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她给小哥哥零花钱

  小顾瞅着小狗子瞪圆了双眼,惊呼道“哎呀,妈啊,这狗可太让人稀罕了。”
  “比你让人稀罕多了。”老领导心里偷偷的羡慕着。
  一回头就见另外那一大一小的两只黑狗,也都叼着鱼向他走来。
  老领导:“……”
  晏衔和花蛇一人开着一辆吉普车进了帝都,把康老的车还回去后,花蛇仍在琢磨给老大弄个什么饭菜,却被老大给打发去附近的黑市点收拢生意。
  “好嘞,最近上头肯定要严查,我先忙去了。”花蛇感觉自己天生就是劳碌命。
  晏衔顺路往国防大学,给严老和隋老打了个招呼,就归心似箭的去医院看小罐罐了。
  窗明几净的病房里温度适宜,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鼻端萦绕着特属于她甜香。
  病弱的少女睡相温柔静美,一头青丝垂下,呼吸轻缓酣香,偶尔还觉得姿势不舒服,无意识的调整下位置。
  晏衔素来清冷如月,可当见了她,他潋滟的眼眸下不由自主的溢出温柔,那里装着漫天细碎的星光。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小脸,却怕自己手上的污秽沾染到她。
  轻手轻脚的进了卫生间,刮掉下颌上浅浅的胡茬。
  从头到脚搓了两遍硫磺皂,里外都换上干净的衣裳才出来。
  他舍不得打扰她,就坐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小憩。
  郁葱被腿伤疼醒,迷迷糊糊的一睁眼,渐渐看清坐在眼前男人的脸,坚毅精致的下颌线,浓墨的眉,削薄的唇。
  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暖光,披在他周身,柔和了五官,显得他温柔宁和,让人惊艳。
  美色分外蛊惑人心……
  郁葱的心忍不住小鹿乱撞。
  这男人是她的丈夫啊!
  日后,她天天都能被这样英俊的小狼狗亲亲,抱抱,举高高……
  啧啧,这小日子也没谁了!
  晏衔阖着的眼缓缓睁开,向来沉冷的眼眸微敛,泛着点点流光。
  “腿还疼吗,好点了么?”
  “疼是肯定疼的,但也还能忍受,不耽搁我吃得饱睡得着。”
  说着,郁葱忽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拆开的大烧鸡。
  咦,这不是道口烧鸡?
  这可是好东西,用多种名贵中药,辅之陈年老汤制作而成,色泽鲜艳、形如元宝、口衔瑞蚨,极具食疗的功效。
  不过,怎么把两条鸡腿都给扯下来……
  扯下来还不吃,一起摆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老晏,真好,这么忙还想着给我带好吃的~”
  “嗷~嗷嗷~”小青和小玄支着两条小短腿,往床沿上扒着。
  大黑慵懒的横躺在垫子上,轻轻瞥了她一眼,带着颓废任命的意味。
  “想吃鸡?”郁葱扯了鸡头和鸡屁股,分给两只小奶狗。
  她丝毫都没想这烧鸡是狗子们的一片孝心,辛辛苦苦用鱼给她换来的。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有谁舍得把整只鸡给狗子们?
  而且还是正宗的道口烧鸡。
  再说,门窗都有插销,狗子们根本出不去,出去了也进不来,对吧?
  小青和小玄还不知道它们被低估了,吧唧着小嘴,把鸡屁股吃得贼香。
  郁葱也很有食欲,正要吃鸡腿,就被小哥哥吸引了注意力。
  “从大学回来时问了传达室大爷,正好有小葱的信件。”
  晏衔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给捎来的,下意识的不想让小葱吃来历不明的烧鸡,他从包里翻出一小摞信件。
  “太好了!”郁葱坐起来,放下了鸡腿儿。
  晏衔给她身后放了只枕头,让她舒服的靠在床头,把病床侧面的护理桌支好。
  他又拿来钢尺,一份份的拆开信件,再递给她阅览。
  郁葱:
  你好!
  你的投稿已通过我单位审核录用,拟于近期排版刊登,样刊之后会寄出。
  除了简单的录用通知书之外,还有一张汇款单。
  “六块钱!”
  郁葱手头不差钱,但这六块的稿费还是让她感到振奋。
  这是钱吗?
  不仅仅……这是她的新生!
  就算她的腿真废了,不能继续现在的工作,她也能养得起自己……
  继续开信封,每家报社的待遇都不一样,里面除了汇款单,还有些全国票券。
  赚到新生后的第一笔钱,郁葱决定好好犒劳一下小哥哥。
  “拿去用,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随便花。”她昂着小脑袋,把钱票捏起来,码放整齐,举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五十六块钱愣是生生被她整出了五万六的豪迈底气。
  晏衔:“……”
  他这辈子除了个人努力所得的财务,从来没有人给他过钱。
  例如陶银玲会次次借着他母亲的身份,代领他在西站的工资。
  当初,看似他是风光的保卫科大队长,其实手头十分拮据,在偶然救下雄黄等人后,才打下南市那个大黑市。
  “拿着吧,是给你的零花钱噢!”
  郁葱见小哥哥不接着,小手又捏着钱往他跟前晃悠了下,往前递了递,她尾指还娇气的翘着,好似小奶狗傲娇翘着的小尾巴一样。
  “小葱真好。”晏衔颤抖了一下睫毛,郑重的双手接过零花钱后,他目不转睛的瞧着她。
  妙龄女孩一身蓝白条病号服,乌黑茂密的长发柔顺垂至腰际,肤色雪白如凝脂,肤质温润细腻若新荔。
  郁葱感觉小哥哥情绪不大对劲,问道“这次回去都发生什么了?”
  晏衔咬唇,欲言又止。
  他生的白净,哪怕下乡也没被晒黑,经历过鲜血的浸染,也依旧气质干净。
  “美人”受了委屈,可把郁葱给心疼坏了,问道“谁欺负咱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晏衔敛眸,深黑的眸藏着锐利,英俊的眉眼清清冷冷,薄唇轻启。
  “昨天巩汝婷在西站家属楼落网了,那时陶银玲母女正在盛情款待她,天气热,门都敞着,我正好和花蛇路过,双方看见就打起来了。”
  “打哪了?疼不疼?”
  郁葱在那头住了十年,自然知道花蛇和小哥哥关系不错。
  花蛇身为保卫科小队长,也住在西站家属楼,大家都算是邻居。
  由于,她还不知道花蛇和舒白藤的那些私事,以为只是面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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