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佛子(6)

  说什么呢?
  徒增尴尬。
  .
  周严刚失踪,送饭的人就发现了。
  秦楼楚馆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一伙不知哪儿来的人,竟然混进来,里应外合的把周严弄走!
  周严不是善茬。
  卢樾气得杀了好几个手下,责令他们务必要暗中查探、绝不能放松。
  周严身份越深,他们得罪他越狠,今日不除,必成后患。
  “小亲王,那顾宸书送来的女人呢?她好像被佛子弄晕,丢在荷阁里。”
  赌局破了,人跑了,女人也没怀上,事情样样不成。
  “杀了!”卢樾眉也不皱,“事已至此,斩草除根。”
  女人而已,多少他没有,一个花魁,还是江南小地方的,在这秦楼楚馆里,他想捧多少个也有。
  顾宸书要人,他多得是!
  ……
  剧情里,宋念念和周严并没发生旖旎。
  所以,宋念念也没想到,卢樾动手这么狠辣,前脚周严刚走,后脚他手下就进来抓她,来势汹汹。
  宋念念手无缚鸡之力。
  唯一自保的是身轻体软丹。
  在男人们粗鲁推搡下,她被绑出去,蒙上眼,扯出了荷院。
  这一路,曲曲折折,就算是记性再好的,也不可能记住路线,偏偏宋念念记下了!
  秦楼楚馆有专门处理人的地方,是后厨下的地牢。
  宋念念被推进去,门被重重关上,给她喂了哑药,这才扯开了蒙在她眼上的布。
  卢樾有讲究、信风水,杀人也得正午时分,太阳最正时候杀,这时候杀人,太阳毒辣,魂魄一晒就散了,他们也没什么报应。
  宋念念因此得了回旋余地。
  等手下们出去忙,她看看身旁,隔壁栅栏牢笼里,一个个的都是面色虚弱绯红,纠缠成一团的女孩子。
  她们大概是要调教的,所以关在一个笼子里,喂下烈女泪。
  女人们穿着金属的镣铐,这就是让她们再难受,也得不到纾解,更不会破坏身体,破坏她们初夜价值。
  宋念念抓着栅栏,挤过去。
  她这身体高挑,骨头硬,要是没服用身轻体软丹,是怎么都挤不过去的。
  从头顶,能听到后厨琐碎吵嚷声音,马上到午时。
  白天是酒楼,晚上是青楼。
  白天是后厨最忙时候……
  宋念念挤出栏杆,要逃出去,可响动还是惊扰了另外笼子里的女人们。
  她们睁大眼,望着宋念念,有些失去理智的冲过来、抓着栏杆不停哀求、还有些对着宋念念不停叩拜,无声地说着求饶的话……
  宋念念唇瓣抿了一下,挣扎着回去。
  她拿起了牢笼上的锁,用力,想靠自己强身健体,把枷锁弄开。
  可惜,强身健体到底只是强身健体,并没体力加成。
  “钥匙。”为首那女人,虚弱得头也抬不起,却死死抓着栅栏,无声地对宋念念说,“那儿挂着,他们……看不起我们,以为我们就算看得到钥匙,也绝逃不走。”
  她们都服用了哑药,也只有被调教得软了骨头,愿意接客的,秦楼楚馆才给解药。
  宋念念通过唇语弄懂了她的意思。
  回头,真的看到那一大串的铜铸的钥匙,沉甸甸又嘲笑的,挂在出口处高高的墙上。
  这高度,除非是飞檐走壁,攀爬上去。
  多可恨,用这种手段磨平女人们傲气,让她们沦为只会乖乖听话的母,狗。
  宋念念身轻体软。
  看上去很容易,爬上牢笼的镣铐,足尖轻轻一踏,那折身像是一只蝴蝶,翩跹落在对面、借着那片刻力量,迅速拿下铜铸的钥匙。
  打开牢笼,宋念念也没多少时间。
  女人们身上还有枷锁,封闭她们下半身。
  每个人都有。
  可牢笼开了,所有人都是失控,疯了一样向外冲。
  有知道感恩的,过来给宋念念重重磕个头。
  更多的,从石阶涌上去。
  她们没武器,但后厨有刀,见血后,场面更加失控!
  没人看得起这些女人,更没人觉得,她们能从地牢里逃出来,后厨的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死在她们刀下!
  刀,不止是可以用来杀人,还可以用来斩断封在身下的枷锁。
  宋念念混在人群里,伸手,准确攥住了气喘吁吁女人的腕。
  她是最早说话,告诉宋念念钥匙在哪儿那个。
  和她对视,她眼神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根本没问女人要不要活,宋念念仗着身轻体软和强身健体,一路拽着她,一路东躲西藏……
  后院路线复杂,一处处假山亭台,都是按照八卦风水布局,若无人带路,同样的高墙和青黑砖瓦色。
  逃出来还是被抓回去。
  可宋念念闭眼靠着超强记忆,记下自己所有转向和步数,此时,闭着眼把所有数据翻转,她也就完美复刻出那人带她来的路。
  墙太深,太高,好像头顶只有一线天。
  宋念念回到荷院门口。
  望着这深深院落,深吸口气,又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宋念念要回溯的记忆更深了,她是要准确记起一个月前的路线。
  ……
  女人们逃不出秦楼楚馆,但是,事情越闹越大。
  整个秦楼楚馆都震动了。
  被关押在地牢的“新人们”竟然……逃跑出来,还沾了血!
  打手们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见血。
  卢樾难得到这边来。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秦楼楚馆闹出这么大的事!
  后厨那边隔着墙,四周是湖泊。
  不知是谁把男人杀了,还把血肉模糊的尸体丢进旁边湖泊里。
  事情发酵一会儿,那包下小院游湖的“客人”,远远看到有什么红色的血,飘来,还有一颗丢在盆子里的头。
  然后,越来越多的血涌过来……
  有女人有男人,那些血肉模糊的,“客人”差点被吓得栽进湖里。
  纸包不住火,卢樾匆匆赶回来。
  “客人”被手下强行留下,偏偏这“客人”是朝堂的二品命官,礼部侍郎。
  “亲王这是何意?你馆中出了事端,我不问便罢,为何要把我扣留在此?”侍郎愠怒。
  若他不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卢樾早就让人把他杀了!
  “去请顾公子来。”卢樾低头喝茶,吩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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