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缘际会 深山遇险拜名师(2)

  老头在怀里摸了摸,好容易找到一个吊坠,递给天行道:
  “这个送给你防身,希望你用不到它。”
  天行接过,小心挂在脖子上。
  老道又道:“没事别乱跑,山上可危险的紧,别把小命弄丢了。”
  天行听得连连点头。
  老道又指了指旁边站立的大鸟,说道:
  “他是你师兄,虽不能说人言,却已能听人话,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找他。”
  天行看向崖边的神鸠,叫了一声师兄,那神鸠高昂着头,眼睛看着天行,喉咙里发出咕咕声,倒像得意大笑。
  老头对神鸠道:“以后上下山,你就背着他吧。”
  对于这个安排,神鸠似乎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违拗,呼哧呼哧地喷了两口气。
  神鸠即便是蹲着,脊背也比天行高,孩子试了几次也没能爬上去。
  老道看不下去,一挥手,将他托上鸠背。
  天行跨在神鸠颈上,神鸠一声清鸣,纵身往崖下俯冲而去。
  天行吓得大叫一声,忙紧紧抱住神鸠脖子。
  虽未掉下鸠背,但那直直掉落的紧张感,却让他极为不适,只得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神鸠极速下落,眼看就要跌进谷底。忽将双翅展开,又一振翅便飞了起来。
  山下是一条狭窄的山谷,天行坐在鸠背上,看着身边景物飞快后退。只几个起落便飞上高空。
  天行本是个山里孩子,骑鸟飞行倒也想象过。
  如今也算是梦想成真了,当真既惊骇,又新奇。
  他遥望四周,朵朵白云触手可及,远处的河流、山岭、峡谷,尽收眼底,心情也逐渐舒畅起来。
  心想:自己若能像神鸠一样飞,那才好呢。心底的苦闷也散开了些。
  一人一鸟飞出峡谷,一条宽阔的大河平展开来,阳光打到河面,河水清可见底。
  奇石斑斓,游鱼成群,微风徐徐,吹得水面波光粼粼。
  神鸠贴着河面掠去,鱼儿见了,纷纷往深水游去,想来是被欺负怕了。
  神鸠咕咕笑了几声,驮着天行再次跃起,沿一条小溪飞入峡谷。两旁植被茂密,飞瀑流泉。
  过不多时,一条山岭现出,越过山岭,只见绿草如茵,一片青青草原。
  几头小鹿正悠闲的吃草。远远看到神鸠,吓得四散奔逃。
  天行心想:师兄平日只怕没少祸害这些野兽。
  神鸠一声长鸣,咔嚓……吐出一道闪电,打中下方拼命奔跑的麋鹿。麋鹿顿时栽倒在地,不断抽搐。
  它抓住猎物,腾身而起,向西方那条山脉飞去。
  不多时,一人一鸟飞回,到了一个山崖下。
  神鸠将猎物扔在溪边,嘴里咕咕怪叫两声,抖了抖羽毛。
  天行跳下鸠背,摸着神鸠翅膀道:
  “师兄辛苦了。”
  天行甚是喜欢神鸠,可神鸠并不怎么搭理他,只对着旁边山洞鸣叫两声,自顾享用午餐去了。
  天行朝神鸠所指处看去,有个偏崖,看来那便是给他安排的“住处”了。
  那是个小型石洞,高七八尺,深二丈,洞口有一道二尺高的台阶。
  中午时分,阳光照到谷底,洒在洞口台阶上,洞中倒是平坦,只有些许碎石子,和鸟类羽毛。
  石壁旁有动物骨头,散发着臭味。天行知道,必是那位好师兄的杰作了。
  往里几步,又是一级两尺来高的台阶,七八尺宽。
  天行心想:就把这里作为床也很不错。
  于是折了些树枝绑成扫帚,将洞里打扫干净,又摘来许多不知名的树枝,把床铺好。
  走出洞来,神鸠正在大快朵颐,鹿血染红了小溪。
  不多时,一只麋鹿便被神鸠吃干抹净。
  到得傍晚,天行腹中饥饿,独自出门找吃的, 他沿着小溪往上游,想找点野果充饥。
  走了小半个时辰,老远便见溪边石缝中伸出一棵桃树。
  初夏时节,桃子尚不成熟,树上结满一个个青绿桃儿,只是当阳处的蟠桃微微泛红。
  天行爬到树上,看那桃儿已勉强能吃,先吃了个饱,又捡了些个头大的揣在怀里,准备带给师父和师兄品尝。
  正当他要从树上下来时,忽见树根处的石缝中爬出一条花斑大蟒,正缓缓往树上爬来。
  那蟒身与桃树一般粗细,天行哪里见过这样大的蛇,顿时腿一软,差点掉下树去,
  他生来有个毛病,不怕四只脚的,也不怕两只脚的,最怕的就是这没有脚的家伙。
  平时见了蛇都是绕着道走,可今天,无论如何也是绕不开的了。
  不能往前,只能后退,可是他身在树梢,越往后退,树枝越细。
  他双腿发抖,连着桃树跟着抖动起来。
  过得片刻,蛇头离他已只五六尺距离,天行着急了,使劲摇动,想把巨蛇摇下树。
  但那巨蟒缠绕着树干,哪里能摇下树去。
  倒是桃子被摇得纷纷坠落,天行一阵心痛,原是准备明天再来吃一顿的。
  巨蟒吞吐蛇信,缓缓往前爬。
  天行退无可退,眼见树下是一堆乱石,若是跳下,不死也得残废,最后还是不免葬身蛇腹。
  眼看蛇信挨上身来,天行想起前夜还能凝聚能量,驾驭洪水风暴。
  于是依样葫芦,操控小溪里的水。
  但不管他怎样努力,小溪始终没有反应。
  他已闻到蛇口吐出的咸腥味,急得冷汗直冒。
  心想:自己大难不死,却要葬身于蟒腹。命也太苦了点。
  他毕竟是个十一岁的孩童,此时又急又怕,竟坐在树上嚎啕大哭起来。
  巨蟒可不会可怜小孩,毕竟,也没有人会可怜它。
  可怜天行,吓得一动不敢动,闭上眼睛等死,巨蟒先绕猎物一圈,打算先勒死了猎物再吞食。
  正在这时,天行身上蓝光骤起,一道光幕挡住了巨蟒。
  蟒躯只要碰上光幕,立即如触电一般缩回,接连三次均是如此。
  看着到手的猎物竟无从下口,大蛇气得嘶嘶叫唤。
  末了仿佛打定主意,将身躯盘绕于树干之上,抬起头猛然撞去。
  砰……蛇头撞上蓝色光幕,一声轻响,天行全身剧震,吓得紧紧抓住树干,双眼紧闭。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巨蟒又撞了上来。
  砰……
  天行大叫一声,身子从树上滚将下去,幸得他机警,一把抓住枝丫,就这么掉在半空。
  眼见巨蟒摇头摆尾卷来,天行怕极了蛇。
  心想:掉下去摔死,也好过被这恶心的家伙生生勒死。
  就在他即将放手之际,一声鸠鸣自半空响起,神鸠凌空下击。
  那巨蟒见了对头,哪里还顾得上猎物,忙掉头想走,可行动缓慢,只恨不得立刻长出脚来。
  神鸠瞬间即至,一爪将天行抓住,铁喙照蟒身一啄,巨蟒吃痛坠落,仍想逃跑。
  神鸠慢悠悠将天行放下,上前只一爪,好似竹子从中破开,蟒蛇身躯被抓作两半。只是兀自未死,仍在地上翻滚。
  神鸠在地上翻找了一会儿,衔出个拳头大小的蛇胆,仰头吞下肚去,咕咕笑了两声。
  天行惊魂未定,说道:“还好师兄及时赶到,再晚片刻,我就给大蛇吃了。”
  说罢捡了些桃子揣在怀里,沿着小溪回去。
  当夜,天行便在自己的石床上睡了。
  山中夜寒,冷得他瑟瑟发抖,无论如何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一声闷响传来,天行起身来看,又见神鸠捉了一头麋鹿。
  天行一夜未睡,更没胃口,只想再躺倒睡一觉。
  神鸠在那鹿身上捣鼓了片刻,哗哗声响,不多时便将一张完整的鹿皮扔给天行。
  天行见了,立刻会意,心想:师兄待自己当真不错,这不正是一张鹿皮被子嘛。
  他拾起被子笑道:“哇,师兄,你也太厉害了,爪子比刀还锋利呢。”
  神鸠受他夸奖,咕咕笑了两声,仰头做得意状,自顾享受早餐去了。
  天行将鹿皮拖到溪里冲洗干净,摊在一块大石上晾晒。
  是夜,一人一鸟来找师父练功。
  神鸠修行多年,法门早已掌握,只需不断修行增强修为即可。
  到了洞口,自行飞到一块大石上,闭目凝神练起功来。
  天行见了冰夷,跪下磕头,冰夷让他起来,缓缓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传你道法了。你可准备好了吗?”
  “弟子准备好了!”天行答道。
  冰夷笑了笑,问道:“你可知这天地万物皆是有属性的?”
  天行点头道:“知道,我是属狗的,师父你是属什么的?”
  冰夷听他这样问,哈哈大笑道:“这个,我倒记不得了!”
  天行道:“师父告诉我年纪,我倒是能帮你推算出来。”
  冰夷又笑道:“你还有这本事?只可惜,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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