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瘟疫
开什么玩笑！
莱薇感觉他们不可理喻！
口口声声说什么对抗瘟疫的手段！说什么迫不得已的决定！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为他们对生命的漠视而开脱了吗？！
“你们的冷漠与冠冕堂皇令我作呕！”
这是最初的医生莱薇最开始的灵魂。
高洁、圣洁……又如那冬夜雪梅傲然自赏。
哪怕精神的弦崩断她也依旧践行着医者的骄傲。
但……下一刻，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教廷医生却说出了对莱薇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的爆炸消息。
“我们找到了对抗甚至治疗黑死病的方法。”
冷淡的话语如同敲响的洪钟慕然惊醒摔在泥沼混沌爬行的莱薇。
“真……真的吗？”
她的声音颤抖且有些嘶哑……
这一刻不再只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更是一个崩溃的人情绪的决堤。
经历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体会过无数次绝望，无数个崩溃边缘，白天努力的扮演一个正常人，晚上却要独自面对各种负面情绪与如潮水般的恐惧……
我以为我够坚强，却输得那么绝望……而今天！转机！转机出现了——
“当然，我们没必要骗您，尊敬的莱薇医生。”
那医生如此说道“您是神眷之人，天赋和我等贱民不同。来吧！加入我们——我们将为您揭示黑死病最后一块神秘的拼图！”
绝望的莱薇已经不在乎真假了，或者不如说她就是在等如今这句话：我们找到了攻克黑死病的方法了。
她答应了他们。
“您的才华会拯救这个世界！”
那是恶魔第一次蛊惑。
等等，恶魔好像另有其人？哦，原来真正蜕变成恶魔的……是我啊！
之后一段时间里，莱薇加入教廷如愿以偿的开始了研究，但……
所谓的解药，是被瘟疫寄生的人死后身体长出的花朵。
或者说……是生命力与自身与病毒抗争之后剩余抗体的结晶……
而想要配出一副药却想要成百上千位患者的牺牲……
先不谈残酷与否，哪怕莱薇拼尽全力绞尽脑汁也只是减少一定花的消耗罢了。
最后已经有些走歪了的莱薇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圈养，黑死病患者。
那洁白的梅花何时染上污泥的呢？
不记得了，是实验台上的哀嚎；还是……她解放了心中的恶魔呢？
现在的莱薇变成她曾经厌恶的样子。
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对生命的漠视与……自己心中燃起的疯狂……
她是一位极其强大的丰饶命途行者，也就是教廷说的圣光神眷者。
她对感染瘟疫的人做的就像是东方古国的极刑一样。
她催生令人痛不欲生的死之花，将其截取又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吊住感染者的性命以此循环往复。
在怒骂声与赞誉声中……
医生莱薇，迷失了。
死之花，痛苦与绝望之人尸体与血肉之上盛开的妖艳花朵；作呕的香甜味令医者厌恶如此。
生之花，生机与希望之人赐予与研制分发下去的圣洁花朵；清新的香甜味令患者趋之若鹜。
“该死的刽子手——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千刮万死！不得超生——”
那是一位少年死前最后的咆哮。
因为什么呢？我不过是把他当做肉土栽种那救命的希望之花罢了……哦！我想起来了，上一份肉土是他的妹妹啊！
哎呀，挺怀念那个小女孩儿的，毕竟她的产量出奇的高~
莱薇满不在乎的想着。
不要误会并不是她能够忍受谩骂，而是……
你会在意花肥和肉土的想法吗？
这，是如今的莱薇，冷血，疯狂且扭曲……
鲜血溅到她洁白的衣服上她毫不在意甚至觉得颇有美感……
这一刻，高洁的灵魂好像是早就变了质腐烂发臭甚至如果灵魂能够具现那么恐怕会有苍蝇围着她那肮脏的灵魂飞舞。
“这是这一批药物，发下去吧。”
莱薇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旁边的医师恭恭敬敬的将【货物】打包然后尊崇的说道“是，莱薇大人！”
残忍、优雅、天才！
教皇也不得不对这位莱薇刮目相看。
曾经他可还记得这个女人一开始来到教廷的表现，而现在她不光与他们这些人一起同流合污甚至……
“莱薇大人，这些多余的花……”
那人迟疑的问道。
“实验的耗材……关于……蜕变与长生的可能！”
莱薇疯狂的说道。
她认为人之所以被这场瘟疫如此简单的杀死是因为人这种生物太过低劣！她听她的助手说，天外有仙人存在！天仙长生久世但起初却是凡人……
那么！如果我可以让人们进化！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丰功伟绩！？
这样这种瘟疫将再也无法杀死我们——多么美妙啊！
她如此癫狂的想着。
与此同时涌上来的罪孽犹如毒蛇一般爬上了她的脊梁深深的锁住她的脊椎。
所有被她视之如同家畜的病人都对她咒骂，诅咒犯下罪行的她哪怕死去灵魂也得不到安息……
她今天依旧等待着今日的【肉土】的供给。
虽然身患黑死病的患者一抓一大把，但是挑出资质高的才是有资格上自己花园的。
而今天，来到自己花园的是一个小女孩儿。
当莱薇看到了她的脸后却如同石像一般呆住了。
这张脸与她前任的助手何其相似啊……
虽然五官稍显稚嫩……但不管是眉眼还是其眼神……像，太像了……
那坚定且如同狮子的眼神，她看起来压迫感十足但如今……倒是自己被如此敌视……
看着那久违的眸子……那熟悉的脸……只是一瞬间，突然间的恍惚让莱薇感到了厌烦……
这个与她前助手如此相似的女孩儿的出现就好像是突然扇了面前装睡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只是一瞬间就让陷入自欺欺人幻境的莱薇清醒……
她只是看到这张脸，她就会想起她的助手，想起……曾经的她……
那时候的自己何等的……
她变得焦躁不安……第一次，她信命……第一次，她相信教廷那胡诌的灵魂与安宁……
她第一次，相信轮回转世这种荒谬绝伦的说法……
“您在恐惧吗？看看您发颤的手，这可拿不稳手术刀啊！”
那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传入莱薇的耳中。
“是你啊，曼巴。”
这个戴着鸟脸面具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自称曼巴，他的真名无从考究。
但莱薇知晓他的博学，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任命曼巴做自己助手的原因。
“对！您忠诚的助手，曼巴~”
那鸟脸面具将他所有的秘密遮住以至于连他的脸都无法窥探分毫。
“您在苦恼吗？我们的天才与希望莱薇大人又为何苦恼呢？”
“……”
“是因为那个实验体？哈哈哈~”
“……”
莱薇沉默半晌。
“是……”
“哎呀！哎呀！如此优柔寡断可不像您啊！我还以为所有牵动您情绪的东西都会被您一刀割开动脉让她自己看着自己鲜血流逝以此来惩戒愚蠢短视的家伙呢~”
“……说实话，我迷茫了……”
“哦！哦~天呐！您迷茫了？！瞧瞧您在说什么~”
曼巴像是来了兴趣一般激动的大喊又轻轻俯下身子在莱薇耳边小声说道。
“您不是早就做出决定了吗？就在最后的抉择时突然刹住了闸门？”
“不……我没有……”
“看来您在躲避~您应该需要一个小小的引导~一个引导您做出选择的……引导~”
只是一阵恍惚，莱薇就来到了【花园】……
浓厚的血腥味儿令她突然回神，下一刻红！大片大片的鲜红映入她的眼帘。
等等……?！等等——
鲜血滴答滴答，从她的衣角，她的双手，她的小刀上滴落……
从那一旁的镜子上她看到了什么？
哦！天哪那就是沐浴着鲜血的恶魔！
“哦！天哪您就像是浴火重生的神鸟！”
曼巴如此兴奋的赞美道！
“多么干净漂亮的一刀！划开她的血管！任由她哀求恐惧谩骂！哈哈哈！我就说您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
“差了些许引导~我无比忠诚的引导~”
啊……啊……我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呢？
啊……啊……最后原来是我自己动的手……
哈哈哈……多么漂亮的眸子啊……可惜它失去了光泽……可惜它再也无法亮起来了……
我还想……多看看呐……
突然间，莱薇疯癫的大笑出声，她看着那猩红的鲜血看着那早就洗不干净的双手疯癫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弗雷格——弗雷格——我这算不算又把降临凡尘的你送入天国呢？！”
弗雷格，瘟疫的意思……曾经莱薇问她可爱的助手……为什么取一个这样的名字……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死在一场瘟疫。我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就是不想我也死在瘟疫。】
【毕竟，哪怕是带来瘟疫的恶魔也不会迫害同样叫“瘟疫”的我吧？嘻嘻~】
她疯癫的大笑着喊着她曾经助手的名字。
“哈哈哈哈——弗雷格——弗雷格——弗雷格——不要阻挠我了——弗雷格啊——”
莱薇明白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了——
她早就不是医生了……什么宫廷首席医师……什么对瘟疫处理组负责人……什么无私的莱薇……
都是谎话罢了啊~哈哈哈哈！真是的……我怎么还能沉溺过去呢？当好自己的刽子手不好吗？
哈哈哈哈——原来，我早就是最卑劣！最该死的恶魔了啊~
哪里有什么带来希望的英雄啊~哈哈哈~这位子上坐着的不是披着人皮装模作样的畜生吗？哈哈哈哈！
已经无法回头了呀……我可爱的小狮子……除了战胜瘟疫……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呀~
是啊……战胜“瘟疫”……
莱薇变得更加疯狂，延寿的药物、能够接上断肢的药膏等等堪称神迹般的神物被她制造出来。
天才，对，天才……
但她仍然没有满足，因为瘟疫仍然没有散去甚至在这些年里更加泛滥……
那该死的、不知由来的瘟疫就像是刚刚扬起的鞭子不住的鞭挞催促着莱薇拼命摸索——
终于，她有了一个希望……
传说中的仙人……死去的，东方仙人的坟陵！
寿■■祖！
虽然中间的字模糊的看不清——但根据东方古语翻译确实是这般意思！
天外神明！无私的赠下祝福的慈悲之神！
曼巴称其为慈怀药王……
是啊！慈怀药王！对！曼巴肯定清楚！他总是如此博学！
经过曼巴的循循善诱，莱薇明白了……
你祈求的，神不会吝啬，但你必须吸引来神的目光……然后才有资格对神明许愿！
最终……意志……只有意志或者说……愿力——只有足够强大的愿望以及对应的【命途】者才有些许可能吸引那位神明的目光！
这是唯一的方法……这是这片大地……连脱离大地都做不到的世界呼唤那天外神明的唯一方法！
而就在那一天……她第一次知晓她的这种能力名叫——【丰饶】。
她所求的救世之药乃是【丰饶】之星神，慈怀药师主赐下的神迹！
那一日，万万人跪拜祈愿……
那一日，她虔诚的跪拜着……
之后的黑死病就连她也束手无策……这是唯一的出路了……只能祈求东方仙人的遗言不假……
只能相信诸位医师与教皇口中的神明能够因此垂眸……
这是万幸的……
世界上最后一位【丰饶】命途的行者……也是这个世界古往今来最为强大的【丰饶】命途的行者莱薇；
携带万万人之夙愿！携带她毕生去祈求与祷告最终使那神明垂怜。
【令旅仗敲击大地吧，他们说；】
【一次、两次……微小的幼牙将成长参天！甘霖自枝头降下为你驱散病痛与毒害……】
于那觐见的狭间……时间仿佛不在流逝……
于那星河的浩瀚……空间仿佛不断延伸……
莱薇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她的细胞！她的躯壳与血肉就开始雀跃！
拥有六只手臂的神明盘坐在绿叶与藤蔓之中，半睁着眼睛微笑着看着手里的红珠，画着属于自己命途符号的飘带挂在袍鹿角状的树枝上，顶端生着一颗金黄色的种子。
躯体里的红珠发亮，仿佛是镶嵌在身体里的眼睛。
有着祥云样式的头巾下浅棕色的长发与繁花绿蔓相融，交织缠绕,恰如繁茂的生命。
美……好美……
“神啊……希望您能够垂怜！降下神恩为我们带来蜕变以此来摆脱瘟疫的毒害！”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她的夙愿。
【令诸，所求皆得。】
翡翠金黄的【珠露】自那金黄的麦穗滴落！
生——无限的生——
大陆——不！整个星球所有的生机都被唤醒！无尽的赐福于人们的跪拜中降下！
这是……【丰饶】的赐福……
长生的赐福！
世界终于摆脱了瘟疫，星球变得金黄……金黄！就好像——
成熟了的果实一样饱满。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哈哈哈哈哈——药材终于长好了！”
曼巴大笑着露出獠牙。
一众教廷医师一起疯癫、邪恶的大笑，巨大的星舰从天空压来……
她第一次知道也是知道的第一个天外的势力——丰饶民。
那屠戮生灵的瘟疫是他们投下的外星病毒！为了保证自己无法解开甚至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改新……
瘟疫是笑话，解药的花是笑话，神的赐福也是笑话……
我就是个笑话……
屠刀砍下，鲜血簌簌……
哀嚎、硝烟、破败的房屋、天外的恶魔……
这是一个局……一个必死的局……
那位贪恋权利的大公舍弃了她的所有拼死想要抵御那些恶魔……
但都是徒劳啊……
血啊……泪啊……没了，都没了……
莱薇被捆成肉猪打上标签如同货物一般丢在地上。
与她同样的是活下来的所有人……
“呵呵呵~莱薇大人！您真是天才啊！您竟然真的将药王大人呼唤出来了！哈哈哈哈！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玩笑而已，没想到您还当真了~”
曼巴讥讽的笑道“哈哈~多么可悲的蜱虫啊！不过没关系~获得了药王大人如此庞大的祝福与恩赐！你们都是上等的药材！”
莱薇双眼空洞，失去神采。
任由它们羞辱都没有回应。
绝望，是在能够体会绝望时才会叫绝望……
何等愚蠢啊，莱薇……
疼啊……好疼啊……这就是千刀万剐吗？
骨髓被抽离、血肉被割下、眼球与脏器被打上了价格售卖……
但因为神的仁慈神的赐福，她，不会死……
她只会重新长出然后继续被宰杀再复生再宰杀……
多少年呢？忘记了，只知道大家好像都死了……连身边的【药材】都换了好几波……
十年……百年……或者数百年？
呵呵呵……疼啊……太疼了……
千剐万死！哈哈哈哈——对啊！千剐万死——这是我的罪！
我洗不净、擦不掉、藏不了的罪啊！
疼啊……继续吧……只有无尽的疼痛能让我的忏悔中断……
罪孽早已爬上了我的脊梁……它亦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狠狠的咬了我一口注射进了最为阴狠的毒液……
恨啊——我真的好恨啊——恨当年愚蠢的自己——
如果我没有信，坚持我的高洁……那么我或许会死在奔波之中。
我会死在遗憾中，但我的灵魂依然崇高。
如果我一开始就放弃底线，选择我的卑劣……那么我或许会死在民众们的激愤之中……
我会死得其所，我那灌铅般污泥的灵魂应当被众人钉死……
但……
我不愿放下，放下心中的那最后一抹希望与美好……
我不愿拾起，拾起心中的最后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我恨啊！恨这群该死的丰饶民！我更恨我自己——
何等的愚蠢啊！莱薇！愚蠢的莱薇——
你如果早些明白这个道理该多好啊！
我恨啊——恨该死的自己！恨啊！恨啊——
她意识一旦混沌就会咬烂自己的舌头，因为她不能忘却！忘却自己的罪孽！忘却自己的憎恨！
她曾七次魂火将熄，但在永眠的前一秒她便猛然被那冰冷、刺骨、丑陋、肮脏、苦涩的该死的怨恨惊醒！
数百年的折磨！数百年的憎恨！
她不会闭目！因为她憎恨着！
她以憎恨为火星一次次的点燃那残破的躯壳中的魂火！
她不会忘记一秒！她不会忘记一丝——
她已经记不清时间……她只知道她的过去，她的憎恨她的仇怨！
她是待宰的羔羊……她是沐血的医者……她是愚蠢的莱薇……
那是过了多久？不知道……无从得知……
她只记得一抹光矢落下，她连带着她的憎恨被一瞬间湮灭！
她憎恨的……怀念的……统统都不存在了……
就在她终于将要终尽的时候……
恨啊——该死的莱薇啊——
她没办法做到闭目……或许让灵魂带着憎恶消散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就在这时，她被吸引。
轻佻的声音回荡。
“一个有趣的灵魂~”
下一刻，她陷入黑暗。
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意识。
那是什么样的景象呢？她浅薄的认知以及不断憎恨的大脑只出现了一个词语——地狱！
下一刻，破碎的灵魂化作厉鬼啃食在了莱薇身上，剧痛让她回神。
“哈哈哈哈——地狱！哈哈哈哈——”
她大笑着疯癫着化作野兽也咬向里旁边的灵魂。
憎恨吧！憎恨吧！哈哈哈哈——
千刮万死之刑——
憎恨吧！憎恨吧！哈哈哈哈——
不得超生之魂——
我的罪孽圣水难以洗涤！
哪怕我憎恶的人早就不在了！我的怨恨依旧——
厮杀吧——互相憎恨吧——
就像那场瘟疫——
哭泣吧——痛苦哀嚎吧——
就像那场瘟疫……
于死海之中，一个全新的一个如初的怪物诞生，这令金发男人很有兴趣。
“哈哈，哦~天哪，多么完美的造物啊！你这灵魂的扭曲可真是强大啊~”
【啊■啊■——】
我想要说话……
“呵呵，哪怕是人类灵魂嵌合在一起也不会说话吗？呵呵~明明看起来拥有智慧~”
【啊■啊■——】
怎么说话怎么说话怎么说话——
那是金色的神明——那是金色的憎恨——金色的罪孽——
从【罪兽】眼中，躯壳已然毫无意义——在莱薇眼中，祂既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是邪恶阴险的恶魔……
祂是混沌的恩主！祂的灵魂恶臭！臭不可闻！祂的灵魂香甜！沁人心脾！
只是见到了一眼——我就知道——我的罪孽还未偿还——我将继续去追寻自己的罪孽——
【主——】
在那金色的身影离去之时，我发出了腐朽的咆哮、高呼！
【仁慈的恩主——慈悲的恩主——请让我——继续追寻罪孽吧——】
那金光对我启口“哈哈哈哈哈——多么有趣的回答——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奴仆~如果没有，我会赐予你名讳！”
名字吗？
名字吗……
我空洞的眼眶中猩红的火焰燃烧！
【弗雷格！我尊敬的恩主啊——我叫弗雷格——】
我如此回答。
“哈哈哈哈！弗雷格……弗雷格！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那金色的神明如是说道“从此以后，你便是天命麾下天启！天启·瘟疫！”
神赐我腐蚀的锦袍！我将代行神权为世界带来惩戒！万岁！高呼！赞颂——瘟疫之主的莅临！
我蜷伏在地，跪伏于我慈爱的恩主面前，我将脸紧贴大地如同忠诚的猎犬亲吻祂的鞋底。
去揭开遮羞的布条吧，他们说；去划开那四肢筋脉！令那漆黑的鲜血滴落！看看那光鲜之下的污秽！潮湿的阴暗处肆虐的霉菌！
我会将污浊的鲜血涂抹于飘扬的旗帜之上！我是卑劣的苍蝇我将揭露肮脏——
————
拉帝奥听完之后沉默着合上了书轻轻的评价道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