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震惊四座
“烛师妹，烛师妹……”
耳边一道声音传来，拉回了烛九的心神。
“我师尊问你话呢！”
女子地语气有些不满，却被一个温润地声音打断。
“落儿，不得无礼。”
烛九闻声看去，就见凌长曦身旁坐着一青衣男子，眉目之间满是温柔和煦，唇角带笑，折扇轻摇。
“你就是烛九？”
“正是。”
“长曦说要收你做内门弟子，正好此时众位峰主多数在此，今日我便做个见证，你将茶敬了罢。”
无忧仙君揽起广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我不做内门弟子。”
烛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然后继续语出惊人道：“我要做他的关门弟子。”
她转头看向凌长曦，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大殿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万籁无声！
片刻后，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轻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敢想。”
她名为慕文兮，是七星宫摇光峰仙君。
“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做第一剑尊的关门弟子？”
烛九勾唇一笑，偏头看向她：“不管有多少人，他们只能是想想而已。”
大殿之中，少女纤细瘦弱，却脊背笔直傲然而立，整个人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桀骜不驯，坚强孤勇。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
那人看起来不苟言笑，身着一身绛紫色星云纹长袍，是天权峰仙君孟不烬。
“剑尊首徒，乃是我七星宫门面，至少要拥有天灵根。”
灵根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天品，天品最高，但却万中无一。
且同品级灵根不止有高低之分，亦有属性之分。
烛九三日前被带回仙门，测试时显示的是上品变异雷灵根，只能算是一般，并且还是半妖血脉。
人与妖之子，乃是天道不容的存在，天生修行艰难，愿意将她收在内门已是难得。
一般来说，这种身份，连仙门都不能进。
烛九没有搭理他，只是满眼笑意看向那人，柔声问道：“如果我能在三天内过得了问天阵，师尊能不能收我做关门弟子？”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简直是白日做梦！
问天阵乃是剑修弟子平日里修炼心境的阵法，共有三关，问心，问剑，问道。
此阵异常凶险，在毫无修为的情况下，对于资质较差者，便是九死一生。
但若一旦能破阵而出，必是天纵奇材。
所以也成了一些自诩不凡之人，为求拜师，诚意最大的投名状。
若说有天灵根之人凤毛麟角。
那在毫无修为时，能过问天阵之人更是万不留一。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体质斑杂的半妖。
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不可能过得了。
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说不准。
无忧仙尊收起了折扇，稍正神色，开口道：“此阵凶险万分，你可是想好了？”
“是！”
无忧仙君哑然失笑，偏头看了一眼身侧之人，对她说道。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便替长曦应下了。”
上一个过了问天阵的，便是他身旁的这个师弟，那年他才十岁，刚入门便一举破阵，成为掌门首徒。
至师尊星辰子重伤归隐之后，他自立峰头数十年，本就清冷的性子愈发的严重，除了整日修炼就是出山门除祟，宫门之事是一点不管，连同掌门之位一起丢给他这个师兄。
就连收弟子，也只是出门除祟时看着可怜，有灵根的便捡回来养在内门，却绝然不肯收个关门弟子，生怕扰了清静。
这小丫头性子与长曦刚好一静一动，截然相反。
如果真的能过得了问天阵成为剑尊首徒，想来不止玉衡峰，就连整个修真界都会变得热闹起来。
他还真的有点期待呢！
然而烛九并未理会他的话。
她还是执着地看着那抹颀长的白色身影，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师尊，可愿收我？”
呵！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竟然连掌门的话都不放在眼里，这丫头是疯了吗？
明明掌门已经答应了，可她偏偏要迎难而上，去问长曦仙尊。
怕是这疯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他最是喜静，众位仙君可是劝了几十年，他依然不肯应下收关门弟子之事。
真是不识抬举。
所有人翘首以待，等着看这胆大妄为的疯丫头，一会被长曦仙尊拒绝时，该是怎样的脸色。
凌长曦眉宇微蹙，看向殿下方那个瘦小却脊背笔直的身影。
一如半月前，在北冥冰崖之上，她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却死死地抓着北冥冰莲，哪怕冰刺伤了手，她也丝毫不肯放下。
那时她的眼神，便是像现在这般执着，不顾生死，绝不放手。
凝眉思及良久，他侧头对着无忧仙君说道：“七日之后，还请师兄开启问天阵。”
七日后是三月三，近百年前，长曦仙尊便是这一天入的问天阵。
这是应下了？
众人之中再次响起抽气声。
烛九却是笑了。
精致的小脸像是刹那间染上了一层霞光，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灿若星辰。
“长曦师叔，不可。”女子向前走了一步，皱着眉道：“您应了她，洛师姐怎么办！”
凌长曦还未说话，无忧仙君便开口呵斥：“尹落！”
“舅舅，凭什么？她抢洛师姐的北冥冰莲，还要抢剑尊首徒的位置，洛师姐现在还在努力修炼，闭关冲击金丹，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怎能如此偏心？”
“住口！这仙门之内，谁是你舅舅！”
无忧仙君满目冰凉的看着尹洛，再无一丝温和模样：“再敢出言不逊，便将你逐出师门。”
少女敢怒不敢言，烛九却是笑出声来，但看过去地眼神却是幽深沉寂：“北冥冰莲本就属于我，师尊首席弟子也只能是我！”
“至于你的洛师姐，若她真有本事，就该自己争取，与你何关？”
“你……！”
“尹落是吧！”烛九垂眸掩下眼底的戾气，却勾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以为自己高义薄云，实际却只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
“啪——”
烛九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抬头看着少女不敢置信的样子说道：“修仙之人以身世压人算得什么？若心有不服，他日尽管比试台一较高下。”
冷冽的眼神带着威压，竟让伊落心里一慌，她吞了下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远离了烛九。
烛九见她如此，也懒得再理会，转身便是眉欢眼笑：“师尊，记得十日后，给我准备个隆重的拜师大典啊！”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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