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感动到抹泪
绝世红颜的孙莲心,被大火烧得毁容了,被塞进了哇啦哇啦呼叫的120救护车,身影匆匆,尖啸阵阵,一路狂奔,临开进医院才减缓速度。把严重烧伤,正处在昏迷中的孙莲心拉进了医院,没有挂号,没有让患者家属办理任何手续,这一切都需要稍后,急匆匆直接把孙莲心送进了抢救室。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们,更是身影匆匆,觅食蚂蚁一样,看似忙成了一团乱麻,实则忙中有序。
经过一番忙忙碌碌的紧急抢救,孙莲心脱离了危险,命是保住了,但烧伤以后的严重程度,令人咂舌,让医生不胜唏嘘。参加抢救的主治医生,对早就焦急如焚地等候在走廊里的孙家人,满脸愁容地说:“患者的烧伤面积和烧伤深度都令人堪忧,面部烧伤,身体烧伤,总面积达到了百分之百分之四十八点五,在我们京城创建城市有对烧伤面积建档有记载以来,是烧伤面积最大的患者,特别是面部烧伤最为严重,面部需要植皮,身体也需要大量植皮,而且在此期间,闹不好会发生感染,如果感染情况严重的话,患者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她烧得太严重了,这是我从医以来,见过的烧伤面积最大的患者。”
烧伤面积在临床上计算常用的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小面积,小面积是用手掌法,就是以患者自己的手掌并拢,一个手掌就是百分之一,这样来计算面积。那大面积烧伤的话,就是一种方法叫九分法。九分法其实是一种记录比较方便的一种方法,有一个口诀叫,三、三、三、五、六、七,五、七、十三、二十一,十三、十三、会阴一,这个加起来就是百分之百。就通过这样来计算,就会知道这个病人烧伤的面积有多大。
听了医生都忧心忡忡的话,孙长江这个当家人没有吭声,只是脸上的肌肉抽搐地动弹了几下,这才恢复原样,铁冷脸色,看了冰寒。
“都是我不好,都赖我……”妈妈刘菊梅忍不住哭起来,“那天如果听她的话,把旧的煤气罐子换成新的,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儿了,毁了女儿一辈子啊,我该死!”骂着,狠狠给自己老脸一记响亮耳光。
“妈!你就不要添乱了。”孙文艺皱着眉头,制止了妈妈自虐,痛惜地说,“你安分些,别添乱了好吗?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责怪自己,没有什么用的话,现在想办法救救姐姐要紧。”
孙文艺话音树叶一样刚落地,这时候急匆匆地来了两个人,走得气喘吁吁,不拐弯,直奔他们而来,到得近前,一看是刘一郎和张海平。他们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了,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怎么没有见莫之叹?”孙长江绷着脸疑惑地问。
在孙长江看来,莫之叹正跟孙莲心热恋,他应该比刘一郎和张海平早出现在医院里才对,怎么不见他的人影,有些疑惑。
“莫之叹紧急出差了,我打电话问他了。”孙一定嗫嚅着说,“我没有把姐姐的事儿告诉他,告诉他也是干着急,于事无补,还不如安心让他办事儿,事后再告诉他不迟。”
孙一定说话像个手握山河的大人物一样。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打电话了还不告诉他?凭什么?你长大了,自己做主了?”孙长江气得恨不得给自作主张的儿子一个耳光。
这嫩芽子眨眼间就人五人六起来了。
“多漂亮的一个女儿,被我毁了。”刘菊梅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烧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八点五,我造的孽,把我的皮割下来,给女儿植皮。”
刘菊梅这话说过多少遍了,听得人有些冒火。
“你已经老皮老肉,给女儿植你的皮,还不丑死。”孙长江用恨恨的眼神,瞪了老婆一眼,讥讽地说。
“我年轻,我是姐姐的妹妹,皮肤光鲜,还肯定不会有排异反应,我给姐姐植皮吧。”孙文艺觉得妈妈的确是老了,青春缥缈远去,皮肉都是牛皮纸一样的皱褶,给姐姐植皮,肯定不合适,就算是植皮成功了,姐姐会老态龙钟的跟妈妈一样,可以不做母女,可以荒诞到做姐妹了。
“女士靠边,男士优先。”孙一定自告奋勇地跟医生说,“我是弟弟,同血同宗,根正苗红,不会有排异反应,我给姐姐植皮,谁也不许跟我抢。”
全家人都争着抢着要给孙莲心植皮,让医生有些感动,他觉得这一家人应该是首善之家,让人心里暖暖哄哄的,但这些不急,要从长计议。
“好了,走廊说话不方便,到我的诊室说话吧。”医生一边脱掉手上紧巴巴的皮手套,一边说,“现在还不适合看病人,什么时候可以看望病人,等通知吧。”医生说着,向自己的诊室走去,孙家一家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来到医生空寂的诊室,孙长江沉闷着脸子,屁股还没有落坐在凳子上,没有拐弯抹角地直接问道:“医生,这植皮的话,费用大概多少?”
医生听了,沉吟着,不语。
“这个不好说。”医生沉思一会儿功夫说,“如果患者的烧伤创面需要植皮,说明创面是比较深的。这种情况下,首先要考虑的是移植皮片还是转移皮瓣,还要考虑植的皮是否能够存活。说到费用吗,目前很难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这么说吧,严重的患者需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挡不住。”
“上百万?”孙长江惊愕了,张大了难以合拢的嘴巴。在他看来,给女儿孙莲心植皮,三五万,最多二十万撑死了,没想到医生开口百万。对于一个工薪阶层的人来说,红红洋洋百万,吓得丢掉仨魂。
刘菊梅是一个直脑子,要比当家人孙长江简单很多,考虑也片面得多,她没有考虑一百万那个大概念,只当是一个数字而已,她说话不走大脑地说:“不管钱多钱少,我也要救我的女儿。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要救女儿。”
刘菊梅的话在理,但那是抛开现实的大空话,一百万,哪来?一场秋风刮落叶一样,呼啦啦刮来一大堆钱,一数,正好一百万,植皮了。
做春秋大梦去吧。
“卖房子,卖房子,你就知道卖房子。”孙长江气呼呼地瞪着血红的眼睛说,“我家那破旧房子,能卖一百万吗?再说,医生说了,有可能一百万都挡不住。”
听了丈夫说得周全的话,刘菊梅当即傻了,也咣当醒过闷来,暗暗埋怨自己,我是猪脑子吗?一百万就是一百万只老虎,惹不起啊,闹不好会被活活咬死。
“那怎么办?”刘菊梅没辙了,苦着脸说,“不行的话,就让莫之叹家也把房子卖了,给女儿植皮。”
她走投无路了,竟然做贼一样,惦记上别人家的房子了,跟打劫无二。
“你有什么权力卖人家的房子?”孙长江黑虎着冷脸说,“女儿烧成这个样子,毁容了,莫之叹会不会要女儿,还要两说着呢?”
这话提醒了全家人,都一惊。
“他敢抛弃我姐姐,我打死他!”孙一定气冲牛斗地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狠话。
孙一定早就对莫之叹的一些做派看不惯了,如果没有姐姐给他当挡箭牌的话,早就把莫之叹打得满地找牙了。现在姐姐毁容了,可能一辈子都是丑女了,已经够悲惨世界的了,他莫之叹这时候落井下石,狠心抛下姐姐,她真的没有一条活路了。他莫之叹敢抛弃姐姐,敢对姐姐不好,他一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他会手下留恶,把莫之叹当猪一样宰了。
“说狠话屁用。”孙长江很不满意地看了儿子孙一定一眼,他不懂事儿,说孩子话,不必太计较,叹口气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再说,后面的事儿更棘手,嗨!”
孙长江说的没错,这不仅仅是纯粹给孙莲心一个人看病植皮的问题,后来还牵涉七七八八的一大堆的事儿,怕是很难厘得清。
“后面还有什么棘手的事儿?”刘菊梅有些脑壳单纯地问。
“两个孩子要考大学,钱给了连心治病植皮,两个孩子考上大学学费哪里来?”孙长江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最大困扰。
这话让刘菊梅心里咯噔一响,舌头打结,默住不语了。
“爸爸不用担心,我和妹妹不上学了就是。”孙一定好像早就打定了老主意说,“我和妹妹不考大学了,我们去打工挣钱,给姐姐植皮。”
孙一定说这话没有跟妹妹孙文艺商量,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孙文艺,意思让她支持他的说法,放弃学业,好好挣钱给正走在鬼门关的姐姐看病植皮。
“我同意哥哥说的。”孙文艺点头,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喊孙一定哥哥,原来对他都是直呼其名,她说,“我和哥哥都长大了,可以挣钱了。”
儿子孙一定和小女儿孙文艺的话,让孙长江很是感动,但他不想让他们的嫩肩膀承担这些,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为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都说什么鬼话,我就是豁出去一条老命,也要让你们上大学。”孙长江长舒一口气说,“不上大学,毫无出路。”
孙一定和孙文艺想说什么,最后没说,把话咽回去了。
“叔叔阿姨不急,我们都会帮衬你们的。”张海平这时候站出来,他要为孙家解决困难地说。
“对!没错!”刘一郎这时候也豪气冲天地站出来,像个完美的救世主说,“让弟妹考大学吧,他们的学费我出,莲心治病的费用我也出,大不了把我的住房卖了。”
孙一定和孙文艺没想到刘一郎关键时候这么豪爽,对他尊敬地刮目相看,特么是孙文艺感动到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