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季先设局,情势火急。

  管他背后是谁。
  “外祖无需忧虑。”
  “区区一条狗罢了。”
  “他胡亥还不敢与我撕破脸皮!”
  赢仙冷笑看向对面的季先。
  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哪怕是他背后的胡亥。
  有种的是条汉子。
  出来唠唠?
  缩在背后指使一条狗出来显眼。
  算什么东西?
  赢仙不屑。
  向前踏出一步。
  平淡道:
  “季先生所言。”
  “本公子皆以知之。”
  “不过!”
  赢仙说到这。
  音声一顿。
  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
  “此言与我或事。”
  “却无半点裨益。”
  “硬要举例详谈。”
  “就好比那路边野犬,狺狺狂吠罢了!”
  这话一出。
  满场哗然。
  指着鼻子骂人是野狗可还行。
  季先听闻此言。
  脸当时便冷了下来。
  众宾亦是对此议论不休。
  “这少公子。”
  “确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哈哈哈,野犬?”
  李斯背后的李雪儿。
  更是被赢仙的话给逗得咯咯直笑。
  引得众宾回头。
  定睛一瞧。
  惊叹声此起彼伏。
  “咦?那是李相之女?”
  “果真如传闻所言。”
  “天人之貌也!”
  “料想昔年越女施夷光!”
  “其貌也未必过此!”
  “真乃绝代佳人!”
  众宾的骚乱。
  未引起赢仙的注意。
  他正忙着和这不知死活的孽畜撕逼。
  哪有功夫关心人群中的乱象。
  但心细如毫的王翦。
  却注意到了。
  仔细一看。
  还真瞧见了人群中的李斯。
  后者虽说在第一时间。
  远离了扎眼的女儿。
  但这却瞒不过王翦。
  然而。
  更巧的是后者也注意到了他。
  二人隔着老远,四目相对。
  场面甭提多尴尬了。
  面对王翦那一双满含怒意的眼睛。
  李斯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武城候怎么来了?
  自己也没请他赴宴啊?
  再者,他家也不在咸阳啊?
  正在李斯懵逼之余。
  怒不可遏的王翦径直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责:
  “李斯!你宴请少公子。”
  “究竟是何居心?”
  “呃...武城候为何会在此?”
  面对责问。
  李斯有些心虚。
  “吾为何在此?”
  “少公子乃吾外孙。”
  “吾焉有不在之理?”
  王翦一边说一边指向人群中心。
  被群儒夹攻的赢仙怒道:
  “倒是尔!”
  “宴无好宴,人无好人。”
  “尔这主事的。”
  “还在此隔岸观火!”
  “怎么?”
  “汝就这么想害吾孙不成?”
  王翦大怒。
  一把揪住李斯的衣领。
  恰好这时。
  一直跟着赢仙爷孙俩的相府主事。
  瞧见了这一幕。
  区区一个老奴?
  也敢抓着当朝丞相自家家主的衣领?
  简直是叔叔能忍爷爷也忍不了!
  气的管事。
  当即便指着王翦大骂道:
  “放肆!你这老泼皮!”
  “竟敢对吾主不敬!”
  “还不松开汝的狗爪!”
  管事一边说。
  一边操起身旁的桌案。
  欲要动手。
  李斯见状恨不得一刀砍死这无礼的家奴。
  大骂道:
  “尔要作甚??”
  “还不把东西放下!”
  “哦?放下?何故放下?”
  “来来,尔今日有胆便在此打死老夫!”
  “是条好汉!现在就动手!”
  王翦可不怕事情闹大。
  一边刺激管事。
  一边死死地扣住李斯的脖领。
  管事则僵在原地。
  不知该听谁的好。
  “哎呀!武城候莫要在闹了!”
  “是本相错了!本相错了还不行吗?!”
  李斯终于肯求饶了。
  而一旁举着矮桌的管事。
  此刻却是完全傻了。
  他虽然没有听过王翦的大名。
  但光凭这一个重若千钧的候字。
  此人也绝非他一个小小的相府管事。
  能开罪的起的。
  不过王翦的注意力。
  显然没在这个蝼蚁身上。
  面对李斯的求饶。
  正在气头上的他那肯放过。
  拽着李斯道:
  “错了?现在谈错晚了!”
  “走,尔随我进宫跟陛下说理去!”
  王翦拉着李斯便要跟他进宫找嬴政。
  这话吓得后者一个趔趄。
  差点没跌倒在地。
  慌张之余。
  只能对王翦道出实情。
  “王公实误我也!”
  “斯今于府设宴。”
  “实是为试公子之才。”
  “如其无法收场。”
  “斯自当出面替公子解围。”
  “斯不才,今有幸被陛下任为公子之师。”
  “此等良器至璞,斯怎忍害之?”
  “望王公明鉴!”
  听到这一席话。
  王翦面色一愣。
  随即松开了李斯道:
  “巧了,吾亦为此进京。”
  “嗯?”
  此言一出。
  二人面面相觑。
  而这时。
  人群中的季先与赢仙。
  也开始了第二轮交锋。
  季先耸了耸肩上前一步。
  冷笑道:
  “呵呵,公子将先之言比作野犬狂吠。”
  “此语先倒可一笑置之。”
  “毕竟童言无忌。”
  “但不知我儒家先贤!”
  “及在座的诸位学子同僚!”
  “可否将公子之辱一笑置之呢?”
  “别忘了!”
  “吾所言乃曾师之典故!”
  “此子仗着其公子身份。”
  “便对吾派先师大放厥词!”
  “试问在座各位儒学君子!”
  “可否将此言忘怀于心?”
  季先越说越激动。
  声音也不禁大了起来。
  着实像那天鼓擂动。
  话音振聋发聩。
  群儒被挑拨的激愤难当。
  纷纷大骂赢仙无礼:
  “黄口小儿!”
  “安敢辱我先师?”
  “我儒家先贤!岂是尔这小辈可以评断的?”
  “走!吾等去咸阳宫!”
  “向皇帝陛下讨个说法!”
  “走!今日就算死在宫外!”
  “也要为吾儒家正名!”
  这季先。
  不愧为琅琊大儒。
  三言两语。
  便将赢仙摆在了众人的对立面。
  群儒骤起。
  欲要去咸阳宫搅闹。
  见此。
  阁楼上的赵高乐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这赢仙也不过如此。”
  “吾倒要看看汝该以何法收场!”
  这赵高是解气了。
  但在席间观察局势的王翦李斯二人。
  却坐不住了。
  这帮儒生。
  虽然短视少智。
  但却极重气节。
  要是真跑咸阳宫去闹。
  无疑是给嬴政抛去了个难题。
  毕竟。
  杀他们无非人头落地。
  但想堵住悠悠众口。
  可着实不是件容易事。
  “坏了!”
  “不可再行远观!”
  “吾等必须出面稳住局势才行!”
  王翦腾的一下起身。
  欲要上前助外孙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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