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等价交换
两人一高一低，眼神交汇。
似乎都认出了彼此。
卫谨戈的脑海里一团乱麻。
孔伟立的不作为已经让卫谨戈逐渐对他失去信任。
但孔伟立身后的那群人，卫谨戈是见识过的。
当时对抗c组织的队伍庞大。
里面不仅有官方的人，也有孔伟立私下找的一支雇佣兵。
卫谨戈的所带领的一队人，除了凌云以外。
其他的一切都在丧尸爆发后失去了联系。
那只藏在科大里的高阶丧尸？
会是谁？
卫谨戈走出黑圆的前一刻，背后感受到了一种凝视的目光。
小梦？
卫谨戈突然想到那几天小梦的症状。
昏迷，高热。
是当时科大里，唯一一个病人。
明俏回到家，客厅里的明厉正在打游戏。
骂骂咧咧的嘴上不停。
“你去找卫家的那个了？‘
明俏将脚上的小高跟脱下，光着脚走进了客厅。
“要你管？”
明厉将游戏手柄往桌上一扔，抱着手，讥讽的看着的明俏说
“哥帮帮你？”
明俏双目睁圆，看着明厉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问：
“你认识他？”
明厉摇了摇头，摸着明俏的头说：
“傻丫头，现在谈什么感情，喜欢的话，睡一觉不就得了。”
“再喜欢，就多睡两觉。”
“我瞧着，还是你吃亏了呢。”
明俏将手上拿着一个苹果，塞进了明厉哈哈大笑的嘴里。
将房门一摔，躲进了房间。
凌晨，齐雨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黑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数着手腕上手串里的珠子。
她摸到了一个凸起的死结。
那是在逃来总部的路上，被人扯烂的痕迹。
齐雨忘了那群人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她没有。
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噩梦一直在继续。
那天晚上，没有下雨。
她顾不上躲藏丧尸的踪迹，自暴自弃的跪在地上，摸索着四散的珠子。
她找了一天，没遇到丧尸，找回了所有的珠子。
却再也没办法找回自己。
齐雨，捂着头埋在被子里。
脑海中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咬。
但她不能崩溃。
她的妈妈还在等着自己。
被子被掀开，她任凭冷空气在四周盘旋。
齐雨拿着那只录像设备。
只要明天能录到有价值的东西，她相信这会是有分量的东西。
如果林珑不要，魏晋想必也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到时候，只要能混进直升机的运输队伍里。
她就能回到汉城，结束这场噩梦。
严峰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也真的帮了她大忙。
无论是找到她母亲的踪迹，还是给他指明了卢文彬的这条路。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黑圆和外头也没什么两样。
或者往大了说，过去和现在又有什么两样。
齐雨嘴角勾出了一个瘆人的笑。
不过都是等价交换。
她迷迷糊糊，清醒又模糊的将自己从小到的生平想了个遍。
从前，她也不是自轻自贱的人。
给妈妈争气，给自己争气，别人有的她从不羡慕。
只是拼了命的去抓住每一个机会，把所有的机会都当成救命稻草一样珍惜。
但那又怎么样？
清晨6点，齐雨的生物钟依旧准时操控着她的身体。
齐雨坐在一面打碎的小镜子前。
将发绳绑在脑后，梳起了一个很久没扎过的丸子头。
镜子里的齐雨的脸庞四分五裂。
那个小型的录像设备，被她绑在了茂密的脑后，藏在那个圆圆的丸子头里。
她拉开门，朝着房间看了一眼。
这是丧尸爆发后，她第一次有了目标。
有了想要完成的任务。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了嘎吱一声轻响。
熬夜仙人林珑，对着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发愣。
她将科大最初的那几十人都翻了个遍。
甚至在大半夜的给何明国打了一通电话。
把科大的人吓了一跳，这阴间的时间，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那通电话几经辗转到了002的手上。
林珑听着他浓重的睡意，再三确认了科大里现在的幸存者有没有问题。
她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现存的几个人里。
王明和李蔚然据隔壁帐篷大叔的爆料，这两人连尿都成天一块去尿。
这也没时间去吃个人。
剩下的严峰和李明朗都是林珑从汉北带出来的。
都曾遭受过丧尸的攻击。
也不像。
杨教授年纪太大，如果真是丧尸，那其他几个一起困在会堂小隔间的人。
恐怕早就没了命。
至于安安，林珑抹着脸。
一直被严峰照顾的好好的。
想来想去，除了小梦外。
再没其他人选。
林珑趴在桌上，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叮啷一声，滚进了床下。
看见了一只蟑螂，意味着这里已经有了一个蟑螂窝。
林珑都不敢细想，他们首先没有分辨高阶丧尸的方法。
其次，也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怎么才能打的死。
林珑的手指插进了黑发里。
她得在天亮前，在后天的大会前，想清楚一切才行。
卫谨戈今天的排班表上没有停歇，昨晚他等到宵禁，依旧不见林珑的身影。
他盯着自己手上锋利的手术刀。
走上了手术台，等过了今天一切都会有消息。
林珑闭门不出，林秦敲了好几次，却没人回应。
他过来是卫端方的指示。
孔伟立留了一手，那个按照整个黑圆武器的供给量看。
孔伟立至少还有4个可能更大规模的兵工厂，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林珑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又被惊醒，她做梦梦到导师打来的语音通话。
林珑的心抽搐了好几下。
但现实和梦境一样糟。
外头是个阴天。
齐雨对着正在实验楼门口等着自己的人挥了挥手。
卢小文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轻声对着齐雨说：
“待会要过一个检查，没问题之后，我带你去找副院长，办手续。”
齐雨看着卢小文甚至没敢靠近一步，轻声细语的，像是怕把自己吓跑。
真难得，已经大半年了，还保持着这副心性。
进了实验楼的一楼后，卢小文指着正对大门的一间办公室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