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到70年代,形迹可疑的男人

  “三丫起来了!”
  “三丫!三丫!”
  姜禾年被人扒着眼皮闹醒了。
  一睁眼,两张一模一样的花猫脸挤在眼前。
  “三丫!娘让你去割猪草喂猪!”
  “还有,把柴火全劈了!粪挑到肥坑!午饭做好!”
  姜禾年拍开还扒在眼皮上的小脏手,迷糊皱眉:“三丫是谁?”
  短头发的花猫脸眼瞪大,扯着嗓子朝门外喊:
  “娘——!三丫摔成傻子了!”
  扎小辫的也跟着喊:“成傻子啦!!”
  姜禾年一激灵,动作比脑子还快,一把起身扯住了要往外跑的萝卜头。
  小屁孩的嗓音又尖又细,比一千只知了还聒噪,嗡嗡响。
  “闭嘴!”
  她捂着阵阵发痛的脑袋,忍不住低斥。
  两个萝卜头立马收声停止挣扎,扭头十分震惊地看着姜禾年。
  竟然嗓门这么大。
  难道真被臭肥说中了,他们三姐摔坏脑子鬼上身了?
  姜禾年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一看,愣住了。
  入眼是一间灰扑扑的土坯房,墙面贴满发黄的报纸,小小的木格子窗户,墙边摆着两口大木箱子,上面两个红边白底铁盆,床尾还摆着一个陈旧的木柜,上面堆叠着红红绿绿的旧被褥。
  姜禾年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深蓝色上衣,再看两个萝卜头的打扮。
  真穿越了……
  她震惊地松开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身上,上下一通自摸。
  姜小宝推推旁边的姜小苗,挤眉弄眼:
  “她真傻了!傻子会传染!”
  “那怎么办!”姜小苗害怕捂脸。
  姜禾年确认了自己身上全乎着没什么毛病,扭头盯住当着她面儿大声悄悄话的萝卜头。
  ……
  姜禾年大刀阔斧盘腿坐在床边,掌心抛起两颗徐福记夹心硬糖,目光炯炯,准备套路小孩。
  “姐姐考考你们,谁说得好,有糖吃。”
  姜小宝小胖手一指,震惊怒骂:“你怎么会有糖!是不是偷了娘给我的——”
  他急急捂住嘴,大眼睛瞟了瞟旁边懵懵的姜小苗。
  姜禾年把糖纸撕开,露出亮红剔透的糖果,晃了晃。
  姜小宝立马不咋呼了,口水滴答,这么漂亮的糖,他们哪里见过。
  两小孩问啥答啥,十分积极。
  “张嘴。”姜禾年得到想知道的情报,把糖扔进两张大张的嘴里。
  “不准告诉别人,不然没下回。”
  有糖就是娘,姜小宝也顾不上奇怪平时闷葫芦寡娘娘似的三姐怎么不一样了,立马捂着嘴重重点头。
  肉乎乎的腮帮子小心翼翼含着甜津津的糖果,拉着姜小苗一起撒丫子跑了。
  姜禾年松一口气,靠回床头,后背传来旧报纸的沙沙响。
  她穿越了。
  没到古代,也不是末世,而是来到了70年代。
  这里叫花沟村。
  原主也叫姜禾年,那俩萝卜头是双胞胎四弟五妹,顶上还有大哥二姐。
  家里人都上工干活去了,原主摔伤昏迷才没去。
  这都摔得不知死活了,当娘的还给安排了满满当当的活儿,原主家庭待遇不怎么样啊。
  还有这家庭条件……
  歪歪扭扭的糊纸木窗缺了个角,被风吹得咯吱一响。
  真穷。
  姜禾年长叹一口气,手指捻住两张红色塑料糖纸搓了搓。
  这种东西在这儿肯定没有,可不能漏出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幸好空间跟来了,横竖饿不着。
  起码以后不用提心吊胆躲债了。
  姜禾年眯起眼刚乐没一会儿,突然瞪大眼,挺起身。
  像真中了邪似的。
  下一秒,她拳头重重捶床,无声嚎啕。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猪——!!!!
  我的土鸡!!!
  我的蛋!!!
  我的土豆子——!!!
  最后一批重磅物资还在小面包上,还有那些还在同城快递上飞奔的救命书,姜禾年扑在炕头泪流满面。
  “姜禾年同志。”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男声。
  “姜禾年——禾年——”
  声音小心压着,听着鬼鬼祟祟的。
  姜禾年蹙起眉,抹脸寻声往屋外走,视线扫过灰扑扑没多少家伙式的土砖屋子。
  乱糟糟的小院子里有一张矮石桌,地上堆着许多干柴,边上两口水缸。
  打开院子口的旧木门。
  没人?
  她狐疑走出来,刚要张望,身后突然有人抱了上来。
  姜禾年吓了一大跳。
  “别碰我!!”她应激般挣扎手肘重重往后撞。
  “咔嗒”,骨头撞击的脆响。
  “啊——!”
  她捂着撞疼的手肘急急退开,转身警惕地瞪着捂住鼻子弯腰痛嚎的陌生男人。
  灰衫黑裤,裤腿鞋子上都沾了土,连痛呼都还不忘压着声音嚎。
  鬼鬼祟祟,动手动脚,一看就不是好人。
  “姜禾年!你疯了?!”
  宋文清捂着剧痛无比的鼻梁,难以置信地瞪着姜禾年低喝。
  眼泪和鼻血齐流。
  姜禾年用力搓了搓手臂平复情绪,木着脸理直气壮道:“是你吓到我了。”
  她不认识这人,看这情形,原主和他关系不一般。
  别是小情侣吧?
  姜禾年不自觉皱起鼻,视线上下挑剔地扫宋文清一眼。
  啥眼光呀这……
  鬼祟猥琐的白斩鸡。
  宋文清若是知道姜禾年在想什么,恐怕要气到吐血。
  他长得斯文俊秀白皙如玉,模样气质是十分出挑的。
  刚下乡那会儿十里八乡都传遍了,每天上工,姑娘婶姨都偷着眼瞧。
  不过这种类型,姜禾年在贵族学校里见多了,曾经追她的一大堆。
  他现在嘴巴两边挂着两管鼻血,行径可疑,在姜禾年眼里实在非常猥琐。
  有点,像猪刚鬣。
  宋文清被姜禾年一反常态的无所谓态度一噎。
  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硬生生压下了,嘶着气拿汗巾擦了擦鼻血。
  这个时间,大伙儿都在地里,他好不容易才寻到空过来。
  宋文清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安下心来,重新挂上温润清雅的笑,关心道:
  “是我的错,我太担心你了,你头没事吧?”
  姜禾年嫌弃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你有事说事。”
  宋文清只当姜禾年还在为昨晚的事闹脾气,继续好言好语。
  “禾年,我知道你生气,昨晚你给我送鞋子,还那样看着我,我一时头脑发热就。当时有人来了,我也是怕毁了你的名节才……”
  “禾年同志,你不会怪我吧?”
  姜禾年抿着唇,听得眉毛都要打结。
  该死的,原主到底和这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难怪刚醒时后脑勺疼得像被棒槌抡过,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姜禾年抬手摸后脑勺高高肿起的包。
  突然,一股电击般的剧烈刺痛击入她的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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