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的伤口是谁包扎的?

  她昨天发觉解毒丸,对大剂量的软筋散没有用,怕裴娘有危险,想着应该给她洗洗胃。
  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且裴娘除了浑身乏力,昏睡,脉搏和心跳并无异常,所以她只得暂时先观察裴娘的状况。
  她昨晚还想着今早起来,就去看看裴娘,她的伤口也只是在峡谷,被老六草草包扎了一下。
  那么深的伤口,要好好处理才行。
  却不曾想,她起这么晚,还没得及去看她,她就和老六先来找她了。
  “裴姨,六叔,先进屋,外面冷。”夏雨棠说着就去扶裴娘。
  人的感情总是因为共患难,而变得亲密起来。
  他们在峡谷中,共同进退,生死一线之际,也曾为对方担忧过。
  裴娘对着夏雨棠微微一笑道:“哎,好。”
  刚进了营帐,夏雨棠扶着裴娘刚坐下,便急切的问道:
  “你肩膀上的伤如何了,快让我看看。”
  裴娘轻抿薄唇,脸色染了一丝俏丽之色,悄悄看了一眼老六,说道:
  “昨晚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大事,我常年行走江湖,这点伤并无大碍。”
  夏雨棠看到裴娘的脸色有些异样,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又问道:
  “你的伤是军医包扎的吗?有没有用清洗伤口?你的伤口那样深,要清洗干净才行,不然会感染发炎的。”
  裴娘听着夏雨棠如此说,有些瞠目结舌,她的伤口是老六包扎的,他哪里懂这些。
  想起今早醒来,发现她衣衫半解,只虚掩在上面,伤口也被处理包扎好了。
  她看到旁边另一张床上躺着了老六,问他伤口是谁帮她包扎的。
  老六老脸一红,说道:“军营里没有女人,楚王妃已经歇下了,不好去打扰,你的伤又耽误不得,我便替你包扎了。”
  老六说着,像发誓一样的语气,却很是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
  “你放心,我……我是闭着眼睛包扎的,绝对没有看你,也没有碰你。”
  裴娘伤口在肩膀,包扎的时候不好缠绷带,只好在胸口也缠了几圈绷带,以避免肩膀的绷带脱落。
  裴娘现在想起来,双颊又红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衬的她整个人多了几分俏丽,少了几分冷硬。
  老六在营帐里四处转悠,明着是看宇文淮营中的陈设布置,却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夏雨棠的话。
  听到夏雨棠说处理不好会感染发炎,便急忙说道:
  “没有清洗,只是撒了些止血药粉,便包扎了。”
  他虽然不懂感染发炎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就知道不是个好词。
  夏雨棠一愣,原来裴娘的伤口是老六包扎的啊!难怪裴娘一脸神思不属的样子。
  显然是不好意思的样子,羞赧嘛!夏雨棠心里暗骂自己迟钝。
  “我出去转转,劳烦王妃重新为她包扎一下伤口。”老六说着,掀开帘子出了营帐。
  “裴姨?”夏雨棠看着裴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老六的背影,遂轻声喊道。
  “啊?你刚刚说什么?”裴娘听到夏雨棠喊她,才瞬间回过神来。
  “裴姨,六叔已经出去了。”夏雨棠笑着调侃道,眼神里满是揶揄。
  裴娘行走江湖多年,并未嫁人,夏雨棠闲时,听老六说,裴娘年轻的时候,有个未婚夫,他们相互喜欢对方,但却在他们即将成婚时,不见了踪影。
  裴娘四处寻找了他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后来遇到了老六,就跟着老六一起走镖,希望能打听到一点他的消息。
  但这么多年,裴娘的未婚夫,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点消息。
  而老六离开黑鹰卫后,也并未娶妻,一直孤身一人。
  在峡谷时,老仆从用裴娘威胁老六,老六为了裴娘扔了刀,自封了穴道,夏雨棠便觉得,老六对裴娘有情。
  如今看裴娘这模样,怕是对老六也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看着他们俩,好像还不自知,得添把火才行。
  说来话长,心思却只是转瞬间。
  此时的裴娘听到夏雨棠话忙收回目光,双颊绯红,不好意思的做势要打夏雨棠。
  夏雨棠忙笑着躲开,“好了,不逗你了,来,我看看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夏雨棠随后便拆开裴娘的绷带,给她打了局部麻药,用生理盐水仔细的冲洗了一番伤口,才又重新包扎好。
  这边,老六刚出了营帐,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空中掠过。
  他眼神一变,心想,可能又是对手的派出的斥候,来打探消息的。
  看那方向,是从关押林禀承等人的地方过来的,此时宇文淮正在那里审问林禀承和乙三。
  还不知道此人听取了多少情报。
  思及此,老六一个纵身,赶忙迅速追了上去。
  那黑影发现老六追来,便加快了速度。
  眼看着黑影就要消失不见,老六指尖扔出几枚飞镖,朝着黑影射去。
  黑影一个侧空翻,迅速躲了过去。
  老六见他躲过了飞镖,那招式却很是眼熟,遂掏出龙吟鞭,向黑影劈过去。
  黑影似乎没有带任何兵器,只是一味的躲闪。
  没过一会儿,那黑影便被老六一鞭子扫落在地。
  老六飞身上前,一看,还真是个熟人。
  他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黑影笑了笑,“好巧啊!”
  那黑影冲着老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并没有答话。
  老六也毫不在意,吹着口哨,又点了他穴道,提溜着他的领子,朝着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禀承花重金雇的那个马夫。
  昨天晚上,那马夫誓死不听老六讲道理,老六无奈,只得与他切磋一下武艺。
  要怪就怪那马夫执迷不悟,不听劝非要保护林禀承,而老六不仅要抓走林禀承,还要带走马车,所以只好打到他不能在阻碍他为止。
  后来,老六使出了全力,二十招不到,便把那马夫打的鼻青脸肿。
  点了他的穴道,捆好了,提溜着他的领子,交给了胡为,说是林禀承的同伙。
  就这样,马马夫被关了起来。
  早上好不容易刚逃出去,又被抓了回来。
  那马夫被提溜回去,看守的人才发现,此人竟逃走了,好在被抓了回来,不然他们可就要被军法处置了。
  领着老六到了之前关押那马夫的牢房,却发现,牢房的栏栅和锁子都完好无损。
  守卫一脸怔愣,老六却瞬间想起了一个人,他看了看手里的马夫,又看看完好的锁,越看越觉得像。
  那马夫看到老六如此神情,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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