怎么办？还有，小荣真的可以么？”
傅说：“朝中我自有安排。小荣也要去的……对了，他的战力受到禁制，那就需要我们多多保护他了。”
说完这句，傅说冲小荣展现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眼神。
小荣秒懂：“我没事的，就算到了战场，我也能保证不拖累大家。”
小荣表面上信誓旦旦，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一番话：“小荣乙，如果我遭遇不测，你可得来接替我啊！”
傅说听完小荣的承诺，便继续说道：“我已笼络住了各级官员，他们尚且与我交好，想必朝中暂时无人作梗——我们可以安心应对眼下战局。”
“太好了，圣相你快给我们布置任务吧！”龙文州已经迫不及待。
傅说大手挥袖，几份战事路线图就在桌子上铺开。
这些路线图，有几张是缝制在布匹上的，还有几张是用兽皮制成的。
傅说指着桌上的路线图：“我们先这样……然后再去这里……”
“遵！”
“遵！”
那两个“打手”瞬间就已明悟，而小荣就像是年久失修的电脑，直到现在都没有启动成功。
那几人认真研习战事，自然就把小荣晾在了一边。
可小荣不会看，但却会听：他从几人的对话之中听出了一些门道。
看来他的确适合做一名参谋：刚摆脱了朝局带来的远虑，就又生发出对于战场形势的近忧。
就在几人讨论到热情高涨的时候，他打断了几人的谈话。“等等！”
几人愣愣看向小荣，根本没当回事，就又讨论起来。
小荣倒也没有恼怒，毕竟他只是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胖子。
几人还在激烈争论着，小荣却有几个问题憋在心里，此刻必须得问。
他提高分贝，发出了疑问：“有你们三人去往战场，什么样的敌人才能招架啊？”
小荣话一出口，龙文玥大惊。
对啊，由于自己对傅说太过崇拜，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有想着先弄明白，就只顾着讨论战术、战法，到底是去打谁？
而小荣担心的是，他们几人合力，必然会使出通天彻地的本领，那么对面的敌人能承受得住么？这岂不是严重影响了历史走向？
龙文州默不作声，他也想听到一个答案。
傅说却不答话，而是盯着龙文玥目不转睛。
龙文玥倒也没觉得不妥，一双大眼睛也盯紧傅说。
小荣心里不是滋味：怎么着，之前缔结的姻缘在此刻生效了？
最后还是龙文州这个急性子先问道：“圣相，你倒是说啊？打谁？这野丫头脸上可有答案？”
傅说这才将目光转向龙文州：“不错，她就是答案，而且还是我们出征豕韦国的胜负手。”
“豕韦国？”小荣一脸惊讶。
傅说捋了捋胡须：“怎么？咱们博览群书的小荣也知道它？”
小荣慌了神，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方国，可他在几人面前也不能露怯啊！
“我知道的。可圣相为何要亲自打它呢？你曾经说过，我朝战将不可胜数。”
好一招避重就轻：小荣将矛头继续对准傅说，眼下就没人在乎小荣的知识储备了。
傅说回答道：“豕韦国虽然经济落后，却是全民皆兵，战斗力尚可。我打他们的原因，一是他们有与北方诸国合谋攻我的动向，所以我欲趁这些小国还没有形成合力，出其不备，主动击溃；二是他们已经破坏了行星法则，甚至大肆用法力攻击平民及军队，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手阻止。”
龙文州大感兴趣：“圣相，这么说，是他们先破坏了既定法则，我们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打回去，所以我们可以使用灵力作战？”
傅说点点头表示认同。
龙文玥保持着冷静：“他们如何破坏了法则？”
傅说深吸一口气：“这还要怪老夫。”
众人保持安静，耐心等待傅说讲述。
傅说说道：“想当年，他们的战将是两头‘玄猪’。那时我刚入朝，想要立下战功以报大王，于是奉王命深入豕韦国腹地。就在我率师旅连连得胜之际，那两头玄猪见势不妙，卷起千堆沙尘，大肆屠戮附近平民，以此威胁我撤兵。”
这时，傅说止住了话语，整个人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龙文玥微微抬起额头看向傅说，意思是想要由她接着讲。
傅说点了点头，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
龙文玥说道：“这段历史我很小的时候听族内大人讲过——他们总拿龙族的故事哄我们这些幼童入睡。”
龙文州了然，小荣则听得更加认真。
龙文玥道出了这段往事：“当时，两头玄猪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注入方圆百里的无辜百姓身上，如果圣相杀他们，那些百姓也得跟着陪葬。结果圣相果断做了一个决定：抓住他们的独生幼子，好让两头玄猪自爆谢罪。”
龙文州不禁拍手叫绝：“妙！战场上敌人不择手段，我们也不能手软。”
一旁的傅说接过话题：“最终我还是手软了。”
几人表示迷惑。
傅说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迷茫：“玄猪心狠，他们不顾自己幼子的安危，还是用法力屠戮了周围的一部分百姓；于是我也不再保留，用族内至宝——两颗灌满力量的‘龙魂珠’，彻底击碎了他们的魂魄。”
傅说看了一眼龙文玥，后者秒懂，马上接着说道：“后来傅说就把幼子放了回去，以表达仁爱之心。我小的时候，长辈们会教导我们要一生效法圣相的仁德，努力庇护幼小——即使是对敌人。”
傅说听后，点了点头：“果然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其实不然。”
怎么，在妖兽界由来已久的故事，居然还有不一样的解读？几人顿时来了兴趣。
傅说直言：“那幼子再小也是敌人，手上也沾满我商民的血，我没有放走敌人的意思，而是想要斩草除根。实际的情况是，我用尽力气也没能杀了他，反而被他逃走了，或者说是他击败了我然后逃走了。”
“击……击败了？”
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我败得很彻底，回朝还休养了几个月。”
几人浑身颤抖，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中。
小荣最先收了心神，他出言安慰道：“圣相，胜败乃兵家常事，想开点。在我们那个时代，我早就跟失败成了形影不离的结拜兄弟。不对啊，我看你的情绪很低落，难道你直到今天还没有从失败中走出来？”
龙文州想要揍小荣——这小子竟敢有意无意贬损一位龙族英豪。
龙文玥也懵了：这个师弟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此时他还敢在傅说的伤口上撒盐。
傅说没有丝毫计较：“战胜我，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难过的是战后的一系列事情：大王为保我的地位，强令巫史官员在记录这件事的时候改写文书：只是一味鼓吹胜利，掩盖大量平民被卷入战争的事实，而且还将……”
几人知道傅说又将提到为难之事了，却没想到这为难的事就发生在几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