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珠珠被擒
年轻人奔到了小巷子尽头，前方是敞的大街，大街上跑来了十几个卫兵和百姓组成的堵截队伍。
他们同时也发现了两人，卫兵举起枪朝着年轻人开始射击。
年轻人忙靠墙躲避，对珠珠说道：“快，找地方躲起来。”
珠珠不用他多说，也在寻找能躲避的位置，看到一面墙上有一个没有遮挡的小窗口，大小正好能容纳她的身材进出，距离地面有两米左右。
她跳起来双手扒住窗台，头就钻了进去。
年轻人正在开枪还击，回头一看，珠珠钻进了人家后墙，看那窗口大小自己也无法进去，便来到窗口下说道：“别动。等着我。我把他们引开就来找你。”
珠珠听到了，应了一声。
她已经后悔钻进这个窗口，这不是一个房子，这是一个旱厕。钻进来就闻到了旱厕独有的味道，看到了一坨坨让她作呕的排泄物。
要她在这里一直等，她怎么会待得住？
她快步往外走，准备在外面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
走到门口，正看到外面有几个卫兵端着枪盯着这边，像是在守株待兔。
她赶紧又退了回来。
墙外的枪声停止了，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叫喊。
“快，他没有子弹了！抓活的！”
“还有一个呢！那个小孩跑哪了？”
人声叫嚷着远去。
她又稍等了一会，探出头去，发现厕所外的卫兵又多了十几个。十几个卫兵正在四处查看，搜寻她的下落。
她又退回到窗口下，准备再翻出去。还未跳起来，就听到墙外也有卫兵搜查的声音。
她心里怨道：“什么引开他们，人不都在这吗？这人真是靠不住。跑哪去了？被打死了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汉子捂着肚子冲了进来。
这个旱厕有五个蹲位，汉子蹲在了门口最近的一个，也是距离珠珠最近的位置。
珠珠背过了身，尴尬地进退两难。
大汉排出了肚中浊物，肚子也不疼了。开始注意到了珠珠。打量了一眼，说道：“小孩。你站在这干么？”
珠珠装作男声说道：“在这还能干么？”
大汉道：“这小孩，脾气不小。你就站着拉屎啊？”
这时，外面的卫兵说道：“去看看厕所有没有。检查完就到别处看看。”
“怎么办？”珠珠扭头看看窗口，窗外还有人说话。
厕所外的卫兵要走进来了，已经没有时间考虑。
她立刻走到最里面的位置蹲了下来，长长的衣襟遮住了大腿。也看不出是没解裤子的。
卫兵探头进来，先看了一眼大汉，又看了一眼珠珠。
珠珠侧着头，看着里面的墙，后脑朝着卫兵，一手托着脑袋，嘴里还哼着歌。看样子很悠闲。
卫兵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孩？”
珠珠不等大汉开口，马上说道：“见到了，从这窗户出去了。”
卫兵看了一眼窗户，那窗户就在中间的位置。卫兵走过去，扒着窗口向外张望。
大汉盯着珠珠，说道：“小孩，会不会就是你啊？”
卫兵听到这话，立刻转身盯向珠珠。
珠珠突然站起，身子一转，一脚踢中了卫兵的肚子，卫兵倒退几步，踩在坑里，倒在了大汉身上。
珠珠不等卫兵反应过来，上前两步，一肘击在卫兵脖颈，只听“咔”的一声，卫兵脑袋下垂，尸体趴在地上不动了。
大汉吓得张大了嘴巴，闭着眼瘫软在地上，一只脚也踩在了坑里。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珠珠一拳把他打晕，这时外面的卫兵听到动静，也向厕所走来。
珠珠顾不得太多了，拿起卫兵沾了粪便的枪随便在卫兵尸体上擦了擦，冲着正要进来的卫兵就开了一枪。
枪声一响，一个卫兵倒下，其他人立刻散开，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就是一阵大乱。
窗口后面的卫兵瞬间也没了说话声，只听到“沙沙”的声音停在了窗口两侧。
前后都没了退路，珠珠只能拖延时间。
外面的卫兵也并没有准备攻进来，只是围住了这里，在外面还喊话：“珠珠，你逃不掉的。城主要见你。你乖乖跟我回去，我要不会伤害你。你要再反抗，我们就扔手雷了。那里面的味道不好闻吧？快出来吧，城主很想念你。”
外面的卫兵越聚越多，看热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珠珠把枪扔了出去，用小女孩的声音说道：“我去见城主。城主还要认我做女儿呢！”
珠珠走了出去，卫兵们也没有捆绑她，看到她身上也沾了一些粪便污垢，还散发着臭味。问百姓找来水，对她冲了又冲。然后带着浑身滴水的她来到了城主大楼。
王城主一夜没睡，现在还在询问玉米地刺客的情况。
前去现场查看的卫兵说道：“城主。那个尸体我已经看过了，衣服上没有任何标记。不过，他的鞋子是白桦城一家手工鞋店做的。鞋子上有鞋店的标识。这些人不是从城门进来的，有可能是翻墙过来的。”
王城主听完，让他先退下，然后想了半天又摇摇头。他困乏得头脑已经混沌，思绪已经模糊，站起来准备去休息。
又一个卫兵跑来说道：“城主，珠珠抓到了。就在楼下。”
王城主一惊，问道：“在哪抓到的？她说了什么？他和谁在一起？”
“在一个厕所，她有个同伙跑掉了。她什么都没说。”
“同伙？”王城主想了想，说道：“先把她关进大牢。”
这一天似乎过得非常快，刚别了弯月又迎来了夜色。
白清水一觉醒来，望望窗外已是漫天星斗。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困得忘记了脱衣服，身上还穿着这两天顾不得换下的衣服。
她用手理理乱糟糟的头发，起身下床，伸脚穿鞋时，看到了自己的脚，她不禁惊呼一声：“啊！”
她看到了一双陌生的脚。这双陪伴了她两百多年的脚，她再熟悉不过，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光滑漂亮，而现在却苍老得像枯树皮。或许这原本就是该有的样子。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响，立刻捋起袖子，看到光滑的胳膊，她总算松了口气。
这身衣服也该换了。她脱衣服的速度很快，她急切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修长的双腿展现在眼前时，她猜到了原因。腿还是光滑细嫩的，只不过从脚脖处形成了分界线，脚脖以下是衰老的肌肤，就像被移植了一双脚。
她知道自己也要像王城主一样苍老了，甚至要比王城主还要苍老。再先进的仪器，所带来的效果都有时效，她能保持到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真的不会留恋了吗？恐怕没有人会这么看得开。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遮掩，能期盼的就是再发生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