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赌注
三清道长前脚刚离开华山派，刀缺忘尘后脚就进了华山派，求见掌门牛峰。不仅如此，对方同时也是中兴百武会的西岳联盟盟主。
“刀缺义士在此，想必天部总教还好吧？不知刀缺义士今日前来华山派有何指教？ ”牛峰关切了一句后，直接开口问道。
“我今日前来，是想告知掌门三清道长已经叛变，成为了西剑流的走狗。”
闻言，牛峰立刻皱了皱眉：“刀缺义士此话可有证据？”
“此乃我亲眼所见，三清道长与天恒君计划召开中兴百武会会议，共讨西剑流，实则是联合西剑流将众人一网打尽。”
“所以，你是尾随三清道长而来？”
中兴百武会以复兴中原为任，但为避免被西剑流赶尽杀绝，向来都是在暗中行动，武林中虽流传着中兴百武会的存在，但一直未曾有人能证实，如今刀缺忘尘知悉华山派与中兴百武会有关，难免牛峰这样想。
不过刀缺忘尘也不隐瞒，直接点头应声。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牛峰不敢确定真假，只得试探问道。
“召开会议时，可以给每一位盟主提供一个不同的地点，届时三清道长所在若有西剑流大军，便能证实我所言非虚。”
“这不现实。”牛峰摇了摇头，直接道，“这次是三清道长发起，与会地点是他定的。”
“如此——”刀缺忘尘知晓以牛峰性情不可能投靠西剑流，当下便取出身上一张卷成纸筒的信条，将其递给牛峰，“还有一计。”
牛峰看过之后，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
“此计甚妙！是何人所设？”
“先生暂无现面打算，我只是负责传讯，平日多是总教与他交涉。”
而在中原东部沿海的一个码头之上，一艘轮船正缓缓靠岸。甲板上只站着四人，一者是戴着面具的紫衣女人，一者是一身棕黄的阴阳师，一者是裹在白色披风中的白发男人，一者是扎着冲天辫的方脸汉子。
码头之上，密密麻麻地站着不少忍者躬身相迎。
“果然如先生所言，西剑流其余四部也来到中原。”隐藏在阴影处的天部义士飞身离开，执行下一步去了。
就在中原暗潮汹涌之际，月牙泪与神田京一已然寻着溘钨斯的踪迹，追到无边崖下的迷雾绝谷，正式与宫本总司、雪山银燕对上。
“你又更上一层了。”宫本总司毫不在意脸上被擦出的血痕，淡淡说道。
“如同你不断精进。”月牙泪同样平淡地回道。
“这让我忆起过去互相切磋砥砺的日子。”
月牙泪略微垂了垂眼帘，却道：“回不去了。”
两人对立，风静、心沉、人不语、杀意升。
骤然，月牙泪气息陡升，再度出招：“血月之雨！”
月牙泪刀如旋风，宫本总司沉着依然，手法异改，却在接招时一把捞过被神田京一逼退数步的雪山银燕，消失在两人眼前。
神田京一正要追，却被一道不可见的屏障拦住去路：“这是……是结界。”
月牙泪收起龙牙短剑，沉默片刻后，只道：“先回西剑流。”
结界之内，宫本总司见雪山银燕伤势不重，便道：“孤燕戟已经不适合你了。”
见雪山银燕面露不解，宫本总司解释道：“虽然你还无法完全掌握一念的心法，但你进步得很快，这支枪却无法随着你进步，这也是你今日失败的原因之一。现在时间已经不够，我交你一件事情，你去完成。 ”
雪山银燕不由问道：“师尊要交托银燕的是什么任务？ ”
“杀了天下第一枪雷狩，夺下他的兵器——啸灵枪。 ”宫本总司眼也不眨，直接说道。
雪山银燕方与雷狩等人联手作战不久，心知对方是一位值得敬重的武林前辈，当下一脸惊异与不解：“师尊因何要我杀他？”
“就因为你需要他的兵器。 ”
“就因为这样？ ”雪山银燕突然默了，不相信宫本总司会是这样无端夺人性命之人。
“是。”
“这……”雪山银燕摇了摇头，无声拒绝。
“现在也是该向你说明的时候了。”宫本总司并不意外，解释道，“这事关一场赌约，一场在你与剑无极身上的赌约。赌注，是你和剑无极；输赢，是我们的生死。 ”
“啊，我与剑无极，师尊你的性命，这…… ”雪山银燕满面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很久以前，我遇上任飘渺，他是一名绝代的剑者，同时，也是一个难以测度的人。我与他以武论交，他一直想与我分一个胜负，所以，我用这个机会，与他定下一个赌约。我们两人各自选一个徒弟，各自教导他们武学，武决之日，谁的徒弟失败，谁就自尽。 ”宫本总司的表情很平淡，仿若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他负责教导的人就是剑无极，他传飘渺绝剑，而我传你一念的心法，让你借由控制入魔，来挥发体内的战力。 ”
雪山银燕低下头，语气沉闷：“但是我还无法完全控制这股力量。 ”
“所以我要你杀雷狩，他手中那口啸灵枪与你功体相符，得到这口神兵，就能助你更上一层楼。 ”
“但是……”雪山银燕攥紧了拳。
“但是他是一个无辜的人，更是之后天允山之战的人选。”宫本总司接过雪山银燕未说完的话，直接转身离开，“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决定，就算你取回啸灵枪，再来也要面对剑无极，如果你的决心不够，我同样难逃一死。”
“啊！师尊！师尊啊！啊…… ”见宫本总司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视线里，雪山银燕不由后退两步，又一拳砸在一旁的巨石上，“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剑无极一直都想与他交手，雪山银燕再清楚不过，若只是如此，雪山银燕自然应允，但如果中间横着人的性命……
叫他如何答应？
可如果自己输了，死的就是师尊……
“我该怎么办……怎样办啊！”
西剑流神唤大殿上，凛雪鸦正在观看幻灵眼录下的画面。一者是史艳文四人狼狈逃窜，一者是丑孔明将雨音霜推下无边崖，而后随着一个陌生剑客离开神蛊峰。
“丑孔明，叛变了。”
“中原人趋炎附势，本不可信！”赤羽信之介背过手，提醒道，“你重用天恒君等人，当心被反噬。”
“哈，天恒君这种小人，用得好堪比一员大将啊~”凛雪鸦晃了晃烟管，似笑非笑，“武力，并非绝对的胜利。”
“哼，那也是因流主坐阵，天恒君才不敢有其他想法。”
“军师大人说得是。”凛雪鸦无意与赤羽信之介争辩，再度看向不对劲许久的月牙岚，“月牙岚，你在想什么？”
“没……”月牙岚回过神，连忙躬身，“鬼鸟大人，我没想什么。”
“心神不属，站在这里也是白费时间。”凛雪鸦转身负手，故意道，“既然无事，不如就由你去亲自盯着忆无心，莫让她有机会脱逃。”
眼下西剑流人才济济，忍者众多，祭坛一事后中原开始忙着天下风云碑之战，灵界被炎魔幻十郎找上，自顾不暇，地牢根本无需多少人看守。而凛雪鸦叫身为八门队长的他去守地牢，无异于羞辱。
但月牙岚只是攥紧拳头，颤抖着身子应了。
赤羽信之介也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