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第187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离开休息室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得礼堂里的表演还未结束。
  苏成意想了想，好像之前是有说他们的《梁祝》是压轴节目来着，最后一个是被压的轴。
  现在想来就是那个所谓的神秘节目了。
  有点好奇，苏成意决定靠着门口听一会儿。
  苏成意只好也提高音量回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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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成意看了一眼被徐洋的胳膊挟裹着，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林桐，云淡风轻地说：
  “怎么啦？你还没回家吗？”
  话一出他才想起来林姐姐听不见，慌忙改口：
  “发个短信？！”
  已经晚上十点了，徐洋依旧神采奕奕的。
  这些年来，我也没有再跟钟秋荷联系过。你恨她，我难道不恨？她让我失去了我的家庭，我的孩子，还有我的.”
  不知为何，苏成意脑补出来一个温和慈祥的中年男人形象。
  杨柳知道林桐和苏成意关系不错，下意识这样猜了。
  “那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前面的挪一下腿，我要走了。”
  还没走到校门口，遥遥的就看到徐洋的背影，他正揽着旁边的人在说话。
  走在出校门的路上时，他忍不住想，这段时间来自己还是有些变化的。
  “.？”
  拿着手机不方便打手语，苏成意环顾四周，恰巧发现旁边等着跟姐姐报平安的林桐。
  只知道你方唱罢我登场，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发展。
  他大约能猜到她在期待什么。
  苏成意小时候回乡下玩的时候，可是吃过不少这种苦。
  察觉到剩下三人疑惑的目光，他脚步一转，慢悠悠地说：
  “我去换衣服。”
  观众们虽然因为这个歌名有了些不好的感觉，但还心存着一丝希望。
  “成。”
  苏泽朗无奈地转过头去看着她，
  “伱觉得这可能吗？你能不能冷静点，一遇到事情就大呼小叫的。”
  杨柳重新回到镜头里的时候，还在哈哈大笑着。
  林知婉愣了一下，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看到自己略显狼狈的花脸。
  两人拉拉扯扯走出去一段距离，还隐约能听到韩冰怒气冲冲的声音。
  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起初他还会时不时观察一下那个位置，后来就逐渐忘记了。
  其他人尽管不清楚内情，但也被这冰冻的氛围所感染，一时无人说话。
  杨柳拿着针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专业，手比八十岁老太哆嗦得还狠。
  随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往外走了。
  以苏成意的性子，说八张就一定是八张没跑。
  “干嘛呀——”
  “嗯，和朋友出去吃点东西。”
  尽管是花容失色的模样，仍然漂亮得像是森林里受惊的小鹿。
  都说现在的年轻人放得开又早熟，要她说，还得是上一辈人的感情戏最狗血。
  “还没有呢，不过也快回家了。怎么啦？林弟弟在问吗？”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
  后排两人无人说话，一人忧心忡忡，一人面无表情。
  另一边的杨柳显然被逗笑了，她正想说点什么，另一边忽然响起来一个小孩叫妈妈的声音。
  陈锦之很官方地道了句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啊意总！”
  苏成意下意识就抬头看了一眼杨柳。
  杨柳找了个椅子坐下，又开始问起了苏成意最熟悉的那句话。
  “妈妈是开车来的吗？”
  吵闹的环境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得车载音乐播放的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在唱着：
  韩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抬手就把她拽起来。
  “好好好，你们仨去哪里玩呀？身上还有钱吗，要不要妈妈给你转点？”
  “不用阿姨！我有钱！”
  林桐叹了口气。
  “请问，你是哪位？”
  现在看着地上破裂的竹条们，苏成意忽然感觉掌心的那根藏了多年的小刺又隐隐作痛起来。
  “林姐姐好。”
  “林桐今晚和我们在一起玩，一会儿会把他送回去，别担心。”
  “我说的！”
  所以林桐只好帮她设置了陌生号码拒接和短信拦截。
  “那我就先回家了。今天的表演很成功，谢谢大家。”
  方才在休息室里，苏泽朗嘴里说出钟秋荷的名字之后，空气几乎都变为了凝固状态。
  “同学们，马上就到我们今天这场盛大庆典的最后一场节目了！大家，兴不兴奋！激不激动！期不期待！”
  杨柳马上站起身来，画面从客厅的红木地板变成了厨房的白色瓷砖。
  “你去忙吧。”
  “期待！！！”
  她应该是刚做完什么面粉制品正在洗手，手或许是洗干净了，但脸上还残留着好几坨白色的面粉印记。
  林知婉马上就点头表示知道了。
  邹敛因为他妈这个行为，非常生气，所以发疯了。
  瞧着里面逐渐向外涌出的人群，苏成意提前一步离开了礼堂。
  徐洋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顿时也有点愣住了。
  杨柳显然是把他的消息置顶了，几乎是一秒就接了起来。
  于是苏成意即将要按挂断的手指就僵住了一下。
  堪称人间酷刑。
  “哎呀！今天撸完串，明天八套理综卷！”
  林桐还以为苏成意把手机递过来是为了让他跟姐姐说一声的，没想到只是让他当手机支架。
  “不不不，阿姨，我真有钱，您瞧！”
  其他人早就习惯了，但司机的耳膜显然有些受不住，默默打开了车载音乐。
  杨柳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起身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林桐按了按自己的老人机，屏幕一片漆黑，看上去是没电了。
  “哇靠，林姐姐好漂亮啊。”
  形成一个典型的恶性循环。
  苏成意踏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走到杨柳送的花篮前面，把杨柳写的小卡片拿下来放进口袋里。
  虽然没人解释，但以韩冰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她早就已经大概弄懂了。
  小刺没入皮肉大半部分，只露出一个尖尖，想拔也拔不出来。
  在他身后还站着不少学校的老师，其中就包括一直心心念念着《真心英雄》的李天王。
  仍然拣尽寒枝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没想到刚刚还只是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向校长深情但跑调的歌声就像在欢送各位观众离场一样，听着还挺心酸的。
  徐洋似乎正在试图说服林桐加入他的撸串计划。
  徐洋毫不在意，兀自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不行.陌生短信我帮她设置了拦截。”
  苏成意一看徐洋这清澈中透着愚蠢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了。
  他一定会盯着自己一道道题写完的。
  楚倾眠人都被拉着走到外面了，嘴上还没死心。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打车。”
  “是我想的那个《真心英雄》吗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可是你说的。”
  反正林姐姐也听不见，徐洋的分贝放得很高。
  “木头你学习学糊涂了吧，明天周六啊。”
  苏成意看着她的白衬衫一角消失在门口，下意识抬脚跟着走了两步。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正在做一些热场的预告：
  韩冰立马摆手否认。
  “.可是明天还要早起的。”
  她手里似乎正忙活着什么事情，亮起的手机屏幕突然凑到她面前来，将她吓得不轻。
  徐洋作为活跃气氛的大头，一向是最受不了大家气氛不好的。
  今天这个钟秋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跑来给别人家的孩子送花篮，还写了句含义不明的寄语。
  苏成意也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
  想到这种可能性，底下的观众们不禁更加兴奋了。
  “妈妈，你待会儿跟林姐姐说一声，留一下我的手机号码。林桐的手机没电了。”
  最后苏成意还是临阵脱逃了，宁愿忍忍。
  生病打针的时候他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那是因为他知道对面是正经护士。
  方才楚倾眠坐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这样一坐，凳子腿都不堪重负，有些弯曲了。
  懒得再讲道理了，韩冰拉着她就往外走。
  苏成意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然而一般对方都是骚扰电话，或者诈骗电话。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底下的观众依旧很给面子地齐声回答道：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好，接下来有请，神秘嘉宾为我们表演——《真心英雄》！！！”
  苏泽朗心气不顺，踢了一脚地上的花篮残骸，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杨柳，我当年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都过去了。
  “帮我拿下手机。”
  “不不不，没什么好问的。”
  “我一般周六也要五点半起床。”
  苏成意摆了摆手挂断了视频。
  然后苏爹苏妈的感情破裂就是因为这个钟秋荷！
  大聪明还是那个大聪明。
  镜头终于给到林桐，他打手势说：
  喜欢捡那种竹条一路挥着玩，一不小心就让边缘的小刺扎进了手里。
  “杨阿姨看上去很伤心耶，但好像苏叔叔也很委屈。”
  “哎，意总你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小子押着一块儿去。”
  楚倾眠小声嘟囔着什么。
  他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评委席上的向校长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消失了。
  虽然她稍微有点好奇，但也知道不应该问这种隐私问题。
  情绪上了头的两人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现在是什么场合。
  杨柳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
  美名其曰：“称职的家政人员不会让人找不着她。”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楚倾眠一脸忧心忡忡的，比苏成意这个亲生儿子还发愁的样子。
  苏成意看了一眼旁边情绪濒临崩溃的杨柳，摇了摇头。
  随后颤抖着手指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却没有点燃。
  “好，晚点到家了跟妈妈说一声。”
  杨柳接过来，用纸捂住眼睛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又放软语气和陈锦之道了句谢。
  苏成意走进更衣室，刚把腰上楚倾眠打的蝴蝶结解开，一圈圈松开缠绕着的衣带。
  就算苏成意解释了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听不懂，还是别解释了，不然好像显得他很傻一样。
  毕竟倒数第二个节目已经可以说是绝杀了，最后一个节目应该会更加精彩吧？
  不会是请了什么当红小生来当嘉宾吧！
  “先别急，万一是迪迪巴巴来唱呢。”
  “我打字很慢，不好意思。”
  徒手掰过竹条的应该都知道，竹条边缘经常会有那种尖锐且细密的小刺，一不小心就会扎进手里，非常不好处理。
  只有陈锦之没说话，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桐原本是满怀希冀的，怎么也没想到苏成意居然这样说，顿时知道今晚这顿是逃不过去了。
  “好了，现在可以急了。”
  “意总。”
  沉默了半晌，他抬起头来看着苏成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被脚下的沉重提醒，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表演时的靛蓝色长袍。
  镜头给到洗手台前的林知婉的时候，苏成意一下就笑了起来。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流程，韩冰又默默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今天周五，苏成意稍微纠结了一下，就给杨柳打了视频过去。
  苏成意走到旁边时，林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那我等你一会儿。”
  这种上一辈的恩怨最可怕了。
  经历了刚刚那样尴尬的情景，他的心情居然还算不上糟糕。
  看清台上的人之后，观众们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湮灭了，纷纷起身要提前退场。
  顺带着连手机卡的套餐都换了一个流量很富足的，方便她随时打视频。
  “你还不走？”
  “等你啊。”
  说到这里，苏成意伸手掰了一下镜头，把车上的人向林知婉展示了一下。
  他确实是故意的，林桐这段时间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学习状态，都完全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剩下几个学生大眼瞪小眼。
  于是他果断又把这件事情搬了出来。
  最后还是杨柳拿了绣花针来，说要给他挑出来。
  她眼睛里全是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脸色都气得发白。
  “一块儿去吧。”
  苏成意看了一眼旁边缩头缩脑被吓得不轻的三个小孩，出声打断道：
  “那要是实在不行你们换个地儿吵，成吗？”
  “平时六点多就回去了。周末会晚，因为杨阿姨会留她一起聚餐，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那边灯火通明的，看上去是在家里的客厅，装潢富丽堂皇。
  “嘿嘿嘿。”
  “.你上晚自习的时候，能有这么好精神吗？”
  杨柳一向知道苏成意很反感接触她的新家庭，她也尊重这样的决定，所以一直没让他俩见面。
  “洋洋啊，阿姨请你们吃，不准胡闹哈。”
  “要不，打个电话？”
  向校长正握着话筒，面带热切的微笑地站在台上。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情绪调整好了之后，杨柳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是，你季叔叔在外面等。”
  “.你什么时候叫的车。”
  苏成意打了声招呼，看到自己这边的画面黑乎乎的，特地挪了一下角度。
  “今天这家烧烤铺，我跟你们说啊，绝了。那牛羊肉都是新鲜的，吃着那叫一个鲜嫩顺滑.”
  楚倾眠被拽得晃晃悠悠，拉长了语调抱怨。
  舞台上的灯光在这时候亮了起来。
  那边的杨柳也帮林知婉拿着手机，林知婉有些惶恐地打手势说“谢谢”，得到对方的宽慰之后，才又跟苏成意打招呼。
  她只是稍微顿了一顿，苏成意立马心领神会，把镜头转回来。
  苏成意想了想，问道：
  “林姐姐平时几点回去？”
  苏成意略微眯了眯眼睛，光线太差了，还是没看清是谁。
  林桐看上去是真慌张，紧握着手机。
  苏成意瞥了一眼徐洋，他已经霸占了楚倾眠刚刚找到的那个小凳子。
  “嗨，意总！难得女孩都溜了，咱俩出去撸串儿呗。”
  还没等韩冰说话，苏成意就主动说道：
  “对对对，我们一点都不好奇！”
  苏爹，苏妈，还有邹敛的妈妈钟秋荷，三人是故交。
  有花儿伴着蝴蝶，孤雁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现在回家吗？儿子，爸送你回去吧。”
  她立马慌慌张张地冲着拿手机的杨柳摇头，随后落荒而逃般离开了镜头。
  解放了双手，苏成意打手势：
  所以林姐姐一有电话就会很虔诚地接起来，虽然她根本听不见，但是会用短信慢吞吞地打字回复别人。
  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多，可是因为精神上太过紧张了，导致效率不高。
  小班长的共情能力实在很强。
  再这样下去，可就糟糕了。
  “好呀。”
  这里大概只有她会觉得这种场面没什么好尴尬的吧，毕竟和她的经历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赶紧走！我还有事儿要审你呢！”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
  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
  “可是.”
  “嗯。”
  “洋少，大概几点可以回家？我怕我姐姐着急。”
  “我就知道。”
  苏成意刚想回答，副驾驶的徐洋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那你送啊！”
  徐洋总是能营造出一种：“明明是他一个人在说话但是听起来像是二百个人”的感觉。
  车辆启动，徐洋从副驾驶探过身来，笑容满面地说：
  两人剑拔弩张，几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徐洋立马帮腔。
  走进了才发现是林桐。
  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成意头一回感觉到了惶恐。
  “你好！”
  “太好了，今天是男生之夜。”
  “与其纠结叔叔阿姨的事，不如回归正题，意总，你到底是被谁啃了一口？”
  “哈，苏泽朗你在搞笑是吧？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要是稍微没那么冷静，我早就送你俩一起去见阎王了。”
  苏泽朗在问过苏成意的意见之后，也匆匆离开了。
  “.不用这样，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呗。”
  一段时间之后那伤口逐渐愈合了，那根没被处理的小刺却彻底长进了手掌里。
  “你难不成还在和她联系？苏泽朗，你究竟还要不要脸？”
  徐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红钞票来，很像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在展示家产。
  实属难得。
  “他娘的，你们搞得我好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反派了。”
  杨柳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情绪崩溃的痕迹了，笑吟吟地说道。
  “哈？”
  季叔叔就是杨柳的现任丈夫，苏成意还没见过他。
  看到屏幕那边的苏成意之后，林知婉眼前一亮，只是顾着看面前好久不见的少年，全然没发现屏幕左下角的自己脸上的异常。
  徐洋这下满意了，拉着林桐就往车上走。
  他是完全没有看懂这场戏的。
  杨柳深吸一口气，想回答他，张了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妈妈。”
  徐洋随口一说，但苏成意这种回答显然是认真了，他立马就害怕了起来。
  去杨柳家工作之后，杨柳不由分说地给林知婉安排了新的智能手机。
  “让她接一下视频。”
  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
  想着让它就那样待着吧，一不小心碰到的时候，痛觉又简直是直冲天灵盖。
  总之一定和苏泽朗的形象背道而驰就对了。
  苏成意则不一样，他听到这个歌名的一瞬间就知道结局了。
  桐桐和苏成意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一直都很放心。
  苏成意瞧着几人一个比一个尴尬的神情，无奈地开口说道。
  好吧，这怎么也是个不能聊的话题？
  被苏成意冰凉的眼风一扫，徐洋立马就闭上了嘴，还果断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徐洋看到镜头立马就挥挥手打招呼，看到屏幕那边的人时，忍不住感叹道：
  尽管苏成意看上去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喂，你太夸张了吧。”
  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提起那回事情，而是说：
  “脸上有东西。”
  他话音刚落，楚倾眠就立马找了个小凳子坐下了。
  “哦哦，可以的呀。平时就是要多多和朋友出去放松心情的，不能老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
  “喂？小意？”
  发现自己的效率不高，就导致精神更加紧张，于是只好花更多更多的时间。
  就这几句话她每次都要输入很久。
  没想到他踢错了花篮，把苏爹送的踢烂了，钟秋荷送的还好好在那杵着呢。
  “.服了！”
  陈锦之从衬衫口袋里抽出张纸来，递到她手里。
  外面的徐洋就敲敲门说道：
  “哎意总，我在校门口等你啊，叫的车到了，我先去跟他说一声。”
  眼看杨柳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苏成意赶紧打断道：
  “林姐姐回家了吗？”
  碎裂的竹条们这里一截那里一截的，有好几截都沾了血，现在已经干涸变成了褐色，看上去怪渗人的。
  原本话说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林知婉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却还一转不转地看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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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