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给王翦惊的够呛。
  连忙上前扶住欲要作揖的赢仙。
  惶恐道:
  “小公子,翦不过一无名武夫。”
  “何受得起这般大礼?”
  “陛下,此为何故?”
  王翦一边扶一边看向御案后的嬴政。
  见他面露诧异。
  举止却未失谦恭。
  嬴政心中暗暗点头。
  这人算是托对了。
  王翦就这点好。
  无论什么时候。
  都能把自己的位置摆清。
  对君上毕恭毕敬。
  哪怕功盖寰宇。
  也未在赢仙面前倚老卖老。
  居功自傲。
  这样的人。
  嬴政岂能不放心?
  他笑道:
  “呵呵,汝勿要过谦。”
  “此为朕之孙。”
  “今唤汝来。”
  “原因无他。”
  “只想将此子托付于你。”
  “传其剑术武艺罢了。”
  “即是陛下所托。”
  “翦自当从命。”
  “可以大父事之。”
  “翦万不敢从命。”
  王翦拱手。
  十分老实的推脱。
  他纵有万胆怎敢以小公子大父。
  这种僭越妄上的身份自居?
  闻听此言。
  嬴政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
  “那便依汝吧。”
  “不过...”
  嬴政说到这话语一顿。
  突然笑了笑。
  意味深长道:
  “朕听闻汝子通武侯贲。”
  “育有一女。”
  “名曰月姬。”
  “此女骑射剑技无所不通。”
  “深得通武侯真传。”
  “不知此语果真有之?”
  王翦闻言面色一愣。
  随即苦笑叹道:
  “哎,陛下所言俱实。”
  “这孩子自小便不喜女子之事。”
  “时常以男儿自居。”
  “性如烈火。”
  “贲对其亦是束手无策。”
  “哦?未曾想真想竟真有这般女子。”
  “不知月姬可否嫁人?”
  嬴政脸上带笑。
  时不时看向殿前拘谨的赢仙。
  “害,陛下不知。”
  “吾孙秉性娇蛮顽劣。”
  “本给她寻了几位佳婿。”
  “但不过见了面。”
  “这孽孙却非拉着人家比剑。”
  “哎...一言难尽。”
  王翦提起自己这倒霉孙女。
  心里就泛苦。
  一个女孩子家。
  成天舞刀弄枪。
  虽说这王家一门二候。
  活脱脱的军旅世家。
  但月姬身为女流。
  却过的比爷们还爷们。
  不仅王翦头疼。
  通武侯王贲对自己这小女。
  更是愁的不行。
  时常跟其妻抱怨月姬为何不是个男子。
  “哈哈,汝孙倒有些意思。”
  “武城候觉得吾孙比汝孙如何?”
  “哦?陛下此为何意?”
  王翦听到这话。
  眼睛一下就亮了。
  转头看向身旁乖乖静坐的赢仙。
  砸吧这嘴笑道:
  “哎呀,小公子年纪轻轻。”
  “却生的丰神如玉。”
  “唇红齿白宛若天人。”
  “与吾孙相比。”
  “嘿嘿...”
  “倒不失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哈哈,武城候所言甚和朕心啊!”
  这俩人四目相对。
  脸上都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直勾勾的看向赢仙。
  “大...大父。”
  “吾还未成人。”
  “此事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
  赢仙小脸煞白。
  他可坐不住了。
  光听王翦的叙述。
  便知这月姬绝非善类。
  舞刀弄枪,弓马骑射。
  性如烈火,娇蛮顽劣。
  光这四个词就足够让赢仙心里打退堂鼓了。
  还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种男人婆谁敢要啊?
  然而面对他的推脱。
  嬴政却义正言辞的做主道:
  “朕又没为汝等指婚。”
  “只是打算让汝一见。”
  “岂不闻。”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嬴政还拽上诗经了。
  赢仙一脸郁闷。
  心中吐槽道。
  这都哪跟哪?
  人家诗经说的不期而遇。
  哪像你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此事朕意以诀。”
  “汝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还不随汝师去往学艺?”
  于是就这么着。
  嬴政先入为主的。
  为赢仙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日程。
  不出意外的话。
  他将会在咸阳城里。
  渡过一段难得的宁静时光。
  这时。
  时间已到了下午。
  咸阳城的长公子府外。
  一满面忧容,风韵犹存的贵妇。
  双颊含泪。
  正站在府邸门口。
  眼巴巴的望着街巷尽头。
  此女为扶苏之妻。
  亦是赢仙生母王氏,俗名芯。
  这一大早。
  自家官人便领着幼子去往了宫城。
  直至现在音信全无。
  这可让她急的不行。
  而在她身旁。
  立着一位身形高大留着络腮胡的壮汉。
  他依靠在门框上。
  看着面前急的团团转的王芯。
  揉揉了眼睛笑道:
  “长公子乃陛下亲子。”
  “陛下岂能害他?”
  “尔便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想来公子与小公子。”
  “当被陛下留在宫中就食了吧。”
  听到这话。
  王氏回头白了他一眼。
  嗔道:
  “汝这话说的轻巧!”
  “吾相公吾子半日未得音讯。”
  “你这身为姻伯的兄长!”
  “竟无半点担忧!”
  “反倒来劝我!”
  “哼!”
  “汝倒是能放得下心!”
  “毕竟不是自家人对吗?”
  “吾妹莫要如此说话嘛。”
  “为兄也只是觉得陛下不会加害公子。”
  “方有此言不是?”
  这壮汉正是王氏的长兄。
  也是王翦的儿子。
  通武侯王贲。
  话说自扶苏大清早。
  一生不吭的抱着赢仙前往宫城后。
  满心担忧的王氏。
  还以为扶苏出了什么事。
  便拉来了自己兄长。
  希望他能进宫为其求情。
  这时。
  正当二人争吵之余。
  街巷尽头。
  一辆五马并驾齐驱的青铜乘舆。
  飘然而至。
  王贲见状定睛一瞧。
  当即便垂首身形站的笔直。
  同时还急忙示意妹妹缄口。
  这乘舆他自然不陌生。
  整个咸阳城。
  能用上这种排场的车架。
  除了始皇帝本人外。
  还无第二人。
  乘舆两侧。
  数百名披甲持戈。
  来自黑冰台的铁鹰卫。
  严整有序的护卫在侧。
  王翦单乘一马。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坏了,可能真出事了!”
  王贲见这一幕面色紧张。
  立在他身旁的王氏。
  听到兄长的话语。
  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几欲昏厥。
  二人谁都没敢抬头。
  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
  甚至没有看见驾马走在排头的王翦。
  后者行至府门外。
  看到垂首默立于门边的二人。
  便笑道:
  “汝二人好灵通的消息。”
  “啊?”
  “啊?”
  听到这话。
  兄妹俩皆是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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