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女儿
人命向来是脆弱的，结束一条命，对程冉来说，只需要一根银针。
也许对别人来说，可以这么做。
但是石姝艳不行。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行了，她是我名义上的母亲，整个哈城都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我和她是有冲突的。
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跟着我回府上，然后就死了。
不管是不是我做的，大家都会觉得是我做的。
那我不止要背不孝女的身份，还要背毒妇，弑母凶手这样的身份。
是解决了石姝艳这女人，后续的麻烦怕是要无穷无尽。
而且我后续的计划应该还要用到她，她现在肯定是不能死的。”
青影点了点头，“那属下可以问，主子有什么计划吗？”
“具体还没想好，反正先稳住她。
天顺医馆的掌柜不是和她说，三天之内弄不到药方，就打断她的腿。
我想看看三天之后她腿断不断。”
青影，“...”
理由有点朴实无华，并且无力反驳。
...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石姝艳和程冉已经撕破脸，没有再过来找程冉上演慈母的戏码。
她不来找程冉，程冉自然也不会去找她。
只是派人暗中盯着她，看她都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怕天顺医馆的人打断她的腿，她甚至连宅子都不出，每天就老老实实待在宅子里。
也没有去店里帮忙，也没有到处宣扬什么。
安静的，程冉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不过天顺医馆那边倒是也没有来人找她。
看样子，她的腿算是保住了。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十几天，这天负责观察石姝艳的小厮突然出现在程冉面前，程冉才想起来石姝艳这号人来。
“大小姐，今天她终于出门了。”小厮说。
“去了哪？”
“起初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来了咱们府上找她，管家按照你吩咐的，什么都没问，也没有拦着，把男人带到了她面前。
我听到那男人叫她娘，然后哭着和她说，素素染了瘟疫，病重不行了，想要见她一面。
她和男人匆匆出了府，在哈城下面一个叫梨花村的地方，进了一个院子。
我听他们的聊天声，素素是个女孩儿，和大小姐你的年纪差不多。
那素素管她叫娘，三个人哭了一会儿，我还听见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可怜的女儿啊，娘还有个大事儿要交给你的，那是让咱们娘三个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大计划啊...
天色黑下来，她就一个人急匆匆回来了。
之后她就一直在院子里抹眼泪，不知道在哭她的大计划，还是在哭她就快死去的女儿。”
这小厮是程冉特意挑选的，口齿伶俐的。
果然在描述方面不错，一段话把前因后果以及猜想交代的明明白白。
程冉抓了一把铜板打赏给他，告诉他这几天黑天白天的守着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就不需要他了。
...
丁家人和程冉都觉得石姝艳不是程冉的生母，却一直拿不出证据反驳。
因为在石姝艳到丁家认亲的时候，丁瑞就派人调查过石姝艳的过往。
从她婆家人的口中得知，石姝艳确实在16年前生过一个女儿。
年纪刚好和程冉对上。
但是年纪差不多，也不代表她生了啊。
想来，这叫素素的，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为了不露馅，倒是把这女儿藏的很好，要不是这素素突然患上瘟疫，还不知道要继续藏多久呢。
...
“需要我现在把这叫素素的带过来，和她对质吗？”青影问。
“不用，除了我的药，没人可以救她女儿，她会过来找我的，咱们等着就好。”
程冉在医馆里卖药，像是挂号一样，是要排队的。
现在排的队要到七八天之后了。
石姝艳这个时候去排队，等到她买药的时候，她女儿肯定得凉透了。
所以石姝艳只会采取直接来找程冉的解决方法。
果然，吃了晚饭，石姝艳主动来找程冉。
她眼睛红肿的厉害，见到程冉一下就跪下来，并且大哭。
程冉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问她怎么了。
“娘对不起你，娘在你离开后，抱养了两个孩子，大一点的是男孩儿，是你的哥哥，小一点的比你稍微大一点，是你的姐姐。
都是娘用来代替你，从小养大的，算是娘的亲孩子。
昨天你哥来找我，告诉我你姐姐重病了。
是瘟疫，状态很不好，我知道，现在的医馆里，都治不了这场瘟疫，只有你的药可以。
你一定要救救你姐姐啊，娘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还一边磕头，程冉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你还养了两个孩子啊，既然都是你养的，就算我的手足，我自然是愿意救的。
不过我这一粒药的费用是10两，童叟无欺，谁来都是这个价，你知道的吧？”
石姝艳在府上生活了有10天了，程冉只提供给她住的地方和吃饭。
并没有给过她银子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
石姝艳形容枯槁，穿着破旧，自然没有10两银子，怕是连10文钱都拿不出来。
她面露尴尬，“我是你娘，要救的是你姐姐，你还收什么钱啊，给一粒就是了。”
“不行，这是原则，我和我买药的老大夫说好了的，就算我自己买药，也要花10两银子的。”
“可是你那天不是给我抓了一把药丸...”
石姝艳现在很后悔， 当时把那些药丸收下来，转手卖出去，可以赚好多银子啊。
可惜当时为了让程冉放松警惕，她都没要。
肠子都快悔青了。
...
她不知道的是， 就算当时她把那些药丸收下来，吃了也不会有灵丹妙药的效果。
因为效果根本不在药丸上啊。
...
这件事和之前的事情是一样的，如果程冉不救，石姝艳还是会宣扬出去，说她残害手足什么的。
所以这件事程冉还是不能不管。
做生意的人，就得保护自己的名声。
现在程冉把问题抛回给了石姝艳。
态度明确的表示，我是愿意救的，但是要10两银子，能不能弄到10两银子救你女儿，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那是石姝艳的亲女儿，程冉知道，石姝艳一定会想办法凑够10两银子来救她女儿的。
而且程冉记得小厮和她说的，石姝艳准备用她女儿干一件大事，程冉有些好奇，是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